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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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杀太后,凤血毒(2)

门板里,喀拉喀拉的声响,姗姗来迟,却总算是有了动静。

御蓝斯粗重呼出一口气。

洛清绝不可置信地从地上抬起头,忙跟着往前爬。

厚重的门板完全滑上去,门外出现一对儿身着铠甲的孪生男子。

两人忙跪下来,“殿下息怒,臣等救驾来迟。”

御蓝斯来不及理会他们,抱着锦璃放在地上,忙咬破手腕,便喂到唇边,他周身的血脉,却又开始刺痛。

一剑和云端看出他不对劲儿,忙布下结界防护四周,阻隔莲央对他的牵引。

他不能再等下去,“撤了!本王叫你们撤了!”

一剑云端相视,只得撤除结界。

御蓝斯见锦璃呼吸恢复平稳,方才盘膝坐下,专注运功,掌中凝聚真气,猛然打在地面上。

真气自地底,快如腾龙,穿越黑沉的土,攀爬上皇后寝宫的地基,墙壁,袭向凤椅……

御风入了寝宫结界,推开门。

正见凤椅被一股突然冒出的真气凝灌,而坐在上面的莲央,四肢心口,砰砰砰砰……暴出一个个血窟窿,浑身上下,无一完好。

她瘫在凤椅上,无力唤出来人的名字。

“风……”

御风拾阶而上,打量着她的样子,已然不必再多动手。

“莲央,你培养出来的孙儿,果然本事过人。他看了两次,竟偷学了本王的功夫。”

“他……像你!”

御风坐下来,把她揽在怀里,似闲话家常。

“所以,你才这么疼他?”

他从袖中取出送了数次,都没有送出去的短剑,拔出来,亲手刺进她的心口。

“这把剑,还是该你收着。”

她身体因心口剧痛,说话的力气也散了,全凭他的手臂,拥着身体,才坐稳。

她忽然忍不住贪婪这怀抱,也因心口的短剑,莫名欢喜。

“风,我以为,你把它……给了苏锦璃!”

她一字一句,没了声音,只剩了气息在支撑。

御风淡然莞尔,抬手,温柔帮她抚了抚鬓边的碎发,“是,我爱上她了。所以,你要为这件事,永生永世,难以瞑目么?”

“你爱她什么?”

“善良!我告诉过你,只这一点就够所有人爱她。”

善良……这是吸血鬼骨子里天生就没有的。

“风,来世,我会当一个善良的女子,认认真真,等你来娶我。”

“来世,我们不会再相见。”

“所以,不管我是否善良,你都不爱我……”

“是你先不爱我。”

“我爱你呀!”

御风失望地笑道,“莲央,你宁死,也不肯对我说句实话?”

她不愿自己死的难看,咽下所有的不甘,生生闭上了眼睛,头一低,就靠在了御风的下颌上。

他痛苦地皱起眉峰,深吸一口气,想忍住泪,眼底却还是有鲜红的液体滚出来……

他曾为她,戎马征战,颠覆天下。

他曾为她,甘心赴死,枯骨万年。

他曾为她,沧海桑田,痴情不悔。

此一醒来,本想重叙旧缘。

这女子,却自始至终,都不曾爱他。

她用一场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她爱得,是身下这金雕凤椅。

辰时,天刚蒙蒙亮。

百官剧毒尚未尽解,便匆匆入宫,赶着早朝,却长跪阶下,自请死罪。

宽仁的血族王陛下,一身艳红的金丝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怔然良久,始终无言。

一旁,护法云端,轻声提醒,“陛下……”

御穹这才回过神来,就见官员们正跪趴在地上,有人支撑不住地揉捏膝盖。

“这些时日,朕给你们捣药熬药,累得手都酸了。朕的两个孙儿们,还有刚出生的孪生孙女,因为你们的愚蠢,大半个月,都被困在橡木粉的衣袍里。既然爱卿们也自认有罪,便长跪着吧,朕不叫你们起,都不准起!”

满殿官员,顿时噤若寒蝉。

事实上,他们本想客气一下的,没想到,皇上竟算起总账来。

御穹自龙椅上起身,径直下了丹陛,穿过冗长的红毯,走向殿门。

却有人异常地不识抬举,偏在皇上怒火中烧时,拦在了殿门外。

“皇上留步!太后娘娘下过懿旨,臣女已当选为未来皇后,赐婚于溟王殿下……”

御穹疑惑打量着她,却对这女子无半点印象。

他却清楚地嗅到,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的亲生母亲,莲央太后的气息。

不知这女子,服用过多少太后的血液。而这血液里,流淌着可怕的贪婪。

“你是何人?”

“臣女洛清露。”

御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却反手从跟在左后方的一剑腰间抽了长剑。

寒光迸射,洛清露转瞬身首异处。

“把这女子的头颅挂在刑场上,所有惦记着皇后之位的女子,便是这个下场!”

“皇上,洛丞相还在里面。”

“那就先给他过目,让他自己闻一闻,他的女儿,还是不是他的女儿。”

御穹说完,便疾步赶去溟王寝宫。

时间尚早,忙碌疲累的人,都未起。

为方便上药照顾,御之煌和南宫恪都被安顿在了西配殿,而康悦蓉住进东配殿。

怕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御蓝斯不准任何宫人伺候。

锦璃听到砰砰地砸门声,按着御蓝斯的肩,不准他起。

她迅速穿好袍子,奔出院子打开大门。

见站在门外的是御穹,慌得忙捂住头和脸行礼。

“儿臣不知父皇驾到,仪容邋遢……实在罪该万死!”

“她呢?”

锦璃故意装傻地反问,“父皇指谁?阿溟么?他昨晚腿疼,一整晚没睡着……肋骨也有点受挫严重,您说他也是,总是不听话,身体不好,还要拼命打打杀杀的……”

御穹不耐烦地打断她,“朕说的是悦蓉。”

“哦,原来父皇说得是母妃呀!”

锦璃见他摆手,忙站起身来,朝着东配殿那边,故意恍然大悟地嚷道……

“母妃昨晚又噩梦,儿臣给她炖了两碗安神汤,喝了才睡着的,怕是还要多睡一会儿呢!父皇需要儿臣去通传一声么?”

“你这丫头,怎和之煌一样,变得话这么多?”

锦璃就忙让到一边去,对一剑和云端也颔首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忙朝着正殿那边大声说道,“夫君呀!父皇来看母妃,快出来迎驾!”

御穹嗔怒叹了口气,“你不是说他腿疼肋骨么?不必迎驾了。”

“那个……要儿臣准备早膳吧?”

御穹不再理她,大步流星朝着东配殿那边去,命一剑和云端退后,自己亲自敲门,抬起手,却又没敲,就坐在廊下的长凳上等着。

锦璃就好奇地勾着袍袖,在那边伸着脖子瞧,见御穹看过来,她忙低下头。

“璃儿,你过来。”

她从容上前,恭顺俯首,不禁看了眼殿内的动静,只看到床榻上的女子面朝床里侧躺着。

“你母妃的病,可有医好的把握?”

锦璃忙正襟站好,清浅笑道,“叫另一个父皇来,见一见她,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父皇?”

“就是轩辕博。”

“他?”御穹俊颜顿时铁青,他正巴不得轩辕博早早去见阎王,怎会允许他来见自己的女人?

“狼王这些年有心疼的旧疾,因为相思过度所致。所以,他若知道母妃还活着,定然就不药而愈了,母妃与他心脉相通,自然也就可以痊愈。”

“可还有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锦璃后退两步,故意贴近了窗口,大声嚷道,“最好的法子就是,父皇和母妃重修旧好。心病还要心药医……母妃您若醒了,就别装睡了!”

说完,她狡黠一笑,咻……一溜烟地入了正殿,直钻进了夫君的怀抱里。

纱影天光,帐帘轻动,丝袍如大朵白色蔷薇,滑下床沿,无声委地。

“阿溟,我要听……”

“非礼勿听!”

“偷听一下下!唔……”她

东配殿,吱呀……殿门轻轻打开。

细微的,几不可辨的脚步声,轻柔踏上宫廊。

一剑和云端相视,却是为皇上呼出一口气,然后两人默默退开。

康悦蓉一身素雅的淡蓝无袖丝袍,束腰蝶袖,清雅如水。发髻上也仅仅是一只白玉茶花簪。

她刚洗了脸,肌肤愈加白如雪。

这不透丝毫血色的病容,与眉眼里的愁色,为单薄婀娜的身姿,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弱。

然而,淡漠如冰的气韵,却又隐隐慑人,令人莫名觉得,她坚不可摧。

从前为为公主,为妃嫔,每日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钗满头,花钿,耳囧,腰佩,半个少不得。

且那般装扮,必须严苛遵照宫规,任何一样佩饰,都得严加斟酌,不可逾越规矩,又不可辱没了身份。

那时,每日诚惶诚恐,生怕自己错漏倏忽,被他的皇后指责,被他的妃嫔比下去。

千年来,一得自由,她褪去铅华,过的极简。

衣袍都是单一色,发髻也一蹴而就,钗簪不过三两支备用,都是简单的白玉才智,胭脂水粉更是都省去了。

这些年,她走得,不再是宫墙围拢的宫道,是沧桑斑驳的青石路,是人来人往的青石桥。

她听得,也不再是高雅繁复的宫乐,而是是大街小巷的吆喝叫卖,最平实的欢笑交谈,还有,某一处茶楼或小巷里,偶尔传出的异乡曲调。

而她心底,也只剩的,那在她怀里灰飞烟灭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