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该说什么?”君卿挑了挑眉,“我知道了,还是谢谢你?”
“君儿!”听了她的话,连珏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君卿看着他,目光清澈无波,“可是,我现在只能对你说这个。”
“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连珏的情绪显然变得有些激动,他一下子跳了过来,再一次禁锢住君卿的肩膀,“别再用什么‘现在还不想谈论这些’之类的理由来堵我,我不信!焚天,冷如火,妖莲,雪听楼,他们哪一个不是?既然他们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你——”君卿深吸一口气,“你想知道吗?如果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说着,她眸光陡然变得幽深。
“焚天可以,是因为我和他共同患难,患难见真情;冷如火可以,是因为他一直无怨无悔,默默为我付出;妖莲可以,是因为在他眼中,我就是整个世界;雪听楼可以,是因为他是除我家人之外,第一个真正关心我,对我好的人。我对他们,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爱我,疼我,我同样也爱着他们。不是说你不好,而是他们的好,抢先一步占据了我的心。”
君卿一口气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停顿。声音清冽,直入心扉。
“说得好!”就在这时,还不待连珏有所反应,就听一道清亮的男声突兀响起。
君卿立刻抬头去看,却见焚天,冷如火,雪听楼还有妖莲从天而降!
四人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彩发张扬,狂傲邪肆;黑发如瀑,美如神祗;蓝衣温润,如玉似珠;白发纯美,妖冶异常。
四人稳稳的落了下来,上前几步,站在了君卿的身后。
早在他们出现的那一瞬间,君卿脸上就绽放出了绝美的笑容。她欣喜的说道:“你们来了?”
“嗯,我们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过来接你。”焚天说着,伸出手揉了揉君卿的头顶,眼中的宠溺浓郁到化不开。
“我又不是路痴。”君卿道。
“知道你不是,但是我们就是有些不放心。”雪听楼说道,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开心。他方才听的很清楚,君卿承认他了,她真的承认他了!
“是啊,反正你不在,我们回去也没有意思,所以就过来接你了。”冷如火接话道。
“主人,你今天赢了比试哦,是不是该请我们去好好吃一顿?”妖莲眨着漂亮的眼睛,开口道。
四人你一眼我一语,竟是完全将连珏这个主人抛到了脑后。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你对着心爱的人表白,然后被人打断。打断也就罢了,可打断的人却是心爱之人承认的爱人。承认的爱人也就罢了,可一下子却是四个。四个也就罢了,可他们竟然将你视为空气,完全的隔绝在外。
连珏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此时此刻,面对着四个来势汹汹,耀武扬威的情敌,他要是还能忍下去,他就不是个男人!
“你们也太放肆了!”连珏沉声道,“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闯进我的家里来,你们可曾把我放在眼里?!”
这话落下,君卿脸色瞬变,而焚天四人也将视线从君卿脸上转移到了连珏的脸上。
“放肆?你把君卿带到这里来,我们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先说起我们的不是了!”焚天上前一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上一次,要不是看在君卿的面子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哼。”连珏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他一个你不怕,那加上我呢?”妖莲也站了出来。
“还有我。”冷如火同样站了出去。
“我也是。”雪听楼也开口道,“虽然我修为不强,可作为一个男人,我愿意为我的女人而战!”
四人长身而立,将君卿挡在身后,那凌然的气势,当真是叫人为之侧目!
君卿看着他们挺拔的背影,一时间,心脏狂跳。尤其是雪听楼那句“作为一个男人,我愿意为我的女人而战!”就更是让她心潮迭起。
这一刻,她心中下定了决心。此生不管如何,只要他们不弃,她定然不离!
“你们四个以为我会怕了你们不成?”连珏一挥衣袖,整个人气势瞬间发生改变。原本的闲适从容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张扬的霸气和如同宝剑出鞘一般的锋利。
双方互不相让,眼看着一场大战即将爆发,君卿脚下一动,就站在了两方中间。
“连珏,你对我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自始至终,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是事实。我不想你们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就打起来,说句会让你伤心的话,他们四人,对我很重要,如果在打斗中他们受了伤,那我一定会恨你!所以,我是不会让你们动手的。至于我们之间,”君卿说着,将紫玉玉佩从储物戒指取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你还想和我做朋友,那我也不拒绝,我会继续将你当做我的朋友,可如果你不想,那我们之间从今往后再无任何的关系!”
说完,她也不看连珏是什么反应,对着焚天四人说一句:“我们走!”
焚天四人早就开心的眉飞色舞,那里还会不听她的话?当下,五人齐齐跃入空中,化作流光而去。
只留下连珏站在那里。
又一阵风吹过,荷花摇摆着身姿,如同盛装的舞女在那里翩翩起舞,清丽妩媚。只是这样的美景,却是再也无人和他一起欣赏。
痛吗?
应该是的吧。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扯得疼。他伸出手,将那紫玉玉佩拿在手中,轻轻嗅一嗅,甚至还能闻到她那独特的清香。他一遍又一遍,细细的摩挲着紫玉玉佩,突然,他眼神一凛,猛的它摔进了荷花池里!
她都已经不要了,他还留着做什么。
他扶住桌子的边缘,慢慢坐在了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