“你先别回你的住处。”
“为什么?”
“因为那里已经有很多警察在等着你。”
“为什么?”我有点不明白,不就警察而已,我见警察都多过见大米,警察局也是经常进了又出,也没有哪次能真正难为我。
“你今天打死人了,你知道吗?”老大在那边急促地说。
“没有呀。”我有点莫名其妙,今天我是打架了,但没有打死人呀。
“该死的,看来你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你知不知道你在罗门一中打死了新任市长的儿子了?”老大的声音几乎是有点气急败坏的在大声的说。
罗门一中?
我脑海里立刻想起那个绿头乌龟,当时我把他摔倒在地,貌似碰到石头之类的硬物,鲜血直流。
不是吧?
这就死了?
我心一凛。
我可是无心打死他的。刚才老大在说什么?新任的市长儿子?
虽然我们青龙帮在罗门横行,但是向来都是只欺民,不惹官的。因为我们势力雄大,官也对我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我们年年进贡就行了。
如果打死了一般人也就罢了,最多老大花多点钱给我搞定,或者找个小弟进去给我顶几年。现在死的是市长的儿子,那事情就不简单了,估计市长不会就此罢休。
想到这,我头都大了。
“小八,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暂时走路,等过些年,事件平息了些,你再回来。”老大在电话那边焦急地说。
啊?也就是八姐我不能在罗门市混了?
“那我该去哪里?”我问。
“你现在就立刻乔装一下,然后到火车站去做火车到西龙市去,反正你迟点也得在那里上学。”
“难道我到那边就安全了?”
“别担心,我会打点好的。当然,你到那边得隐姓埋名改变形象。我已经联系了西门那边的朋友了,叫他帮你办理新的户口和身份证。总之,你自己记得见机行事。老大我能做的暂时就只有这么多了。而钱这些东西你也不用愁,到时候,我自然会秘密叫人送给你的。”老大在电话那边安慰着我说。
“哦,谢谢老大。”我沮丧极了,想不到八姐我今天竟然要过着隐姓埋名的逃亡生活,看来“出来混的,欠的帐迟早要还”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我叫美容院帮我化了一个浓妆,而且买了一个披肩假发带上,穿上飘逸的连衣裙,看着镜子中那副妆容精致,亭亭玉立的少女,我都有点不相信那就是我了。
原来,八姐我打扮起来也是挺亮丽的!
我满意地在镜子转了一圈,相信现在,别说是警察,就算是小豹他们都不会认得出我是谁,嘿嘿。
乔装完毕,我把车牌拆了,寄放在一个停车场,然后打车直奔火车站,坐上去西龙的列车。
“小八,你在车上了没有?”老大的电话又想起,焦急的说。
“嗯。”
“那就好!市长发飙了,发话说,抓住你就立刻毙了你,幸好警察局长和我相熟,提早通知了我,否则你小命可能保不了。你记住,没我的通知,你千万不要回罗门。”
“好的。”
奶奶的,从此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你到了火车站,有一个举着牌子接黄雅诗的人,那就是接你的人,你跟着他就行了,他会帮你办理一切,并且让你顺利进入圣璇中学读书。到了那边,记得别嚣张惹事,乖乖的呆上一年半载。否则,出事了,我也保不了你。”老大在电话那边耐心的交代说。
黄雅诗?
不会吧?
老大给我新起的名字叫黄雅诗?
我哪里雅了?哪里像诗歌了?
像我这样一个在道上打打杀杀,满脸痞气的人也叫这么文雅的名字,未免有点夸张和可笑点。
唉!“老大,我走后,你记得保重自己。”我对老大竟然生出了不舍之心。尽管自从他把我从孤儿院领回来后,对我一直严格要求,非打即骂,但是,我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恨铁不成钢而已,他把青龙帮将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而不是他那几个纨绔子女身上。若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所以,我对他的感情相当的复杂,又敬又怕又爱。
电话里清晰地听到老大的鼻子在抽风的声音,我知道他也舍不得我,对我的未来有点担忧和难过,他说:“小八,以前我未能好好的照顾你,尽父亲的职责,现在你一个在外面,你更要保重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说,知道吗?”
“嗯,知道了,老大。”我有点哽咽的说。
挂了电话,我怔怔地望着车窗外,看见窗外的风景一排排的在后退,罗门市离我越来越远了,远得回头也看不到。
从今以后,我得到一个叫西龙的陌生城市去生活,而且,过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不知道会不会习惯呢?
想到这,我竟然油然生出一种情感,这种情感似乎叫他妈的伤感!
而更伤感的是,从此我不能响当当的叫八姐,而得文绉绉地叫黄雅诗。
黄雅诗,黄雅诗,黄雅诗。
我自己在心里叫几声,就感觉鸡皮骤起,肉麻得牙都酸了。
下了火车,我到处张望,寻找那个举着“接黄雅诗”牌子的人。
接人的牌子很多,密密麻麻的,而且旅客如织,我被人浪推着不断地向前走,但却一直没看到那个举着接我的牌子的人,真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