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稍微一等就是三分钟,连丽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她的心跳在加速,这是一种莫名的加速,她也控制不了。
“喂,你找谁?”
“是林春么?”
“哦,是你啊。找我有事?”
“我想问你,有关我弟弟的事。”
“哦,我差点都忘记了,对了,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听到林春这么说,连丽就知道,她的预感肯定不会错了,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她的想象。
“说。”
“好消息是,你弟弟那件事一点也不严重,我的意思就是,要放他出来时非常简单的事。”
“那坏消息呢?”连丽问,她知道坏消息也肯定跟弟弟的事有关。
“坏消息是,你必须在一个星期前准备好两万块,把这两万块送过去,你弟弟就可以出来了。”林春在电话那头轻松地说着。
连丽一听到这个数字,整个人脑袋就一片空白。
“怎样?你听到了没有,一个星期前筹备好两万块,然后给我帮你送过去。”说完,林春挂了电话。
两万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数目,对于当前的连丽来说,冷静下来后,她开始在脑袋里进行浏览,回忆自己所认识到的所有能够借钱给她的人,但是数量是寥寥无几,而且就算你开得了口,人家也未必肯借。最后她去找了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张娜,这个姑娘尚未结婚,和她一样长得娇美,她没有问什么,把自己仅有的两千块积蓄拿出来给了连丽。
接着连丽又想到了自己单位的人,她厚着脸皮给其中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打去了电话,在没有说到钱这个问题前,大家的话语都非常柔顺,而一提到钱,对方的思想和语速就开始变得缓慢了,最后,经过短暂的思考,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困境,也就是没有钱可借。
又在脑袋里放了一次电,发现自己能够向其开口的人已经没有,能够问的都问了,而最后,手里只有好姐妹手里借来的两千块,再加上自己放在银行里的六千,一共还欠一万二。该怎么办?
回到家里,看到母亲后,她想到了父亲生前留下的积蓄,但是很快,她就取消了这种念头,她不可能拿母亲的棺材本去救弟弟的,而且也不知道母亲的积蓄是否就一定足凑够两万块这个数目,加上之前大哥犯赌瘾,肯定也拿了她不少钱,虽然她知道如果母亲有的话,肯定愿意把钱拿出来,但是她不想母亲担心,所以她一直也没有把要凑够两万块这件事告诉母亲,母亲这几天老了很多,原本还有几根黑丝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她人到老年,断然想不到家境会有这样一个局面的沦落。
连丽实在想不出办法后,她又想到了林春,这个渣滓。连丽一想到他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怨恨夹带着愤怒。她很自然的又想起了自己在没有知觉的状态下失身于林春这件事,居然自己也已经失身于他了,他应该愿意帮自己的忙的,如果他不肯帮,自己就拿这件事来威胁他,当然,要说到威胁那是后话,因为连丽不知道林春到时是否有更狠的花招。
连丽在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给林春打去了电话,林春拿起电话后,第一句就是,“说话。”
“你好,我是连丽。”连丽对着电话说,在电话的另一头那个声音让她感到恐惧又憎恨。
“哦,是你啊,怎样?钱凑够了么?”林春问,语气很随便。
“那个钱,我已经能够借的都借了,但是还是不够。”
“那怎么行啊?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你凑不够的话,你弟弟的事情是很难办的。”林春说。
“你能帮我想想办法么?”连丽问,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一句。
电话那头静止了三秒钟,然后又说话了,“这个,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
“你说吧,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想到办法,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连丽一口气说完,她这一次是自愿将自己豁出去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不要后悔。”林春说,此时他的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微笑。
“嗯。我知道。”连丽说。她知道林春那句话意味着什么,在以后自己将会成为他的“奴隶”。
“好,到时等我电话。”说完,林春挂了电话。
连丽放下电话后,静静的坐着,眼睛看着电话,却没有焦点,她的心里一片空白,对于未来,她再也不敢想象。
第二天,傍晚时分,连丽刚下班回来,电话就响了,是母亲接的电话,说电话里的人找的是连丽,一个男的,连丽放好包包,然后过去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她不想听到却又期望听到的声音,没错,就是林春。
“你把你之前揍的钱全部拿过来,我在上次我们吃饭的酒店里等你,我现在就过去。”说完,林春挂了电话。
连丽找林春说的,按时来到了酒店。她看到了林春上次开的的那辆警车,林春这时正从车上下来,嘴里叼着烟,他来到连丽身边,然后和她一起上了酒店。
在酒店坐好后,林春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然后叫连丽点菜,连丽说让林春来点,因为他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确实,林春对这里的环境是很熟悉,他经常到这里来吃饭,而每次吃饭都是记账的,从年初一直记到年底,在年底再一次过清数,而他每一次从这里拿走的账单,他都会拿回距离报销。他向来吃的都是公家饭。
“来啊,你就看见什么菜式是你喜欢吃就点几个,然后我也点几个我喜欢吃的。你不用跟我客气,这一顿我来请客。”林春对着连丽说。
连丽执拗不过林春,而且这一顿不是自己请客,再加上反正自己也已经豁出去了,就要抱着个视死如归的心态,能够吃就吃,所以,连丽拿着菜单看了起来,最后点了两个还没吃过的菜,林春也点了两个,两个都是海鲜来的,最后,他还叫了一瓶诸葛酿。
“对了,你之前说你凑了多少钱?”林春问连丽,他的眼神流露出诡异的光芒,微笑渗和着猥琐。
连丽将钱从抱抱里拿了出来,它们装在了一个塑料袋子里,“一共是六千。”连丽说。她将自己在银行里的六千块中拿出了四千,然后加上借来的两千,凑合够了六千。之所以没有全部拿出来,是因为她想到了居然自己都已经作为了交易的筹码,那也就没必要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
“钱确实是少了点。”林春拿袋子,翻着里面的钞票说,“但是你也尽力了,所以,剩下的事情就让我来办吧,也难为你一个女人家了。”
菜陆续上来,林春先动了筷子,然后叫连丽也起筷,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吃饭的时候,而放在林春身边的那瓶诸葛酿,也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往两个人的杯子里倒去。
连丽刚开始是拒绝喝酒的,但是她不喝的话,林春会不高兴,而且,她也想到了自己喝了酒后至少可以得到一定的麻醉效果,到时发生的事情自己不会那么清醒,自己也就好受一些。
菜只是吃了四成,而酒就已经喝光了,连丽的脑袋又开始晕眩了,但是面前的事物还没有出现重叠的状况。她知道,接下来的发生,会让自己更加难堪,但是既是如此,她只能沉默着去接受,在痛苦中接受。
从酒店出来,伸手已经不见五指。
连丽坐在前座,就在林春的身边,她看到林春的脸色有点泛白,当汽车引擎发动后,林春一脚油踩下去差点把停在前面的一两摩托车撞倒,幸好,只是插了一下后架,这时,连丽才意识到林春是在酒后驾驶。
“放心,我驾车从来没出过事。”林春对着连丽说。
连丽只是勉强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她想叫林春小心点驾车,但是刚要说出口,她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非常自负的家伙。
车走了几分钟后,林春将一只手伸向了连丽,连丽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林春的手拨开,但是林春没有因此而停止,而是继续,连丽在抵挡的同时叫了出来,“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认真点驾车啦。”
“妈的,你给我把手松开。”林春的语气变得凶狠了。连丽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
在路道的一处转弯的时候,林春不仅没有减速,而且在转弯后还继续踩油门,在黑暗中,车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当意识到有意外发生后,林春一脚把车踩停。一声巨大的脆响,车停了下来,连丽惊出了一声冷汗,而林春则喊了一声,“******。谁在当老子的路?”说着,他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用的是粗暴的动作,一声很沉重的闷响,吓了连丽一跳。
在黑暗中往回走,径直走到刚才发生摩擦声响的地方,林春见到了一辆自行车,歪倒在路边,而在路边的草丛中,则站在一个人,林春走到他面前。
“你是怎么坐车的?”林春说完,打了一个嗝。
站在黑暗中的人没有说话,他已经蹲了下来,看着自己已经扭曲的单车,他感到懊恼。
“喂,你是哑巴啊,我在问你话。”林春又开腔了。
那个人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他走到了单车前,把单车扶了起来。就在他把单车扶起来的那会,林春在他后面踹了一脚,他没有任何的防备,顺势和单车一起跌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