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暧昧的灯光,打在她酒意醺然的脸上,给一向端庄的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妩媚。
“跟我回家。”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不,不要……”无力地推开那只阻挡自己的大手,苏轻寒又抬手去拿桌上的酒瓶,“给我酒……我还要喝……”
“好啦!”凌舒眼疾手快地抢过了酒瓶,“你喝了多少了?还没够!”
转身,她又把多余的怒气发泄在徐离焰身上:“你这个混蛋!你看你把小寒害成什么样!”
根本无视她的叫嚣,徐离焰一把拉起苏轻寒,直接打横抱在怀里,向外走去。
“喂喂喂,你干什么?抢劫吗?快把小寒放下!”紧紧跟在他身后,凌舒挥舞着手上的CHANEL手包,却就是不敢落在他身上。
没办法,这男人气场太强大,别说是她一个女人,就算是绝大多数男人也不敢挥拳相向。
眼睁睁看着徐离焰将意识昏迷的苏轻寒抱出了酒吧,凌舒的声音从身后远远地传了过来。
“徐离焰,你给我听清楚了!小寒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气呼呼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凌舒的身旁忽然传来一声调侃的问候。
“凌大小姐,别费力气了,他不会听见的。”
侧目,看着身边这个一脸放荡不拘笑容的俊美男人,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谁啊?”
男人从高脚凳上站起身,挺拔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是跟焰哥来的,现在他带着你朋友走了,咱俩都剩下孤家寡人了。”
见多了男人的搭讪,没想到这么帅气的男人搭话方式一样老套俗滥。
凌舒的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你没名字?”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应泽。”优雅地伸出一只修长干净的手,他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贵族子弟,哪里有半点黑道人士的模样。
冲着男人伸来示好的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凌舒别过头去,摆出一副不愿交流的姿势。
毫不在意地抽回悬在半空的手,应泽拿起高脚杯啜了一口,似乎是不经意地说:“没想到她对那件事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一招果然奏效,担心了一晚上的凌舒立刻回过头来:“什么事?”
夸张地回头看她,应泽乌黑的眼睛里全是迷惑:“小姐,你在跟我说话?”
“废话!”愤怒地嘟起嘴唇,凌舒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真是倒霉透顶,不管是好友还是陌生人个个都跟没法交流似的。
“是不是徐离焰欺负小寒了?你快说啊!急死人了!”
打探一晚上都没得到一丝消息的凌舒,此刻简直就是对她这急性子最大的折磨。
“不好意思,请问您贵姓?”似笑非笑地看着凌舒,应泽的表情就像是一只猫在逗弄着老鼠。
“你不知道我姓什么?那你刚才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是蒙的吗?就你这准确度,跑来混什么酒吧,赶紧去买彩票吧!”
毫不客气地回应着他的报复,凌舒说话的节奏简直比机关枪还快。
玩味地审视着眼前这个把头昂得高高的女人,应泽忽然觉得这妞儿还真有点意思。
“满城谁不认识凌大小姐呢,凌市长的千金,您这张脸就是特权证明。”
听了这话,凌舒顿时火气直往上冲。没错,她是副市长的千金,可是她从来没有因此为自己用过什么特权,而且她最讨厌的就是身边那些特权阶级家的公子小姐,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张旗鼓的。眼前这男人的话,直接戳中了她心里最敏感的地方。
“你说什么?我怎么搞特权了!你给我说清楚!”
从凳子上跳起来,凌舒一把就揪住了应泽的耳朵!
实在没想到这女人说出手时就出手,连一向反应迅捷的应泽都没躲过去,没等回过神来,耳朵早已经跟随凌大小姐手上的力度来回晃荡了。
当然,同时晃荡的,还有应泽的脑袋。
更让应泽无语的是,凌舒夸张的动作引来了周围人的旁观,其中还不乏许多认识自己的小弟。
“泽哥?”
几声此起彼伏的惊呼,应泽此刻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道上混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泪,可以没命不可以没面子。而此刻这位地位仅次于徐离焰的黑道大哥,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人死死地揪着耳朵。
这么一闹,应泽的面子还往哪搁啊?
“你给我放开……”压低嗓门,应泽的声音是压抑着的怒火冲冲。
“你先给我说清楚!”不依不饶地捏紧手中的耳朵,凌舒每说一个字都要伴随着摇耳朵的动作。
眼角的余光瞟到身边已经有人站起身来,要上来“解救”自己,应泽立刻反手捏住了凌舒的手腕,总算挣脱了耳朵上的束缚。
那只红得发紫的耳朵瞬间肿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焦灼的痛感。
“你这女人什么毛病!”哪有一上来打架就抓耳朵的?当他是兔子呢?
快速地四下一看,看热闹的众人在对上他冰冷凶狠的眼神后,赶紧自觉地移开目光。
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看应泽的热闹啊。
“你给我出来!”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应泽觉得自己随时有可能爆发。趁着自己没失控之前,赶紧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解决问题。
“放开我!”耳边蓦然爆发的尖叫吓了他一跳,刚刚解脱的耳朵再次惨遭噪音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