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艳大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身上还有这么厉害的火焰,这火焰,就是比起那孽种的红莲圣火来,也要强上许多。是以当下,她再也顾不得许多,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只小玉瓶,对着二长老的胳膊扔了过去。
小玉瓶碰到二长老身上的九彩焚天焰,瞬间碎裂,里面所储藏的液体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嗤!”阵阵白雾升腾而起。那足以焚化万物的九彩焚天焰,居然被熄灭了。
君卿上升的身子顿了顿,那小玉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无垠之水,可以灭尽世间一切火焰,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龙艳脸上雍容华贵的面具终于碎裂,她纵身飞起,手中凤杵携带着滔天的气势,狠狠打向君卿。
君卿看着头顶那已经被钻出不少的通道,咬了咬牙,魂力运转体内,将五脏六腑牢牢裹住。看来,她是要硬接下这一招,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凤杵落在了她的腰间,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然而只有君卿自己清楚,这一击,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右边的肾脏直接破裂,连带着右边最下面的几条肋骨也断了。
她咬紧了牙齿,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幼兽呜咽的声音,任由血沫从嘴角流出。
快了,很快了。
龙艳见她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神色变得异常复杂。若不是今日,她们已成敌手再无回转的可能,她还真的想让惊天娶了她。聪明,果断,冷静,最重要的是,能对自己狠的下心来。如果有她在一旁协助,惊天何愁大事不成?
可惜,真是可惜。
她轻叹一声,但是手中动作丝毫不停。凤杵再一次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向着君卿的后背打去。与此同时,二长老也已经缓了过来,他红着双眼,仅剩的一只龙爪直朝君卿心口抓去。
有一道锐利的光芒从他爪间闪过,足以可见那龙爪的锋利,君卿毫不怀疑,他只要轻轻一抓,自己的皮肤就会如同一张薄纸,被抓的稀烂。本来,她还可以用妖莲的冰寒之气做最后的抵挡,可是很不巧,就在昨夜,她为了炼丹将体内所有的冰寒之气都消耗掉了。
君卿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前有利爪,后有凤杵,无论如何她都躲不掉。
就这样放弃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君卿只觉灵魂深处在叫嚣,可是对方的实力实在太强,二长老和龙艳,都是妖皇的修为,约等于人类的魂帝,而她,不过是个魂王罢了。就算单打独斗,她都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就更不要说同时面对两个人的攻击了。她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也算是个奇迹。
死亡的气息将她笼罩,心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清晰的看到二长老的龙爪插入了自己的肌肤之中。
“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君卿大喊一声,那声音如同阴雨过后的骄阳,以不容阻拦的趋势破开昏暗和阴沉。
伴随着她这一声吼叫,安放在她魂力海中的虚源魂玉突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使得整个魂力海浪潮迭起,波澜惊天。
“轰!”好似尘封已久的大门被推开,那一直禁锢着君卿的魂皇壁障竟是在这样的时刻,破碎了。
浩瀚的魂力在她体内奔腾,一道耀眼的银色光芒自她头顶射出,在紧密厚实的山洞中打出一条通道,展现在天地之间。紧接着,她整个人如同羽化而去的仙子,从通道中飞升而起,无限接近湛蓝的天空。
龙艳和二长老被那不可抗拒的天地之力推了出去,跌落在地面上。
“怎么会?她竟然……”二人看着那飞在空中的女子,眸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而君卿整个人,则是沉浸在进阶的余韵之中,昏昏沉沉,迷迷茫茫。
突然,她听见一道男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啊,这里还有三个人!”
她想要睁开眼看个仔细,但无奈,意识已经渐渐散了开来,昏迷之前,她隐约看到下方被染得猩红的土地,以及一道伟岸的身影正向着她飞来。
嘀嗒,嘀嗒。
是什么在响?
君卿脑海内混沌一片,眼皮重若千斤,根本就睁不开。
她努力的回想着,回想着之前她所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被染的腥红的土地,还有那一道向她飞来的身影。
突然,她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双眼暴睁,眼中一片惊愕:染得猩红的土地,那猩红,是血!是数不清的血!
怎么会这样?龙族不是正在举族欢庆少主龙惊天成婚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
她双手紧紧抱住头,拼命回想。好像,在那猩红之中,还掺杂着不少的金色,以及同那金色比起来,体积甚小的其他颜色。
金色,金色,整个金谷都是金色的,但那金色比起金谷的颜色来,更加的璀璨耀眼,就好像熠熠生辉的龙鳞。
不过,那不可能是龙鳞,龙鳞一片才多大?很容易就被地面上的花草掩埋了。按着她所看到的,那金色倒更像是一条条盘踞在地的巨龙。
想到这里,君卿心中一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些比金色体积小很多的,如同虫子一样的其他颜色,岂不就是——
就在君卿为自己的推测而感到震惊的时候,“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四下一看,发现自己竟是被关在一间类似于牢房的狭隘小房间里,身下,是铺了苇草的土台。
她精神力一动,想要调动体内的魂力,可结果是,她的魂力海空空如也,一丝魂力都没有。
“你总算是醒了。”淡淡的声音男子声音从门口传来,平稳,普通,不带任何的情绪。
君卿侧过头,在那昏暗的光线下,她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一头长发束在脑后,很高,很挺拔。
“这是哪里?”君卿问道,话一出口,那嘶哑低沉让她自己都有些吃惊。
“凤族囚室。”男子回答道。
“凤族囚室?”君卿拔高了声音,“你是说,我是在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