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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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不承认,爱过你

伏瀛国师做法,暂时以强大的灵力控制周遭众人,让他们暂时遗忘他和锦璃曾经的恋情,却不知这灵力能维系多久。

若康恒被册封为太子,皇祖父必然会前来恭贺……届时……

锦璃瞧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不动声色。

昨晚她被哥哥算计,未能乘着七彩祥云去撒金叶子。

今儿早倒是好,那些百姓却都变乖了,再没有聚众去宫门外吵闹着杀母妃。

所以,她此刻才有心情坐在这里,漫不尽心地翻阅红丝锦缎镶衬的小折子。

“御蓝斯,莫黎城城主,血族‘前’储君。因登基大典在即,恰逢血月,百官群居朝堂谏言,孽种掌权,血族必亡,宫外民愤难平,怨声不止,血族王御穹迫于无奈,只得废储君,将其酌降为溟王,保留从前封地以及所有封赏。”

御蓝斯默然听着,心口却突突狂跳不止,生怕她会查到什么其他不该查的。

“锦璃,你怎么查到这些的?”

说话间,他将体内的毒居于掌心,大手紧握成拳,指甲刺破了掌心的肌肤,黑浓的毒血渗出……

锦璃不理会他的追问,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她优雅起身,随手把小折子丢尽了火盆里。她当然不会告诉他,那小折子上还写了别的东西。

“这是,我刚认识的一位容貌奇美的吸血鬼送给我的。”

“容貌奇美的吸血鬼?”他不悦凝眉,忍不住追问,“男人?”

“是呀,男人!”

她踱着步子,走到他面前,视线如笔,阴柔描画着他绝美的五官,似笑非笑,眉梢妩媚微扬。

“一个比你还美百倍的吸血鬼男子!而且……他不只是给了我小折子,还非常深情非常温柔地吻了我。”

“苏锦璃,你这个疯女人!你竟然让陌生人吻你?”

他顿时方寸大乱,抓狂地挣扎,整个十字刑架都在晃动。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嗯?”

她惊吓的后退两步,西子捧心地佯装恐慌,“哎呀,溟王殿下这是生气?还是吃醋呢?”

隔着两臂远的距离,她歪头给他看脖子上的吻痕,“瞧,我都不舍得拿脂粉盖起来,这吻痕……是不是很美?”

锦璃脸色骤变,仓惶往后退。

她惊得不敢稍动,却想不通,他到底是如何解了毒的。

如此近的距离,她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残留的龙涎香,与好闻的男子体香,脸儿滚烫,胸闷气短……可他掐住她的脖颈,并没有用力,粗糙的掌心,反而在肌肤上厮磨出一片异样的火花。

“御蓝斯,你放开我!”她恼羞盛怒,拧身挣扎,惊觉腹部一滚烫的异物,她脑海一片空白,娇躯僵住。

很好,她至少知道一点,玩火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人如此抵着你时,你可曾如此反抗?”

“你管得着么?”

她额头被他额头强硬抵住,再不敢稍动。

“苏锦璃,你给我记清楚,你……”

“我怎样?怎么不说了?我警告你,吸血鬼,我现在是康恒的太子妃……唔……”

凌一,正是血族先帝……御尊的右护法。

御蓝斯通过伏瀛的魔球,追踪到他和弥里的方位,担心他们对锦璃不利,方才在放弃储君之位后,固守锦璃左右,没想到……竟反被他算计。

“凌一护法,亦害本王好找!”

凌一冷睨着他守护锦璃的举动,轻蔑浅扬唇角,手上剑花一转,直指御蓝斯的咽喉。

“蓝斯殿下,我劝你,别拒捕!凭你千年之力,打不过我!”

“本王无错,何来拒捕?本王只是惩罚你的以下犯上!”

御蓝斯迅猛出招,攻其不备……

两人瞬间幻影无形,打成一团。

如此容貌,走在街上,引得大群女子竞折腰,那情景,她亲眼见过,而且……就在今儿早上见过。

几个回合之后,凌一被踹飞到墙上,坠地之时,狼狈地吐出一口血,不禁暗惊于御蓝斯强大的力量。

御蓝斯手臂上则挨了他一剑,仍是回到锦璃身前……

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看向凌一的脸,挡在宽阔的背后。

见他手臂上伤口瞬间痊愈,并无大碍,她才放了心。

她轻咳了一声,欲言又止。

御蓝斯并无回头看她,背后却长了眼睛似地,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有话就说。”霸道的口气,似有些不耐烦,却分明在紧张她的反应。

她心里一暖,鼓着腮儿,窘迫呼出一口气,偷觑一眼栗发妖冶的脊背,声如蚊蚋地解释。

“早上去给母妃请安回来,我在路上碰到他……”

御蓝斯顿时脸色铁青。果然,一切如他所料。

“他给了我一颗丹药,说是能解什么忘情丹。然后,他又给我那个小折子。”

御蓝斯转身怒声质问,“他吻你了?”

眼见着他血眸杀气爆发,锦璃忙摇头否认,“没,没……没吻我,我是为印证折子上的内容,用胭脂在脖子上画了吻痕。”

说着,她忙抬手摸上脖颈,轻轻抹了一下,胭脂晕染……

御蓝斯只觉心口窒闷,眼前一阵暗黑,这蠢女人!害他一番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聊完了么?”凌一缓了口气,略一调息,极有耐心地以剑撑地,冷笑揶揄,“接下来,殿下是否要撕碎念伊公主的衣服,验证所有吻痕的真伪?我需要回避么?”

御蓝斯怒火中烧,恨不能当即冲过去把他撕碎。

“你到底给锦璃吃了什么药?”

“殿下乖乖跟我走,念伊公主自然不会有事。否则,我就不敢笃定,会发生什么事了。”

“我跟你走,你先给锦璃解药。”

锦璃已然完全肯定,御蓝斯是在乎自己的。凭此状况,也断定出,她遗忘过去,必然有原因。

“御蓝斯,你其实不必跟他走。”

御蓝斯疑惑侧首……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窃窃低语。

“他给我的药,我以障眼法骗了他,压根儿就没吃。而且,那折子我刚烧了,证明不了什么,还有……他……中了我的毒,那毒只要一运功便会发作。”

锦璃话尚刚说完,凌一就砰……一声,躺在了地上。

御蓝斯狐疑瞧着她,“他这毒,和我中的一样?”这小女子拿毒来毒一毒别人还好,若是施毒成了习惯,可就麻烦了。

对上他艳若琉璃的棕色眼眸,她顿时心如鹿撞,说话也不太利落了。

“不太一样,这毒……足够他睡七天七夜。”

他宠怜在她唇上轻啄一吻,莞尔赞赏,“还不算太笨!”

双唇相抵,莫名地惊喜,同时在两人心头炸开,汹涌而至。

她是有夫君的,依那化为灰烬的小折子上所言……这吸血鬼与她曾做过夫妻……可既然已和离,既然她已完全忘记他,两人便再无任何关系。

御蓝斯也惊觉自己失控,不自然地轻咳两声和缓尴尬。

就这样吧。短暂的纠缠,差点给她招来杀身之祸……不能再继续。

“我的衣服呢?”

锦璃忙去取衣装。

片刻后,她拿来一套崭新的月白金纹锦袍。

他尺寸勉强合适,袍袖和下摆明显有点短。显然,这是苏锦煜的袍子。

“我之前的袍子呢?”

“脏了。”

“那就烧掉吧。”

见他换衣服,她忙背转过去,在凌一身侧蹲下来,忍不住问,“这人……你要杀掉吗?”

“他是皇祖父身边的人,杀了他,皇祖父必有感应,我们也就死定了。”

“那……你要如何处置他?”

“带去皇祖父面前,质问他意欲何为。”

“这人告诉我,你是担心你的皇祖父追究,才给我服用忘情丹。你这样回去,不怕你的皇祖父惩罚你?”

“皇祖父派人抓我,还因为父皇和母妃过去的恋情。若因我是父皇的儿子,就该死,皇祖父大可以斩尽杀绝。你就当从未见过我,我也不会承认爱过你,凌一若胡言乱语,便是诬告。”

锦璃未再多看他一眼,却因他一番话,心,痛如刀绞。

“我也不会承认爱过你”……也就是说,他曾……爱过她?

御蓝斯整理好衣裳,若有所思地看向她,定定的,眸光幽深而依恋,却又矛盾重重。

“你……可是还想问什么?”

她面红耳赤地站起身,却始终无法与他对视,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曾有过孩子吗?”

他矢口否认,“没有,我甚至不曾碰过你。”

“如此说,那小折子上所说的,婚礼,孩子,和离,并非是真的?”

“婚礼?孩子?小折子上有这样的话?”

“小折子上说,我们有过一个孩子,叫苏无殇,还写了出生的时辰和地点,还说,我前世的前世和南宫恪也有过一个孩子,叫南宫谨。”

御蓝斯脸色惊变,不禁担心两个孩子已经被抓走。

思及此,他扯住凌一便消失无踪。

锦璃疑惑凝眉,“到底是不是真的呀?御蓝斯……”

她追出牢房,那月白的身影,已然无踪。

“这就走了?真没礼貌,罔我苦心设计,帮你抓到一条大鱼!”

王颂达正赶到牢房门口,见她左顾右盼,似在找什么人,也不禁往四周瞧了瞧。

“璃儿,在看什么呢?”

“御蓝斯跑了。”她嘟着嘴,一脸不悦,只余满心失落,无处诉。

“跑了好哇!那人留在这里可是大麻烦!”老爷子却又顿时一脸古怪,“呃……你知道他叫御蓝斯?”

锦璃狐疑,看向外公炯烁的眼,“我应该不知道么?”

老爷子讪笑两声,“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忙转移话题,“璃儿,今晚,你还要不要去撒金叶子?”

想到刚才在牢房内的吻,锦璃忙扶了扶发髻,确定自己仪容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放了心。

“当然要去,昨晚哥把我打晕,差点耽搁大事。”

老爷子顿时又心焦火燎,“今儿已经没人去皇宫那边闹了,那金子也是你外公我一点点累积的,就这么撒了,太可惜。我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锦璃若有所思地冷哼,“恐怕,某些人仍心存侥幸,忙着煽风点火。”

思及轩辕玖和苏静琪即将举行婚礼,她澄澈的凤眸里,闪过几分森冷的杀气。

“父王派人抢金库,意图射杀我,恐怕也会对哥哥和母妃下毒手。外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王颂达无奈摇头一叹,“你父王手握七十万大军,你要和他斗?”

斗?她怎敢挑衅自己的生父?

她挽住外公的手臂,扶着老爷子朝前院走。

“外公,我没想和父王斗!只想争一条活路!”

穿过牢房院落的月洞门,放眼望去,佳木葱茏,亭台如画,水流如碧绿丝带,蜿蜒没入怪奇嶙峋的假山丛……

这宅子,是京城仅次于宁安王府的府邸。

锦璃清楚地记得,哥哥被册封颖王,得赐这府邸,以及她这念伊公主的头衔,都是母妃当初一个决定换来的。

母妃之所以不顾流言,放弃颜面,做此决定,是因父王昏聩,宠爱苏静琪母女。

这是父王亏欠母妃的,是上一代的恩怨情仇。

锦璃从未当这是债,她宁死,也不想与自己的生父为敌。

阳光晴好,春寒料峭,明媚的光束里,凉意刺骨清寒。

这个时节,四处该是一片萧索,院子里却似夏日般,盛景绚烂。

花匠们把在温室里养的花儿,层次分明的摆开在花园里,那形状像极一朵怒放的牡丹。

不该是开在这季节的花儿,就在那朵巨大的牡丹里,争奇斗艳,姹紫嫣红。

和谐的景致,叫人瞧着满心欢喜,却到底只是一笑,一叹,就此罢了。

这绚烂美好,太易被人识穿。

像极从前的宁安王府,看似美好和睦,都是假的。

父王对母妃的怜惜,对她和哥哥的疼宠,那看似公正,公允,和蔼,懦弱,忠君的样子都是假的。

前世,父王对母妃冷落许久,终究弃之不顾。

他若知晓自己将会死在苏静琪手上,还会疼爱她么?

她必须……扭转这一局!

她不希望,血月传说所谓的战乱之苦是源自父王。

纵然不能阻止,她也可夺他的兵权,交付于一位仁爱天下之人。

可是,何处寻一位仁爱天下之人?

王颂达一番深思,语重心长地劝道,“璃儿,你哥哥正打算辞官。我们去莫黎城,去江南,去哪儿都好,你若和你父王斗下去……我们恐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外公,树欲静,而风不止,逃去天涯海角,他也不可能放过我们。”

父王意图谋反,招兵买马,继续用钱。他既已对晓金库下手,便势在必得。

就算他心存几分仁慈,恐怕……太后也不会善罢甘休。

老爷子忍不住问,“璃儿,在你的前世里,你父王对你母妃如何?”

“他介怀母妃和皇上的过去,听信苏静琪恶言挑拨,对母妃冷落多年,母妃生不如死,皇上后来亦是郁郁病重……”

老爷子懊悔不已,仰天长叹,“是我的错,当初,若放你母妃入宫选秀,今日,也不至于如此。”

“外公,母妃若入宫选秀,恐怕早就被人害死。皇上当年新婚,对皇后甚是宠爱,母妃若看到那一幕,亦是生不如死的。”

“唉!”老爷子一番感慨,化为长叹。

太后寝宫内,檀香清幽,宫人们皆被遣到殿外候着。

奉茶宫女叶儿,佯装拿水壶给廊下的花浇水,不着痕迹走到了窗根儿下,耳廓微动……

苏太后听过苏世韬的陈述,怒火爆燃,头痛欲裂。

今日皇宫门外,仍是无人在喧闹。

朝堂之上,百官只顾谈论康恒被册封太子一事,无人再跪求斩杀皇贵妃。

她本想着,除掉王绮茹,斩了苏锦璃,清理了这两只祸国的狐媚子,再将王氏抄家,苏氏招兵买马便不愁。

可现在……竟是有趣得紧!

王绮茹好死不死,最可恶的便是苏锦璃那小人……什么七彩祥云?由着她折腾几日,竟蹬鼻子上脸。

太后一番深思,冷眯着杏眸,怒声斥问坐于右侧的皇后苏世敏,“那群刁民,给了钱,竟也不肯来?”

苏世敏忙道,“百姓们都等待七彩祥云的神女撒金叶子,我们给的那些银子,尚且不如两片金叶子的分量。他们都已知晓,江面上的死鱼乃是人为布下的,所以……”

“这些刁民,竟是被苏锦璃养得聪明!”太后冷笑两声,却已无计可施。

苏世韬端起茶盅,若有所思地押了一口茶。

“神女一日没有出现,百姓们便懂得反思己过。照此下去,民心都被那神女收买,我们纵然夺取天下,也不见得能安抚民心。”

太后绝然冷笑两声,“既然如此,就先杀掉苏锦璃!”

苏世敏应声称好。

苏世韬坐在高背椅上沉默,若杀锦璃,势必要与锦煜父子反目,那可是苏氏唯一的血脉!

苏世敏忍不住挑眉揶揄,“怎么?舍不得?你还当那丫头和锦煜是你的亲骨肉呢?如今,他们是你最大的绊脚石。”

“将来你当了皇帝,还愁没有子嗣继承皇位么?”苏太后冷笑安抚,“今儿哀家便甄选三位美人儿,送到你府上,定是个个都能生的出儿子的。”

“臣……谢太后恩典!”苏世韬从椅子上起身,单膝跪下,“太后放心,今晚之后,那七彩祥云必不会再出现。”

宫廊下,给花浇水的奉茶宫女叶儿,搁下水壶,悄悄地溜了出去。

她连飞带跑,避开行人,一路进入御花园湖畔的凉亭内,朝着那一身金色凤袍的女子跪下去。

“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

王绮茹威严转身,金袍流光似水,肌肤上也染了一层金色的光氲,愈加惊逼人,霸气四射。

她唇角微扬,眉目里更多了几分沉静和蔼的气韵,她上前两步,艳若少女的腰身弯下去,亲手扶起叶儿,“可有被人跟踪。”

“娘娘放心,叶儿轻功迅敏,无人发现。”

“听到什么了?”

“他们要杀公主。”

“苏世韬应了?”

王绮茹勃然大怒,心头一阵剧烈的刺痛,拧身便拂掉了石桌上盛放着果点的杯盘。

“虎毒不食子,他竟是越发的禽*兽不如!”

“太后还说,要给宁安王甄选三位美人儿,个个都生的出儿子!”

“哼哼,他们这是连锦煜也容不下了?”

王绮茹低沉地握紧双拳,掌心被镂花的护甲套刺破,血从指缝溢出,滴在了地上……

“想生儿子,哼哼……如此卑鄙残暴之人,只配断子绝孙!”

“娘娘息怒!”叶儿担心地望着她,却发现眼前女子,竟是越怒越是惊生动,她看得恍惚片刻,忙低下头来。“娘娘,眼下,先救公主要紧。”

王绮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她忽然想到什么,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这是锦璃早上请安时给她的……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中毒之后,脉相如患风寒,头痛鼻塞,御医也诊断不出,实则……却是致命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