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美人鱼脚尖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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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到旅店后,章暖雪倒下就睡着了。穆夕和纪芷彦看着她,相互看了看,都只能摆出很无奈的表情。“沈睿谦真不是好东西。”穆夕小声抱怨了一句,然后就去洗澡了。

纪芷彦坐在对面的床上,默默地从包里翻出纸笔,静静地画出她安睡的样子。夜已深了,她好像是觉得冷,慢慢蜷成一团。

章暖雪的手机在包里亮了一下,屏幕上显示新短信一条,发件人:谦。

沈睿谦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始终黑着,坐在床上倚着墙,耳机里放着章暖雪爱听的歌。这MP4从章暖雪送回来之后,里面的歌就没动过,慢慢流淌的都是她爱的旋律。

那年夏天,沈睿谦带章暖雪去情侣园,两人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一副耳机,两个人分。他穿条纹衬衫,那是他第一次穿衬衫,就因为她一句“我没看过你衬衫,应该蛮好看的呢。”所以即使当时老妈说自己穿衬衫不好看,也把那件衬衫买了。她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穿着白色的宽松T恤,里面的黑色内衣若隐若现。她转过头,眼角含笑:“我好喜欢这首歌,单曲循环好不好?”

他笑答:“好啊。”

她笑了,举起手给自己扇了扇脸颊,虽然在树荫下,但是她还是觉得热。

“你等我一下。”他说完就跑出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拿起被他丢在石凳上的耳机,塞进左耳。半小时过去,他终于回来了,满头大汗,脸颊通红,衬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可是他的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递过来一个口袋。她接过袋子也不忙看,只是帮他擦汗,“你跑哪里去了,弄这么一身汗回来?”

“我看你热,去给你买饮料了。顺便买了冰激淋,还有你爱吃的菠萝,我让卖菠萝的人切成了小块,还给了我很多小竹签。还有……”他一边乖乖的让她擦汗,一边笑着看着她,突然不说了。

“还有什么?”她停下来,看着他可爱的样子,第一次发现他带着些撒娇的样子很可爱。

“我刚才去买东西,全是照着情侣的去买的,饮料一瓶粉色,一瓶青色,冰激淋也是。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跟我说‘买给女朋友的吧,祝你们幸福哦!’,哈哈!”他说完,很开心的凑近章暖雪的身边,故意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

章暖雪,你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有多开心吗?

那个夏天几乎都在情侣园里的音乐声里度过。阳光泛白了那段时光,岁月里都是他们青涩美好的模样。两个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

越想越难过,沈睿谦皱了皱眉。舍友的打呼声让他觉得烦躁,想要翻墙出去找她。可是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脚踝,发现已经肿的没办法穿鞋了,“真他妈的烦!”他低声骂了一句。

窗外,月色凉如水。

第二天早上五点章暖雪就醒了,脖子上放着穆夕的手。她轻轻地把她的手挪开,转过头去看对床上的纪芷彦,那死丫头睡的四仰八叉,一头短发乱糟糟的把她的脸遮了大半。床边的地上是纪芷彦摊开的素描本,”这死孩子,又不把画收好就睡着了。“一边翻一边嘀咕,”小妮子的画画得越来越好了。嗯?这不是我吗……“画里的自己缩在床上,脸颊上泪痕清晰,毫无表情。想起昨晚自己哭的样子,章暖雪皱了皱眉头,把画收好,拖着脚步,抓了抓头发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章暖雪拉开包找自己用习惯了的木梳,顺手看了一下手机,看见睿的名字时,她心里不禁又酸起来。

“明天早上,我请你吃饭,八点学校门口见。”是凌晨十二点四十五发过来的短信。

要不要去见他?要不要去?……一边吹头发,一边纠结。

……

“你变瘦了嘛。”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棱角分明的脸轮廓更加分明了,嘴边清清爽爽,看来刚刚剃了胡子。

“再瘦也赶不上你。说要请我吃饭的,我都快饿死了。”她看到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

“走吧。”

“今天这么冷,你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她捏了捏他的外套。

“有风度就行了嘛,哈哈!”

这种感觉很奇怪,分了手,见了面,却没有尴尬。可是,那种习惯性的关心背后,分明已经多了一层隔膜。

“小心着凉,感冒就不好了,回去……”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章暖雪!你在哪里,我跟芷彦一觉醒来怎么你就不见了?”

“我……”

“你不会是去找沈睿谦了吧?!”

“嗯……没事的。今天你们出去玩吧,我忙好了找你们。”

“你真是……好吧,我和芷彦出去了。”

合上手机,她对睿谦说:“吃完去我住的地方坐着吧,外面太冷了,你穿这么少。”沈睿谦默默地点了点头,把伞撑的稳稳地,小心地护着凉,缩起脖子往前走。“真他妈的冷。”他心里抱怨着。转过头看凉,穿着米色的外套,大红色的围脖,还是那样一脸的安静。

到了旅馆之后,沈睿谦脱了鞋,就钻进了早上凉来不及叠的被子里。引得章暖雪直笑话他:“哈哈,看你冻得,把被子盖好吧,别冻着了。”一边笑,一边替他把被子掖好。不小心压到他的脚,沈睿谦吃痛的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

“脚肿了……”

“怎么弄的?严重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打球不小心被撞了,崴了脚。”

她掀开被子,看见他肿的高高的脚踝,心疼的碰了碰。沈睿谦慢慢坐起身来,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章暖雪,忍不住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喃喃地说:“我好想你……”

她愣住了。

这个拥抱,曾经是她最安心的归宿,温暖、熟悉,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也……”话音未落,他的嘴唇就堵住了所有的言语,那一刻,所有的熟悉感和亲密感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