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秦沫沫没有坐在凌晨的对面,而是走近凌晨的办公桌里面,右手撑在办公室的转角处,左手撑在凌晨的椅子上,弯下腰,凑近凌晨的脸庞,笑着问他。
“凌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凌晨看着秦沫沫娇俏的小脸庞,心里仍然不舒坦,一想到唐小米如此数落他,一想到秦沫沫听着唐小米的数落,居然还哭了,他怎么能痛快的起来?
心想,自己真的那么差吗?秦沫沫回忆他,真的只有眼泪和痛苦吗?
凌晨不知道,秦沫沫回忆起他,不是痛苦,而是美好,她是因为想起他的好,才心疼至哭。
今天唐小米对他的数落,对于凌晨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唐小米的数落把秦沫沫心中所有的美好都唤醒了,所以她看着他生气的模样,才会笑,看着他变成醋包子,才会逗他玩。
然而,他却还在生气,气唐小米把他说得一文不值。
如果她不是秦沫沫最好的朋友,他还真有杀人灭口的心。
他看着秦沫沫的小脸,气乎乎的说:“给我念稿子,还有桌上这些文件都整理出来,需要我签字的合同,你仔细过一遍。”
秦沫沫听着凌晨的吩咐,看着他办桌上,那一大挪文件,吓坏了,她说:“凌董长,这好像与我们的合作没关系吧!我还让张秘书来做吧!”
秦沫沫目测,如果自己做完这些事情,至少要到晚上八点钟,她心里可还惦记着小野,她不干呀!
凌晨见秦沫沫找借口,冷不丁的说:“这些事情我不做出来,我怎么会有时间去关注新能源的问题。”
“好吧!你说了算!凌董事长!”秦沫沫见自己难逃一劫,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点头妥协。
秦沫沫本来以为凌晨是心里不舒坦,把她留下来肯定会继续调戏她,或者像刚才那样撒娇。
可是凌晨把她留下来以后,并没有调戏她,也没有继续讨论唐小米说他不好的话题,而是一本正经的工作。
办公桌前,秦沫沫一边念稿子,一边用余光打量凌晨,她看到凌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来,他是否还在生气。
她念得口干舌燥的时候,凌晨也没有给她倒水。
以往,秦沫沫每次来凌晨的办公室,这个家伙的态度都是十分热情。
今天却大不如从前,水都不给倒。
几份合同念完以后,秦沫沫放下手中的资料,嘟着小嘴,自顾自走向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本水。
她回到办公室,看见凌晨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边框眼镜。
“噗嗤!”瞬间,秦沫沫笑喷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凌晨带眼镜,所以忍不住笑了,不过凌晨带眼镜的模样真好看,像极了大学老师,而且还是超帅的老师。
看着凌晨的新形象,秦沫沫心底那一抹不痛快,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抿着唇瓣,双手端着茶杯,缓缓走到凌晨办公室桌前,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办公桌上,右手撑在桌上,左手摇晃在凌晨的面前,笑着问。
“凌晨,你什么时候近视了?”
凌晨听着秦沫沫话,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的回答:“没近视,缓解视觉疲劳而已。”
秦沫沫听闻是缓解视疲劳,伸手就要去墒凌晨的眼镜,却被凌晨毫不客气把她手打开了。
他说:“秦沫沫,认真工作,让你审合的文件,你都审完了吗?”
显然,凌晨还在为唐小米说他不好的事情生气,以至于牵连到秦沫沫,对她的态度,十分冷淡。
秦沫沫看着被凌晨打开的手,半眯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气乎乎的说:“有眼镜了不起,凶什么凶。”
接着,她不情不愿拿起桌上需要她审垓的文件细细揣摩。
当两个人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比秦沫沫预算的时间还要晚上两个小时。
收拾完桌上的资料,秦沫沫伸了伸懒腰,瞟了凌晨一眼,那个家伙的脸,依然还是很臭,还在闷闷不乐。
秦沫沫看着不开心的凌晨,嫌弃的说:“凌晨,你至于这么小心眼么?气了一下午,还在气!”
“我乐意!”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
对于唐小米的数落,凌晨真的很介意,虽然他一直在工作,可是偶尔还是会想起唐小米对他的指责。
与其说他在生气,倒不如说他在不安。
不安自己是否真的不够好,不安秦沫沫会不会也觉得他不够好,所以才一直没有原谅他。
但是他想了好久,又没发觉自己哪不好。
听着秦沫沫那一句,你开心就好,凌晨怄得要命,什么叫开心就好,他现在看上去,很开心吗?这个秦沫沫真气人。
于是,他朝秦沫沫翻了一个白眼,问:“我去酒吧!要不要一起去?”
秦沫沫听闻凌晨要去酒吧,下意识开始紧张,她说:“凌晨,你今天才出院,你不能喝酒,还是别去了。”
凌晨听着秦沫沫的建议,从椅子上站起来,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冷笑一声,看着秦沫沫,说:“秦沫沫,你又不是我我老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凌晨的反击让秦沫沫无语,的确,她不是凌晨的老婆,他凭什么的她的话?
秦沫沫看着凌晨,愣是半天没说出话。
这是她回来以后,第一次和凌晨这般严肃闹不愉快,这般严肃被凌晨喷的找不到还击的言语。
更重要的是,她是在关心他,他却不领情。
她从凌晨的言语之间,没出听来任何感情,感受到的只有他的嘲讽,嘲讽她多管闲事。
既然如此,她不管就好,任凭他去折腾,他若想喝酒,那就去喝吧!反正又不是对她的伤口不好,疼的又不是她。
因此,秦沫沫气乎乎的抓起自己扔在办公桌上的包包,冷冷的说:“那我先走了!我回去陪小野。”
秦沫沫现在是孩子的母亲,哪有那么多时间去逛酒吧!当然是回去带娃。
凌晨看着秦沫沫离开的身影,双手掐在腰间,咬着下唇瓣,怒气冲冲长叹一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