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眸子一眯,眼神瞬间扫向门口。
霎时,有甜美的香风伴随着片片粉色的芙蓉花瓣飘了进来,如梦似幻。下一秒,一抹紫色的曼妙身影就在这香风花雨中款款而来。
那是个叫人看不出年纪的女人。说她十七八岁也可以,说她二十七八岁同样也可以。
尖尖的下巴,弯弯的黛眉,似嗔非嗔的水眸,挺翘小巧的鼻子,鲜润饱满的红唇,一张脸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美艳惑人的气息。她穿着一条紫色抹胸百合长裙,大胆的露出胸前一抹雪白的肌肤。上身是一件同色的锦绣对襟长衫,外罩一件轻罗纱衣,手臂上还挂着一条柔软灵动的披帛。
裙摆迤逦,长长拖在地上。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生姿。
“是你?”连珏皱了皱眉,开口道。
“是我。”女子跨进了房间,一名跟在她身后的粉衣侍女赶紧小跑了过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把锦缎软椅放在地上。
女子手臂一扬,柔柔地坐了下去。她右手肘撑在软椅扶手上,手掌托着香腮,眼波流转,不可方物。
完了,这下可是真的完了!
段白在心里哀嚎了起来。这位姑奶奶啊,我不是和您说了让您等着吗?您不也答应我了吗?怎得又跟了过来呢?这下子,绝对会闹出大乱子来。
“断刀阁主好像心情不怎么好呢。”女子继续开口道,说着,她的视线幽幽转向了君卿,“好歹我们也是老相识了,阁主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身边这位美人吗?”
虽然她的声音很是柔媚,但君卿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锋利之感。
呵,还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她不动声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就这样安静但又不容忽视地站在连珏的身侧。
“呵,芙蓉阁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我夫人在一起,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心情不好?”连珏笑道,说着,他将手伸了过去,揽在君卿的腰间。
由于君卿站着,连珏坐着,所以这个动作下,他的头刚好对着她的腹部,他轻轻地将脸贴了上去去,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君卿差一点笑出声来,这个家伙,又使坏了。这种动作落到别人眼里,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果然,就见那女人一双手死死捏在了一起,骨节都隐隐泛了白。不过她也是个厉害的,这种情况下,她脸上依旧保持着妩媚的笑容。
“夫人?我竟是不知断刀阁主已经成家了。而且看这样子,估计阁主很快就要做父亲了吧?”女人说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连珏很不客气的说道。
“哦?是吗?”那女人脸上的笑终于有所松动,她眯了眯眼睛,直直看向君卿。
方才从连珏对她的称呼中,君卿已经知道她就是芙蓉阁的阁主。只是,她以为她会怕了她吗?
当下,她嘴角笑意不变,毫不胆怯的同她对视。
芙蓉阁主的眼睛不同于常人,她的瞳孔是一种偏黄的琥珀色。君卿看着看着,发现她的瞳孔竟然旋转了起来,奇妙异常。
渐渐地,君卿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涣散,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芙蓉阁主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她在心中吩咐道:“杀了自己,快点杀了你自己。”
君卿下意识的就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突然,一股刺痛从她脑海中传来,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
她猛的回过神来,瞳孔剧烈的收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芙蓉阁主,她竟然会瞳术!
瞳术,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种秘术。将魂力通过眼睛巧妙地施展出来,能够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夺去他人的意识,让他人完全的听从摆布。
君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稳定了下来。幸好在关键时刻她脑海中的虚源魂玉起了作用,唤醒了她的意识,要不然她会真的杀了自己!
这个芙蓉阁主还真是狠毒,自己和她无冤无仇,不过第一次见面,她就已经对她下了狠手。
君卿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就好像盘旋在深潭之中饿了许久的毒蛇一般。
芙蓉阁主不由得心头一跳,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用瞳术控制住她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瞳术有多厉害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她怎么可能逃脱?
“芙蓉阁主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连珏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芙蓉阁主摇了摇头,故作镇定的说道。
“呵呵。”见状,君卿笑了起来,她的笑声轻灵悦耳,只是在这种时刻听来,却是带着几分诡异。
芙蓉阁主瞳孔一缩,目光直直射向君卿。那眼神里,是满满的警告和威胁。
只是,君卿丝毫不为所动,她一只手搭在了连珏的肩膀上,笑道:“芙蓉阁主修为很高深呢。”
“哦?怎么说?”连珏不解的看着她。
“我曾听人说过,上古时期有一些秘术。那些秘术能够杀人于无形,厉害非常。只是,修炼那些秘术的人往往都活不长,你知道为什么吗?”君卿眸光莹莹,开口问道。
“这个我也曾有所耳闻,据说那都是因为施术未成,遭到了反噬,所以——”说到这里,连珏顿住了,不过下一秒,他猛的站了起来,瞬间逼近芙蓉阁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女人下手?!”
他就说君卿怎么会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来,宿芙蓉这个贱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芙蓉阁主本就因为遭到反噬,胸中气血翻涌,难以自持。现在又被连珏凌厉的杀气迫到,她终是再也支持不住,身子向前一倾,就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是不是很难受?”君卿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说道。
“不要你管,滚开!”到了这个时候,芙蓉阁主也就不再做样子了,而是直接撕破了脸来。
“你让我,滚开?”闻言,君卿眯了眯眼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房间,要滚,也是该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