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坊坊主想不到原因,虽然心里着急就像是猫在挠一般,但又抹不开面子去问其他人。好不容易和众人分开了,他便急匆匆冲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将事情经过快速的和自己的夫人说了,那夫人听完,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风筝坊坊主道。
“夫君,我是说,你白白错过了一个向兰君卿大人邀功的好机会啊。”坊主夫人道。
“你说仔细些!”风筝坊坊主脸色越发难看了,这一个个说的都是什么啊,把他弄得云里雾里的。
“夫君。”看着气呼呼的丈夫,坊主夫人心中再次叹了一声,面上却是一片温柔,“你说明明没有证据证明那夺灵和暗沧宫有关系,但芙蓉阁阁主和圣丹楼楼主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呢?”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啊,你又问我作甚?”风筝坊坊主道。
“你呀你。”坊主夫人道,“夫君,我问你,倘若现在我说你打碎了一只杯子,你怎么看?”
“这杯子不好好的吗?我根本就没有打碎啊。”风筝坊坊主看着桌上四只白瓷杯开口道。
“那现在呢?”坊主夫人说着,一把拿过一只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你看,你不就是打碎了杯子吗?”
“我没有!明明是你打碎的,你——”风筝坊坊主说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看着坊主夫人,“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要伪造证据?”
“嗯。”坊主夫人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具体如何,目前为止,没有人清楚。所以,是非曲直,还不都是由着你们这些受害者来说?毕竟那一具具尸体,就摆在那里呢。”
“我明白了。”风筝坊坊主终于大悟了,“也就是说这一次不管是不是和暗沧宫有关,兰君卿大人都想要灭了它。”
“不错。”坊主夫人说着侧过了头,从窗户中望向远处的天际,感慨道:“以后这天外天,可就要彻底改姓喽~”
芙蓉阁阁主和圣丹楼楼主确实没有让君卿失望。
第一天,他们大张声势的通知家属来认领尸体,顺便还安排了几出“老妇痛失爱子”“新妇痛失丈夫”“幼子痛失父亲”的戏码,博得了无数人的同情。
第二天,他们让这些尸体集体出殡,乌黑的棺材一口接着一口,数量之多,叫人数都不敢数。在那压抑的气氛中,人们的情绪被彻底的激发了,纷纷责骂那些行凶的恶徒。
第三天,明邪宫将那七百多具夺灵人的尸体扒光了吊在好几个大城的城墙上,阳光下,他们腰间的刺青分外显眼。与此同时,明邪宫发出追杀令,全天外天追捕夺灵,各大势力纷纷响应,甚至还有不少外人主动加入进来。一时间,整个天外天风声鹤唳。只是,那伙凶徒着实狡猾,根本就查找不到。
第四天,一无所获。
第五天,依旧一无所获。
终于,到了第六天的时候,在那地毯般的追查之下,有一伙真凶落网,众人顺藤摸瓜,在第七天的时候将真凶全部抓获。芙蓉阁阁主和圣丹楼楼主当众审问,用尽了酷刑,这些人终是扛不住,招出自己确实来自于一个叫夺灵的组织,而夺灵,则是属于暗沧宫。
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天外天都震惊了。不过震惊过后,人们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真相”,毕竟以前的天外天,是明邪宫和暗沧宫双雄鼎立,可是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明邪宫一家独大,暗沧宫心有不满,派人前去屠杀他们,也很说得通。
暗沧宫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明邪宫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人们纷纷猜测,这一次,明邪宫和暗沧宫之间,怕是要有一场大战了。
果然,第十天的早上,明邪宫宫主兰君卿亲自带人,杀向暗沧宫。
此时的暗沧宫内。
因为宫主、青龙护法和白虎护法相继身死,玄武护法外出下落不明,整个担子就全都落到了朱雀护法一个人的头上。
从明邪宫和各大势力被人偷袭的消息传出那一刻起,朱雀护法就意识到,暗沧宫要有麻烦了。
果不其然,最后他们的矛头直指暗沧宫。他不是没有想过出面解释,可是现在整个天外天的人几乎都相信了他们,他一人之言,根本就起不了多少作用,更何况那些尸体他也偷偷去看过一次,那刺青,和他腰间的一模一样,根本不像作假。也就是说,这事儿极有可能真的是夺灵做的。当然,也不排除是兰君卿将计就计,栽赃嫁祸,好引起各大势力对夺灵的仇恨。
其实,比起后者来,前者更让他生气,夺灵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他们杀了人拍拍屁股就走了,却是要让他暗沧宫替他们承担后果。虽然他也是夺灵的人,可是这么多年呆在暗沧宫里,他也不免有了私心。
尤其是当他知道兰君卿亲自带人杀向暗沧宫,他就焦急的再也坐不住了。
思来想去,他终是一个人走进了暗沧宫大殿下方的密室里。
密室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刻有繁密复杂的阵法,他将自己的魂力灌了进去,很快,那阵法就像是活了一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几息后,光芒散去,石台正上方的空气中,涌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来。
金袍长发,端坐莲台,正是昼无为。
“大人~”朱雀护法赶紧跪了下去,整个人匍匐在地,表情恭敬而又虔诚。
“何人?”昼无为居高临下的望着朱雀护法。
“回大人的话,属下是日堂的副堂主,兼天外天暗沧宫朱雀护法。”朱雀护法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哦?”昼无为眼尾微微一挑,想起被他派去天外天的那些人,他的眸光不由得暗了几分,“可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