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薛蟠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来闹的!要命不了不要?”
薛蟠抬头,以为能看见那个自己朝思暮想了这样就的人,却不想来的人却是紫鹃,心中一下子失落了许多。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对着紫鹃痛骂道。
“我当是谁?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丫鬟,也敢来说你爷的不是。我就是要来贾府里闹也怎样?你能耐我何?让林黛玉出来,我要好好问问她,到底是不是个攀求富贵的女人,为何不嫁我薛蟠。就是因为攀上了北静王爷?还有我妹妹与我娘亲怎么就把她们软禁起来了。她们犯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有错那也是衙门的事情,凭什么由你贾府关了起来!”
紫鹃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着身边的霜儿雪儿吩咐道。
“把那个家丁抬进去,请大夫来好好医治。往后就留在这凸晶馆了。”
薛蟠见自己竟然被这样无视了,命着手底下的人冲上去抓住紫鹃,自己就这样能够亲自进去去问问黛玉这都是为什么!但是没想到紫鹃往后一退,便出现了两个身穿红衣劲装持剑的女子,才几个回合便将冲上去的人都打趴在地上。剩下来的人不敢上前了,都拿着棍棒踌躇着。
“薛蟠,这是北静王爷派来保护林姑娘的武婢,到底是北静王手下的人。若是不小心伤了一丝半点,薛大公子你要怎么向着王爷解释。”
“什么武婢不武婢的,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公子爷,我薛家是京城皇商,难道北静王爷还会为了这小小的两个丫鬟找您的没趣吗?”
一个削瘦的老头儿踮着脚在薛蟠的耳边轻声说道,薛蟠原本还有些犹疑是不是要上去,可是听了那老头儿这样一说,便不再犹豫了。依旧盛气凌人的大声朝着紫鹃吼道。
“都已经是送出去的人了,自然也就不是北静王府的人了。既然是这样那么也就没有什么要解释不要解释的事情了。”
紫鹃听了这样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薛家的傻子真是什么人的话都听。也不知道自己动动脑子,看看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若是这次来是为了薛家奶奶和薛家小姐的事情,薛大少爷您恐怕是找错人了。这件事情本就是二奶奶挑起来的,我们家姑娘当时可是极力反对,没想到二奶奶依旧坚持要搜。因而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在宝姑娘的房中搜出了书信与荷包。薛大少爷若是想要找个说法自然是应该去找二奶奶的,怎么就找上我们家姑娘了呢?”
紫鹃看着薛蟠越来越难看的面色,轻咳了一声,脸上显出凌厉的神色来,身上散发着令人发寒的杀气。薛蟠离的她很远,却被这样的杀气惊得脊梁骨一泠。紫鹃不屑的看着面上显出惧意的薛蟠。
“若是这一次薛大少爷来是为了上次我们家姑娘拒婚的事情来讨个说法的,我紫鹃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知道薛少爷这样做不过是给自己面上无光,若是闹大了北静王爷自然也是不会放过了你去的。”
薛蟠被紫鹃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唬得一哆嗦,手中的长剑便落在地上,想着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后头还有北静王爷的事情。原本一听说自己的母亲妹妹被囚已经是没了主见,后又听说这一切都是林黛玉搞的鬼自然已经没有了什么神智了。此时才反应了过来,现在北静王府已经下聘了,这得罪了林黛玉可是和整个北静王府为敌。
这时那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头儿却对着紫鹃的话白衣不以为然,高高踮起脚尖,够到薛蟠的耳边轻声嘀咕着。
“少爷,你怕什么。事情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了就算是我们现在就这样走了,北静王爷要追究的还是会追究的。再者说了,上回子宝二爷不也是为了这林姑娘事儿大闹了一回北静王府的吗?现在不也安安耽耽的,不日就要迎娶那史家的大姑娘了。更何况你是事出有因,只要紧咬着这林黛玉囚了太太和小姐的事情,自然也是有理的了。”
薛蟠向来是个不会动脑子的人,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更何况这人是自己的心腹。原本憋下去的斗志这会子又燃了起来,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剑,还装模作样的舞了几下,不再害怕站远处的紫鹃,拨开人群,走了上去,来到紫鹃的面前。他就不信,他堂堂一个皇商薛家的大少爷,她紫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敢对着他动手。
“少在这里和你薛大爷耍嘴皮子,我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情是交给了她林黛玉处置的,现在凤姐还病着,谁也不见。我不找她找谁?再者说了,找出劳什子的书信荷包就是有罪了不成?万一是让人陷害的呢?这贾府是什么地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大门大户的,什么腌臜事情都会有!现在她林黛玉只顾着自己一味的称病不见人,到底是个什么道理。就打算这样子把我妹妹和娘亲关一辈子了?我今个儿是来讲理的,你凭什么用北静王来压我!就算是天子面前也是要讲‘道理’二字!”
也不知道是谁人教他的这些话,倒也入情入理。只可惜,他本就带着这一帮人来,又动手打了贾府的家丁,自然是不打算来讲理了,这会子一番话反倒让人觉着古怪。的确,薛蟠的这一番子话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昨夜在王夫人处听着迎春说的。
“哦,是吗?薛大少爷也觉得今天是来讲理的?”
声音婉转清丽中带着丝凌厉与戏谑,一袭青纱衣缓缓晃至眼前,女子半绾着髻,散落的长发犹如流云飞瀑,隐隐之间夹杂着芙蓉花香淡雅舒适。绝色容颜隐在三重轻纱之下,却掩不住眸中的流光点点。薛蟠犹如第一次见她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结结巴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