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火热的唇扣上黛玉略带着凉意的薄唇,两个人在这样一个天未白夜未央的黎明,用无声的言语诉说着对于彼此之间的思念。直等到紫衣女子叩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被风微微扬起的帷幔之中,一个男子紧紧地将一个女子搂在怀中,模糊的面容看不清到底是谁。但是那个紫衣女子却瞬间激动起来,在这个时候世界上,能够这样抱着自家小姐的也唯有这个神一般的男子了。
“王爷。”
紫衣女子有些欣喜的叫出了声来,一双略带着薄茧的纤长的手挑起帷幔的一角,一手抱着那阖目而眠的绝色女子,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紫衣女子不要说话。那紫衣女子会意,悄悄地又退了出来。心中却是一阵激动,王爷最终还是找来了,这下可好了。看姑娘睡得那样香甜,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离开王府之后,自家小姐就很少能安然入眠了。
“尘儿,吩咐下去,今日姑娘累坏了,要好生歇息着。无论是谁来求见,不必通报,一律回绝。”
看着紫衣女子端着银盆原封不动的出来了,迎上来的绿衣女子有些怪异,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了紫衣女子的吩咐,更觉诧异。自家小姐不是想来睡不好的吗?可是,毕竟这紫衣女子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小姐更是吩咐下了,紫鹃的话便是她的话,因而她们也不敢违背。
“是,紫娟姐姐。”
直到第二日午间,屋子里才有了些动静,紫鹃开门进去,看见黛玉已经收拾干净正坐在菱花镜前说着自己的一头云鬓。看见紫鹃进来,便抬手将梳子交到了紫鹃的手中。紫鹃微微一笑,挪揄道。
“昨夜睡得可好?”
“今个儿晚上,北静王爷不会再来了,你只管准备着,其余的事情不管你的事情。”
黛玉没有回头,但是紫鹃却已经看见了镜中的人面色绯红,显然是已经害羞了。知道自己的小姐什么地方都做的有头有理,令人佩服的,唯独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便不再说什么了,想来两个人既然已经见面了,今个儿又是这样一番景象,想必是已经说清楚了。黛玉也已经很清楚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想必就算再艰难,再有人反对,也不必在乎什么了。更何况,那个南山王郡主又怎么比得起自家的小姐。
用过了午膳,清楼的妈妈便甩着帕子由着雅儿引了进来,看见了黛玉连忙上前行礼。黛玉端坐在桌前,捻着手中的桂花糕正在喂鹦鹉。看见妈妈走了进来,抬了抬眉,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尘儿使了个眼色,尘儿便指使着两个有力气的婆子搬来了一张凳子让妈妈坐下。妈妈对着黛玉见了礼,下了声,便坐下了。黛玉依旧没有抬头,仿佛此时在桌上活蹦乱跳的鹦鹉比着任何事情都要能吸引她。
“倪二爷可回来了?”
“回主子的话,还有两天便回来了。姑娘的计划倪二爷都已经知道了,命人回话说,姑娘是咱们的主子,自然是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要咱们一切听姑娘的行事。”
黛玉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多大的表示。清楼的妈妈坐在那里,虽然里黛玉有些距离但是总能感觉到黛玉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威压。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女子,虽然面容绝色,身姿窈窕,但是却不能让任何人看清。她甚至觉得,有些时候,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几天,曹御史府上有什么动静?”
“曹御史出动了府中所有的家仆挨家挨户的去问去找,但是薛蟠当时就已经警告过周边的百姓了,没有人敢掺合到其中去。而另一面,曹御史夫人今个儿早上去见了慕容丞相夫人,求着慕容丞相夫人帮着一块儿找人,慕容相府的人也已经出动了。不过,慕容非似乎并没有将那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这点就让妈妈有些诧异了,按着慕容相府与曹御史府的关系,这件事情想必是不用她们动手,便能让曹家知道了的,为什么这几日慕容非依旧是夜夜流连于花街酒巷,并没有告知真相?
“既然他不说,便自然有人会去告诉。无碍。”
一想到慕容非黛玉便是说出的无奈,她岂又会不知道慕容非对于自己的感情,只是慕容非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就算是能给,她的心太小了,已经装不下第二个人了。因而这一辈子,她林黛玉也只能够负他了。然而,到时候薛家、贾两家接连着倒下,之后便要是恒亲王府、辰妃娘娘和慕容相府了,到时候恐怕慕容非也难逃一劫。虽然她知道这些年来,慕容非帮着他爹做的事情不在少数,但是心中依旧还是颇为歉疚。想到这里,又忍不住重重一叹。
“今个儿晚上在胭脂阁的夜宴可准备好了?”
“早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方才北静王府和怡亲王府都派人来退却了姑娘的邀请。说着今夜有要事在身,不能赴约,只能来日再叙。”
“也罢,你下去吧。”
黛玉听了也不说什么,这些事情昨个儿北静王已经与她说了,便挥挥手让妈妈下去了。然而妈妈却没有马上退下,反而犹豫着要不要对黛玉说,黛玉见她这样依旧没有抬头,只是用两个手指慢慢理顺鹦鹉的毛,一边逗弄着它。
“有什么话就说吧。”
“昨个儿夜里,慕容非又来了,喝了很多酒,喝醉了就闹,好容易才给止了下来。说是今个儿晚上要姑娘等着,若是伺候的不能让他满意,姑娘自己知道后果。做个了要了朱砂,粉蝶和绿裳几个姑娘,没想到都将她们打伤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