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旷世奇才苏武(西域烽燧系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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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自杀在一片火海中(1)

苏武很明智地说:“逃走的办法很危险,像我这样的人,单于看守很严密,我想插翅也难逃。惟一的办法是让皇上逼他交出我们,这样,我们就可顺利地回到汉朝去。”

常武觉得这个办法好,但他认为皇上并不知道他们的处境,如何是好? 于是, 他很沮丧地说:“可皇上并不知道我们的下落啊! ”

苏武坦率地说:“上次李陵对我说, 汉武帝刘彻曾派使臣向单于要求归还汉朝的使臣,单于只归还了一部分人,说我已经死了。”

“皇上相信吗? ”

“我想他不一定完全相信。”

“那些回去的使臣不告诉皇上吗? ”

“他们不知道我在北海牧羊。”

“对,大家一直是隔离的,连我都不知道,不是李陵告诉我,我也不知你在这里。”

“如今陆夫的大军在匈奴的边境,这对我们的回归很有利。”

“你的意思是报信给陆夫? ”

“对。我写一封书信给皇上,你设法越过单于的哨卡,把信送给陆夫, 让他转交皇上, 派使臣跟单于交涉, 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苏兄的办法高明,但不知单于会不会放你? ”

“会放的。”

“为什么? ”

“如今单于面对匈奴其他两派的攻击,他怕汉朝派大军攻打他,他要投靠汉朝,争取援助。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敢不放走我们。”

“苏兄言之有理。请你赶快写信,我立刻启程,不能再拖延了。”

“好,我立刻就写。”

常武带上苏武的信,骑上狮子马“小血儿”,在夜色弥漫的夜晚从北海向靠近汉朝的边境飞也似地狂奔而去。当他偷偷靠近单于的哨卡时,他让狮子马卧倒在草丛中,等待哨兵睡觉后,再闯过去。

等到半夜里,哨兵们都倒在地上睡着了,他骑上狮子马偷偷越过关卡,狂奔而去。在快到汉朝边境时,又遇到了单于的更大的哨卡,常武采用同样的办法等待哨兵们睡觉,但等到深夜,他们仍不睡,又来了一批哨兵接替原来的哨兵。

常武心想他们不会睡觉了,他们日夜轮流放哨,严密把守,因为这里离匈奴的边境很近,那里驻扎着陆夫的大军。所以,他们防守很严密。

常武索性骑上马大胆地闯过去。当他的马刚一到哨卡,便被一群单于的哨兵挡住了。他横刀在马上,逢人便砍。狮子马“小血儿”张开嘴,像狮子般扑上去一连咬死了五个挡路的哨兵。

哨兵们不敢阻挡,纷纷躲开了,都怕狮子马咬他们,又怕常武的宝刀砍掉头,认为遇上了狮子和野人,急忙逃脱了。

常武趁机骑上狮子马,杀开一条血路,向汉朝的边境飞也似地奔去。

常武骑上狮子马穿过崎岖的山路,越过一望无际的大漠,来到大草原的湖岸,看到一座小帐篷,一问哨兵,才知道这里是陆夫放马的地方,而陆夫真正的大帐却在高山上。

汉朝的哨兵问明原因,把常武带到陆夫的大帐。常武向陆夫报告了苏武的情况,又把苏武的信交给陆夫看。

陆夫看后点头微笑了,他把信交给军师杨局看,杨局看后微微一笑道:“好办法,看来苏武是个很有智谋的人啊! ”

陆夫问杨局:“军师看,如何呈送皇上? ”

杨局说“仍让常武亲自去面呈,他了解敌情,又知道苏武的遭遇,让他禀报皇上更合适。”

陆夫指着常武说:“可他这样子,像个十足的野人,是不是该换身衣服? ”

杨局摇头说:“不用换,就让皇上亲眼看看他的惨状,这样才能引起皇上对他们的怜悯, 皇上才会把苏武的事当做大事来过问。”

陆夫赞赏地说:“军师高见! ”

常武听后了深有感慨地说:“军师想得很周到,在下佩服! ”

陆夫又把原信封好,另外给常武写了一封面交皇上的信,交给常武一件通行边关的军令, 常武骑上狮子马, 通过匈奴的边境,越过汉朝的边关,向汉朝的京城狂奔而去。

一路上的人,看到这样的狮子马,又看到马上的“野人”,都惊奇地躲开了。他们纷纷议论:怎么让野人和狮子进城了。

但他们却不知,常武的怀里装着陆夫给他进城的紧急令牌。

有了这样特殊的令牌,直接可以面见皇上。

常武通过皇宫重要关卡的盘查,侍卫们把他让进偏殿,去请示汉武帝刘彻, 刘彻看了陆夫的说明信, 才接见了野人似的常武。

汉武帝刘彻看到常武的模样,十分伤心,当常武讲述了自己的遭遇,汉武帝刘彻禁不住掉下了心酸的眼泪。

常武讲述了党辉的悲壮惨境, 又讲述了苏武宁死不降的气节,汉武帝刘彻更加痛心地流出了激动的热泪。

常武把苏武的信呈交给汉武帝刘彻,刘彻看过之后,不禁心窍大开,舒展了紧皱的眉头。

汉武帝又派使臣率领人马去单于的王庭, 交涉送还苏武的事,常武要求也要去。但汉武帝考虑他在匈奴杀了那么多的人,又受了那么多的罪,应该留下来,便劝阻他别去,他只好不去了。

汉武帝刘彻把写好的信交给使臣, 使臣带领人马来到匈奴面见单于,把汉武帝刘彻的亲笔信交给单于,单于看了立刻软下来,立即向使臣表示深深的歉意。

原来那信中写着这样的话:

且鞮侯单于:朕在皇宫的御花园观赏花景时,听到从西边的天空飞来一只大雁在悲哀地鸣叫。朕抬头看大雁,不料那大雁缓缓飞到朕的身边。朕看到大雁伸出一只爪,低声哀鸣。朕低头一看,只见大雁的脚上绑着一条红绸子,朕解下红绸子,上面写着这样的字:大汉的正使苏武现在北海牧羊,他还活着,单于在骗人,着令大汉天子速派使臣解救苏武归汉,千万不可相信单于的谎言。苏武若有不测,单于当受五马分尸之罪。

汉朝的使臣责问单于:“你为什么骗我朝皇上说苏武死了?你可知大雁传书是天意吗? 你的骗术惹怒了天神,他要惩罚你。你明白吗? ”

单于被吓得立即浑身颤抖,脸色灰白,他认罪似地说:“我错了,我忏悔,我不该欺骗皇上,我立即归还苏武。”

“苏武是不是还在北海牧羊? ”

“是在北海牧羊。我有罪,我不该让苏武到那渺无人烟的地方去受罪,我亲自带你们去放了他。”

“好,用你的行动证实你的诚意,否则,你会受到惩罚的。”

“是,是! 我明白。”

苏武在匈奴跟单于周旋了很多年, 也听说了有关单于讲究迷信的许多荒唐事。所以,苏武在信中给汉武帝刘彻献了大雁传书的妙计,汉武帝刘彻按照苏武的妙计,给单于写来了这样一封信,结果吓得单于魂不守舍。

当天夜里, 单于无论如何睡不着觉, 他认为自己惹怒了天神,派大雁做天使,向汉武帝刘彻传送了天意。

他觉得武苏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天神下凡在人间的天使。难怪苏武的所做所为超凡脱俗,难怪他如此不怕死,难怪他的马像狮子那样凶猛,那样通人性,那样会咬人。

单于这样想着,立即摆上香案,跪在地上,对天虔诚地祈祷:“天神饶我不死,我一定痛改前非,改恶为善,重新做人,好好对待苏武,保他回归大汉,完成天神的使命。”

天亮之后,单于亲自带领侍卫们,带着汉武帝刘彻派来的使臣及其部卒,来到北海,面见苏武,向苏武赔礼道歉。

苏武看到汉朝的使臣和随从,感到非常激动,心想自己的妙计成功了。苏武的家人们也都很热情,用奶茶招待了他们。

对单于,苏武依然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单于用讨好的口气对苏武说:“苏正使,我有眼无珠,虐待了你这位贵人,请贵人恕罪。我将对天发誓,弥补我的罪过,归服大汉朝,请贵人宽恕我。”

苏武冷傲地问:“请问我的马呢? 那可是神马, 你要如实地说,否则,你会马上得到报应的。快说! ”

苏武一直怀念着他的马,他心想要走了,必须带上他的马,所以,他逼单于交出他的马,他以为单于扣留了他的马。自上次常武对他说汗血马带领野马不知去向了, 他就怀疑单于是否扣押或者处死了他的马。

在苏武不断地追问下,单于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悔恨地说:“苏正使,我不想瞒你,我对你说实话,但我有个请求,请你答应我。”

苏武果断地说:“请讲! ”

“我说了真话,请贵人务必冷静,不要发怒。”

“好,我接受你的要求,但必须说实话。”

“有一天夜里,你的汗血马,领着一匹雌野马,闯入我的防地,被防守的卫兵们围住了。你的汗血马咬死了十多个卫兵,值勤将官带领弓箭手,把两匹马射死了。事后,他们报告了我,我才知道了。如果事先我知道的话,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射死这两匹马。请贵人千万不要忌恨我。”

苏武听他这样说,一声不响地流出了伤心的眼泪,他冲出帐门,跪在地上,面对苍天大声地喊:“汗血马啊!我的汗血马啊!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对不起你,让你死去了。愿苍天保佑汗血马的在天之灵永远活在天界,愿你的亡灵伴我回汉朝。我会永远为你祈祷,愿你的灵魂永在人世吧! ”

他真诚的喊声震憾了每个人的心弦, 他们也都默默地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他的妻子麦尔星流着眼泪安慰他,把他扶起来,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单于感慨地对苏武说:“苏正使,请你别伤心,这都是我的罪过。作为补偿,我送你一千匹良骏。”

苏武瞪着他说:“不要! 不要说一千匹,就是一万匹良骏也顶不上我的汗血马。你明白吗? 它是神马,它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单于被驳得面红耳赤,默默地低下了头。他心想苏武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如果我的部下都像苏武的话,我焉能落到今天的下场?

苏武收起了自己的帐篷,带领岳母雅尔娜、妻子麦尔星和孩子,骑上马,领着狗,在汉朝使臣及其随从们的引导下,向汉朝的方向走去。

单于带领侍卫们把苏武等人送出自己的国界, 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然后,带领侍卫们返回王庭。

苏武等人来到陆夫的驻防地,受到陆夫和杨局的热情欢迎。

苏武在陆夫的大帐对陆夫和杨局谈了李陵的情况, 他们听了都觉得冤枉了好人,灭人家的满门实在过分了。

苏武对外事大臣杨威公报私仇的做法很气愤, 认为汉武帝刘彻上了他的当。杨局也有同样的看法,认为汉武帝刘彻被杨威和杨伟雄愚弄了,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将对国事很不利。

杨局说汉武帝年事已高,反应迟顿,整天迷恋于术士们关于长生不老的邪说中,沉醉在炼丹求仙中不能自拔。

杨威迎合汉武帝刘彻的心理,成天给刘彻介绍炼丹的术士,让他们炼出长生不老的药,让刘彻吃。这样吃下去,刘彻的身体肯定会垮的。

杨局又说,刘彻的身边缺少好谋士,杨威便趁虚而入。杨局愤怒地说,杨威来到这里,鼓动他说服汉武帝刘彻支持单于,帮助单于消灭莫尔盖和铁顿,并向杨局许诺了黄金万两,被杨局拒绝了。

杨局怀疑杨威被单于收买了,陆夫也有同感,他说他也同样拒绝了杨威的引诱和鼓动。他二人提议苏武回到长安,设法向汉武帝刘彻密奏杨威的这些事。

杨局提醒苏武不可贸然进谏杨威, 必须掌握证据, 伺机而奏。防止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因为时下杨威是汉武帝刘彻的红人,杨威正在为汉武帝刘彻日思夜想的长生不老丹卖命,千万不可惹怒刘彻而引杀身之祸。这样的话,正中了杨威的圈套。

苏武记住了杨局的忠告,接受了杨局的建议,表示按杨局的办法行事。陆夫表示大力支持,让苏武打消一切顾虑。

苏武接受了他二人的嘱托,跟随使臣和他的随从们,带领家眷终于回到了京城。汉武帝刘彻亲自接见了苏武,并隆重嘉奖了苏武,说他是忠于汉朝的大英雄,并封他为廷审官。

苏武壮年出使匈奴,被匈奴单于扣押了十九年,受尽折磨而不降,表现了崇高的民族气节。而今须发全白了,依然手里拿着光杆的旌节,携带匈奴家眷回来了,长安城里的百姓们都热情地欢迎他,称他为了不起的大英雄。

他为汉朝争了光,也为他的家族争了光。他的父亲苏健和弟弟苏勇见了他高兴地流下了幸福的热泪。他们都听了苏武对岳母和妻子的介结,感动地说她们是苏武的救命恩人,合家欢聚在一起,感到无比的温馨和幸福。

苏健把苏武的儿子抱在怀里不住地抚摸和亲吻,看了又看,高兴地说:“我的孙子长得既像苏武,又像麦尔星,太漂亮了,长大肯定有出息。”大家听了,不由大笑起来。

连日来,文武百官和苏武的好友,都络绎不绝地来苏武府看望苏武,祝贺苏武终于胜利归来。他们对苏武的人格和气节,表示由衷地崇敬。

有一个人表面上也来看苏武,表示很敬佩,但在心里却很记恨苏武,恨不得找到他的把柄,置苏氏家族于死地。

这个人就是外事大臣杨威。

他苦思冥想了很长时间, 想造谣说苏武的匈奴岳母和妻子都是单于派来的奸细,他想以此为借口整垮苏武,灭了苏氏全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