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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柳如樱

辅导员是女人,叫柳如樱,北京人,年纪比我们仅大两三岁而已,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她此刻正坐在我对面,面带桃花,含情脉脉,媚态百生,听我描述昨晚惊心动魄的经历,在精彩处发出惊叹,投来热辣如火的目光。她的办公室里没有空调,懒惰的风扇只能发出噪音,无法让我炙热的身体凉快下来。柳老师香汗淋漓,汗珠在额头、脸颊、香颈间滑落,在她的双峰间汇聚。我口干舌燥,蠢蠢欲动,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她的裙摆飘起,露出了……

眼睛睁开,四目相对,那目光似乎如此熟悉,竟然是周大鹏。他正****地看着我。呃!居然春梦一场。老大拿着杂志扇风,还不忘挖苦我:“一定是春梦啊,笑的那么****,还流了这么多口水。”我擦擦口水,一看闹钟都快中午了,发现身体某部位还于梦中的亢奋,连忙让老大帮我倒点水喝。老大是过来人,一眼看出我的尴尬,边倒水边说“对,喝点水可以缓解一下身体反应。”

尴尬地穿衣洗漱后,急忙来到柳如樱的办公室。一路上回味春梦,期待美梦成真啊。敲开门才发现现实是残酷的,里面除了柳如樱,还有系主任和副校长。房间空调开得很低,我有一种坠入冰窖的感觉。二人显然也是来了解昨夜的经过的,我一五一十交代后,二人交差式地对我说了几句安慰和鼓励的话就拍拍屁股走了。柳如樱送走二人后,转身进屋,让我先坐并给我拿了瓶饮料。

我抱着饮料,心中嘀咕,她把我留下是要做什么,难道有戏。她在我对面坐下,暗合梦中场景场,可接下来就偏离了轨道,她对我的勤工俭学更加关心。

“你在什么地方勤工俭学?”

我把精诚电脑的工作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希望能博得她的好感,并证明我身上的钱来的正大光明。她听完后,微微点头,然后抛出一个让我大跌眼镜的问题。

“他们那里还缺人么?”

“老师你想去?”

“嗯”

我诧异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她毕竟年轻,脸皮微微一红,向我解释。

“我家境富裕,本科和研究生都没有在外勤工俭学。”

“哦”

“我一直想试试自己能否胜任社会上的工作。”

“哦”

“看到你都能挣到这么多钱,我想我应该没啥难度。”

“呃.”

“别误会,我是在夸你。嗯,也是对我的自信。”

“谢老师夸奖。”

“下午没事,你带我去上班吧”

“这么快?”

“很麻烦吗?”

“应该不麻烦,我先打个电话。”

我心中嘀咕,这是个什么样的老师啊,哪有大学老师还要勤工俭学的,而且头脑简单地还认为在外面工作那么简单,到底情商、智商哪个低啊?不过,名义上她总归是我老师,硬着头皮给黄经理打了电话,没敢说是我老师,只说是我一同学。此刻,我很希望黄经理义正言辞地批评我一顿,或者找个理由随便搪塞我一下。不曾想,他立马让我带人去见他,还要我越快越好。挂了电话,我心中愁苦无比,怎么大家都像发神经似的。

柳如樱原本就穿着职业装,一转身拿好了包就要出门。我磨磨叽叽地跟在她身后,心里充满了疑问,坐上公交车后并排而坐,看着她很兴奋的表情,我终于忍不出问她。

“柳老师,你真是为了去锻炼自己吗?”

“不是,我家里不给我钱,碰巧工资用完了,所以我要挣钱。”

谜团解开了,原来老师跟我一样是穷人啊,这下心理平衡了。

到了精诚电脑,黄经理解释,昨天发工资后一个销售员就给黄经理辞职了。公司就是这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销售员更是流动性最大的岗位。昨天吃饭时,他就一副兄弟永别的表情,只是没有明说,我社会阅历浅,当时估计只有我没能看出他要离职。黄经理正愁招人的事情,都写好了招聘启事,准备等吃完午饭就贴到店门口。接到我的电话能不开心么,真是想睡觉了来枕头。一看柳如樱,眼睛都直了,把我拉到店门口,小声问我。

“她真是你同学?”

“是啊,学姐。”

“挺漂亮啊!”

“追的人可多了。”

“不是你女朋友吧?”

“哪能,我没那福气。”

“很好,很好”

“呃.”

看出来了,黄经理对人家很有意思,当然黄经理也算是一表人才,斯斯文文,收入颇丰,他这个条件,找个大学女老师做老婆应该很般配吧,我心里这么推测,觉得也许我还做了一回红娘。可我怎么感觉有点酸酸的呢?黄经理问了一些关于柳如樱身份和工作经历的问题,看不出平时为人师表的老师,撒起慌来竟也是老师级水平。黄经理自然不会深究,一副一见钟情的神态。当天下午,进行入职介绍,柳如樱是个明白人,领悟力强。黄经理颇为满意,给我赞许的眼神。我头脑晕乎乎,觉得事情的发展突然好像某些肥皂剧呢。

下午的客户还挺多,我迎来送往一波又一波顾客。下班时,我的业绩已经有四万,心里我那个美啊,看来柳如樱真是我的幸运星!黄经理非要请吃晚饭,说是为新同事接风。一帮人风风火火杀到宴宾楼,一家高档饭店,吃完后又去KTV。我们几个销售,财务和小严平时哪有这个待遇,一帮人屁颠屁颠地跟着沾柳如樱的光。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人不知情,还以为黄经理对每个员工都是如此的热情体贴。

很佩服黄经理的表现,他想追柳如樱,但能让大家伙跟着沾光,也舍得花钱,说明作为男人还是挺大度的。但看看柳老师,有些傻乎乎的,不知是社会阅历太少,还是真的被黄经理的演技蒙骗,没有发觉有何不对。我好奇,不是追求者很多的吗,怎么感觉情商很低的样子。临近十二点,一行人才从KTV里出来。大家玩得都很嗨,依依惜别,互道珍重,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特容易感性。黄经理要送我们,柳如樱倒拒绝了。

已经没有了公交车,步行回去要一个小时。我很心疼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准备钻进去。柳如樱叫住我,让我陪她走回去。要命啊大小姐,大半夜的走一个多小时,既不安全也太累了啊。她既然坚持,我也只好硬着头皮陪她散步。

人的一生由许多场景构成。当你回忆人生时,会经常回想起哪个场景呢?于我而言,这个夏夜散步的浪漫情景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