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骂透了这厮,我哪里会唱,分明是想叫我名誉扫地,被人唾弃吧?可是,我别无选择,我只能跟这个讨厌的家伙配合了,他突然拉起我的左手,就在灯光和音乐都震击我的鼓膜之后……
我此刻,有些幻觉。在他极度磁性的作用下,我被深深吸引在那些个寂寞年华的空白故事里,无法自拔,还是一堆堆做不尽的“阳光”和复杂的“理想”。我没有出声,因为我根本不懂什么叫歌唱艺术,但我却在极致的大环境里流下了别的美女无法想象和呈现的液态花骨朵,绽放的时候,它仅是泪,不是花,更加不会是繁花。也许,它的艰难盛开,证实了一个无人知晓的故事,我本是孤儿,催化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的怪反应。我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这是我的第一次,它虽不痛,却难以忍受。不要笑我,那时候真的是好像是在恋爱里将裸露的皮肤呈现在男朋友眼前,并任凭他看着,咬着,并含在嘴巴里的感觉,润湿的液体明明就是它,台下所有欢跃气氛,到我们的和声完毕,到我的它停止。
掌声肆无忌惮。
他的歌,我的情,进行的恰如其分,导演的确应该是高手,他可能是进入过不少人的身体里,才会如此疯狂着。哭着的时候,我不怕,可音乐停止在耳朵里那刻,我突然身体一阵寒流,像被所有寂寞的眼神看穿了整个身体,再也无法骄傲的对待那些唧唧喳喳的妇人。
衍,你跟水白哥在交往?
没有啦……没有。
还不承认?
骗你们干嘛?
那他怎么会跟你唱歌,没想到人小,艳福不浅呐!
如果,我可以让自己的虚荣心去生长。如果,我就此爱上水白带给我的光环。这很自然,我的家庭原因,使得我从出生到现在都缺乏别人的关注,这点长期素食的口味让我的焦虑横行。
我没有说话,只希望很快能够脱离苦海,那个普渡我的善良的人就是眼前的水白,他跟贾老师说,衍最近学习过于紧张,您就批准她回去休息吧。贾老师爽快的应承了,还说,水白,你去送送衍吧!我看她状态不好,这里交给幺灵就行。
水白叫我等他卸妆完了,一起走,我在教室外的长椅上等了水白十几分钟,他出来的时候,我困的直打哈欠。他把那个鼓鼓的耐克包抡在肩膀上,在我倦怠的模样下,他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在确定没有被冻得感冒之后我们才离开。当时的我并无明显的血液流窜的迹象,我猜我当时就是根“软木”,即使在这种孤男寡女的时候,也相当不默契。
衍,你有过一种感觉吗?就是你特想对她好,忍不住!见到她开心你也愉快,她如果很焦灼,你也没心思做事,甚至想去代替她挨个千刀万剐!
水白,你这是……有喜欢的人啦?她是谁?
水白深深地扔下一句:是幺灵!
水白以为的我那潮流,分明已经退到谷底,没有再生。可是,那终究是猜测,我是不会有那种“风花雪月”的恋想,包括吃醋就更不用说了。
想什么呢?我终究还是无动于衷的说。
噢,没什么。
水白摘掉手套,抓起我冻僵的几个指头,放到他的大手之间,拼命呵着气流。
你瞧你连手套都不带,大冷的天气。女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手,洗了之后一定要擦护肤品,记住了吗?还有,不要像那些个臭美的女生,大冬天露着两根电线杆子,一定要穿保暖裤子!好了,不叨叨你了,到你家门口了,快进去吧!
就在他把这些简单的信息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传递给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我没有很诧异,我关键是不懂怎样把这种简单来变化成复杂的想象力。这是我的弱点,在我的那刻躁动的心灵还未成长之处,我就是笨!后来,漂亮的幺灵出现在我们身后,她用白皙的手放在水白的两只眼上,还娇滴滴的说了一句,你猜我是谁!
看到了身后的幺灵,我没有说话,扭头就上了楼,水白在被身边这个女孩子抱住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看见的究竟是身边的她还是楼上亮灯的那间屋子里熬着玉米粥的她。他能够在这里停留下来,也许是观望和期待的成分远远多于他此刻正在享受和拥有着的故事。
拥抱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插在衣服兜里,不是不想拒绝,只是夜色撩人,不过他还是对她说了不。
周末,我本来是很想去新东方学英文,想到商场买双米奇的拖鞋,想在肯德基大吃一顿,这些不算奢华的追求叫我自己都看轻自己了。
我会一次性做几天的口粮,心情好的时候,放学之后先是用蒸锅把这三四天的米饭弄好,然后开始炒菜,清炒土豆片,香辣土豆丝,蒜蓉土豆泥。想吃牛肉的心境,是极其迫切的。但一天的开销只能限制在十元以内,否则就算是超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