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年少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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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的五伯3

五伯那年考上高中,家里的压力十分巨大,祖父奉劝他不要上高中了,回家帮忙种地。可是五伯心里那是对读书兴趣勃勃,若想让他辍学回家干下三流的农活,那他绝对是不甘心于此的。虽然老话有说,“工作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但是对于五伯来说,他也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祖父每每劝说五伯,可是他就像头犟驴一样,认准的事情,谁也说不动他。在屡次教诲不听的情况之下,祖父就不再费言多说了,放出狠话来,你自己赚到学费就自己去读了。

听其他叔伯们说起,当时高中的学费是需要五块钱,对于五伯来说,这样一个巨大的数目,他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化人,他凭什么短时间去弄到学费呢。那段日子,五伯一想起学费的事情都会按束不住躲在被窝里哭得狼狈不堪。其他叔伯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家都是无能为力。对于五伯来说,他的梦想就是考上大学,然后进入国家单位吃碗轻松的国家饭。然而,这这一切眼看就要灰飞烟灭了,五伯心里越想就越觉得天意弄人。为此他决定做一回坏孩子,做一件对家族叛逆的事情。

就在开学前的那个月,五伯摸清了祖父工资的藏放处,计划等祖父祖母外出时,来个暗中窃囊弄个学费去读高中。那天祖父祖母外出干活,五伯便蹑手蹑脚进入祖父的房里,根据之前的调查找到了那个藏放工资的匣子,然后摸出祖父秘密收好的匣子钥匙,轻轻松松偷了里面的五块钱出来,之后便原地不动放回去。五伯当时知道这是一件偷窃的事情,如果让祖父发现,那就可能要一顿暴打了;还有这样的事情如果让村里其他人知道,他的形象就会体无完肤了,再也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手脚不干净的相处了。这一些,五伯是想了又想的,但是为了能够读上高中,他把为此付出的一切痛苦看做激励自己要好好读书的动力。这样一想,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些。

事情很快就暴露出来,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五伯在偷钱被祖父发现的时候,几天都不敢回家。当时,祖父那是大发雷霆,心里的一把火都能够把整个家族焚烧殆尽。可是,明明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五伯,却因为人不在此,只能是有气不能出,暴跳如雷没办法。不过说回来,祖父发火那也是正常的,他作为一家之主,一个月的工资才40块钱却要养活这样一个大家庭,他那也是压力山大的。如今,五伯却不理其他成员的死活,为了一己私利而为非作歹,他不生气才是怪事。事情一直悬了好几天,五伯才回到了家里来,当时就向祖父认了错,说明了来龙去脉。祖父虽然严厉,但是对于自己的血肉他也知道不能一味暴打教育,看在五伯偷钱上学的事情上,便不再问责,也免得让其他人看着笑话了。

自从这件事以后,五伯对于学习那是如饥似渴,他知道如果不能一举成名,他就对不住家族上下的牺牲了,毕竟在这么辛苦的条件下家族还任由他一个人上学。人总是这样,没有一点羞愧感,他做什么东西都会不思上进,觉得理所当然的。有些人父母给了钱读书,他便觉得理所当然的,却永远不会去想这钱是怎么得来的,是多少血与汗!在五伯他们的时代里,钱是多么可贵的东西,每一分每一角都意味着一个人的生与死。他们活着,每一天都是在和死亡斗争,饥饿是他们一生难以忘怀的恐惧,想想都让人不住羞愧与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