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自然野马之舞(野生灵三部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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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王振彪讲述的故事

车撞野马之事

2005年9月底的一天,下午5:00,我开车去野马放养现场时,马都是好的。我看完马不到1个小时,游客打来报警电话,说野放点附近,一匹马被撞到路基下了。那时放野也才逐步起步,因为216国道重修,又加上天气旱,下雨时水流到路两边,两边草比较好,野马围绕路基采食,在横穿马路时,路过的大车速度快,就发生了车撞野马的事。

我当时不相信,去现场一看,一匹1岁的野马倒在地上,初步断定,它是腰部受伤。我赶紧去拉来兽医,把受伤的野马拉到卡圈的一个房子里,将它放到一个架子上,腹部用布袋兜起来,进行治疗。

“马通人性”。我们给它治疗时,马的眼角流着泪水,我们与野马相交多年也有很深的感情,比较留恋那匹马。治疗了6天时间,但野马还是死了。

找野马遇见狼

2005年8月的一天下午,早上没有看到马,下午我们开车从216国道一侧进入保护区找野马。

找野马难度大,荒原上南北都是山脉,周围野驴、黄羊多。

前半个月我们像没头的苍蝇乱转,到水源地也没看到野马回来,就看野马留下的粪便,椭圆形,刚排出来是绿色的,野驴的粪便小一点,如肾的形状。在后来就以粪便形状对比来找野马,工作方便了许多。

有时候常会迷路,车况又不好,走了一个小时绕不出来,看不到太阳确认方向,就看北塔山,这个山脉明显,从山谷绕到高山坡上,用望远镜四处观察,可以看到隐约的树影,就照直奔去。

那天走了两个小时,有一段路况不好,车开进去在松土里就陷下去了,只好前走后倒,绕山坡走,路上到处是梭梭柴、砾石,还碰到了狼。

我曾听说过一个牧民骑摩托找家马遇到狼的事。那时天快黑了,他走到离村子还有三、四公里时,遇见一群狼把它包围了,他打电话报了警,但狼很快向他攻击,他不得不把摩托车点着,与狼搏斗。但是等营救人员到场,他已经被狼咬死了。

当时我在脑海中就想,要赶快出去,赶快到有人的地方去,回想起来真是特别恐惧。

但有时也不是那么恐惧。

有一回我和陈全良早晨徒步10公里,去找野马,发现野马在山间采食,我们在一旁观察。大约40分钟后,突然在另外一个方向的小土包上,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们用照相机变焦拉近看,像是狼。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200米,发现狼从土包下来,向野马方向走去。

野马发现狼之后就开始奔跑,直到翻过一个山坡才停下。狼从山坡左侧过去,不到15分钟,从山坡右侧又上来一只狼,向我们的方向走来。我们便把出门时带的水、馕都扔掉,手里抓着石头往前走,一口气走了十多公里路,狼就一直跟着我们。一共出现了6只狼,4只小的,2只大的。当时前面还发现了黄羊,后面又有狼跟着我们。感觉真像动物世界一样,非常有意思。等我们回到车上,把车朝狼跟前一开,狼就分开一个一个单独跑掉了。

我印象最深的还有两次,一次是黄昏时,夕阳西下,在野放地,27匹野马在茫茫戈壁上,狂奔着跑向水源地,烟尘滚滚,壮观极了。还有一次是夜间,月亮圆圆的,我们坐在山坡上,看着野马无忧无虑地采食,有一种和谐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