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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高明山

经过初步研究,我们发现该病毒不具备传染性,只是一段非常简单的代码,用以篡改系统时间。奇怪为什么这么简单的病毒,洪荒却防不住。事出有因必有妖,只是这是只什么妖我们还不清楚,不知道洪荒清不清楚。我们想捉住这只妖,找到这次类似恶作剧似的幕后黑手。

中午,我和碧珺外出吃饭,找了个咖啡馆。这家咖啡馆新开业,看他们的装修格调不错,我们靠窗坐下。聊到一半,我瞥见外面闪过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几年前见过,后来通过几次电话,我对他印象深刻——洪荒的陶经理。当年的陶经理意气风发,我清楚地记得他与我们谈合作时相当自信,自己卷香烟和极品烟丝。但此刻,陶经理显得非常落魄,头发很久没洗,头油锃亮,头屑乱飞,脚穿拖鞋,T恤上都是尘土,眼神涣散,脸色苍白,瘦骨嶙峋,浑身无力,正领着一个人在他的车前车后来回看,然后那人拿了他的钥匙把车开走了,看得出陶经理非常不舍。

碧珺也看到了陶经理,有点诧异。我走出咖啡馆,上前与陶经理寒暄,邀请他与我们一起坐坐。本来只是客套一下,结果他却欣然赴约。我的印象中,陶经理是很倨傲的,上次电话里还警告和威胁过我们,说我们破坏了行业规则,要给我们以颜色。怎么今天这么爽快就坐下来一起喝咖啡呢?

撤掉原来的食物,我们三人重新落座。陶经理坐在对面,我和碧珺并排,每人面前一杯咖啡。点起一根烟后,陶经理开口了说,他染上了毒瘾,一年之中不仅丢掉了工作,还卖了房,和老婆离了婚,现在还欠了数十万的债务,刚刚把车卖了,但无济于事,根本戒不掉。

我们以为这又是一个瘾君子的故事,缺乏再听下去的热情。但陶经理突然冒出两个字“阴谋”,带着无比的恨意,他继续说:其实这一切是一场阴谋。一年前,他们几个公司高层去美国度假,有迈阿密,纽约,洛杉矶和拉斯维加斯四站。最后一站拉斯维加斯,陶经理结实了一位叫高明山的美籍华人。两人在赌桌上一见如故,然后一同****。第二天醒来,陶经理口干舌燥,发现完全断片了。有一种欲望特别强烈,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发现手臂上有个针孔。陶经理意识到自己被人下药了,想去报警。但高明山突然出现,甩给他一大包紫色的晶片状毒品,告诉他这叫“紫罗兰”。全世界只有高明山有,其他任何地方价格再高也买不到。陶经理明白这是要挟,但就是控制不住对紫罗兰的渴望。高明山告诉他,这一大包够他吃一个月的,一个月后高明山自然回来找陶经理,让他放心。

果然,一个月后,紫罗兰吸完了,高明山也出现了。这次高明山当而皇之的直接走进洪荒网络陶经理的办公室,他现在的身份是B国富国邦联投行的中国区代表。

高明山作为投行代表,向陶经理提出了一个庞大的计划:先说服董事会,以达标网络为竞争对手,提议建立以洪荒为首的安全联盟。然后筹措资金从二级市场上或者各公司股东手中收购股份,以完成对几家联盟内其他合作伙伴的收购,从而形成一个巨无霸的规模。然后再以本伤人,不惜重金替换国有企业,各级金融机构和中小企业的安全系统,资金自然也由投行负责牵头引资。最后完全击垮达标网络,垄断全国市场。

陶经理当然明白这里面有很大的阴谋,否则何必利用毒品让其就范,但毒瘾上来,他就算正常的思考都受影响,更不要说对高明山说不了。而且高明山的计划确实对洪荒网络有利,只要资金能够到位,真的可以放手一搏。垄断全国市场的诱惑是巨大的!

于是乎,陶经理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了董事会,而高明山确实兑现了承诺的庞大资金。在收购完成后,高明山就注销了其富国邦联投行,神秘的消失了,其实只是从台前走向了幕后,继续提供资金帮助洪荒疯狂的扩张。而洪荒高层被一系列的战果冲昏了头脑,一个接一个的胜利之后,他们对高明山的信任有增无减。

但06年4月开始,高明山出现的次数减少了,资金也没有继续投入进来。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陶经理更是度日如年,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毒瘾发作的痛苦。最终他们接到一张纸条,告知洪荒,现在资金已经全部用完,接下来就需要洪荒开始收获和返利给高明山了。但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此时洪荒的现金流是非常脆弱的。公司扩张期,花费无数,增加了许多员工,开设了许多分支机构,现在突然没有现金支持,而需要自己来弥补这个窟窿,所有人都傻眼了。就在大家束手无策时,陶经理接到高明山的指示,让他将洪荒系统开放一个漏洞,让其可以植入一个蠕虫病毒。而借助于对付这种病毒,洪荒可以收取服务和升级费。陶经理让人测试过,该病毒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只是修改系统时间。于是,陶经理给了技术负责人一百万,把这件事情做的什么不知鬼不觉。

对于这件事情,洪荒高层一无所知。但一个没有危害的病毒帮洪荒赚到了十五亿,让公司现金压力一下子缓解下来,高层们都长出一口气。陶经理认为自己一切都照着高明山的办了,就可以拿到毒品了。但后来无论怎么联系,都再也找不到高明山。他实在毒瘾难忍,就开始不断尝试各种毒品,看能否缓解紫罗兰的毒瘾。但结果不仅紫罗兰的毒瘾没有戒除,对其他毒品又开始上瘾。于是,公司将其开除,老婆跟其离婚,他能卖的都卖了,混到了这步田地。

故事讲完了,但迷惑却越来越多,到底那个蠕虫病毒有何意义,只是为了赚钱吗?这个高明山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什么目的?他的资金又从哪里来?高明山又是什么人呢?

陶经理这枚棋子被人用完后丢弃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只能在戒毒所里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