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灯火通明,往来人员脚步匆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分。只有双澄默默跟在众人之后,也不知自己现在能做些什么,看着他们将九郎送至后院休息,她本想随之而去,可才走了几步便被元昌叫住了。
“那边已经有足够的人手,你跟去做什么?”
双澄只得停住脚步,回头见一群人押着祝勤往另一方向去,便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去公堂,孙都监要连夜审问,还有田家母子也被带去了。”元昌顿了顿,又道,“本来殿下也要在场的,但我看他实在不能再硬撑,便劝他先回去歇息。”
双澄忐忑道:“他的腿……不会摔断骨头了吧?”
元昌微一忖度,摇了摇头:“知州已派人去请亳州最擅长治疗外伤的良医了,但不知殿下他……”
双澄一怔:“他又怎么了?”
元昌正要解释,州衙里的官差匆匆赶到,他无暇与双澄再谈,只向远处的禁卫吩咐把守好府衙,便匆匆赶往公堂去了。
双澄闷闷不乐地沿着小径走了一会儿,府衙内重要的官员都去了公堂,后院本就僻静,又是深夜降临,远远望去,唯见一盏盏明灯悬在檐下,落下重重幽影。
一道游廊通往西南方向,尽头是一处院落,隐隐约约透出了光亮。在这暗夜中,犹如遥远而渺茫的星。
她本在踌躇,却见冯勉正带着几名内侍从那院门内走出,她不知是否要往前去,冯勉倒已走了过来。那几名内侍手捧着铜盆先行退去,双澄不禁问道:“九郎已经睡下了吗?”
“躺在床上,但睡不着,想来是疼得厉害。”他叹了一声,焦虑道,“本来杨知州已叫人去请大夫,可九哥刚才却硬是叫我去跟知州说,他不需要大夫来治伤。这可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双澄惊道,“我之前给他一些伤药,可毕竟也是只能暂时消肿,而且我看他后来的样子,只怕那伤药也不起作用了。”
冯勉连连叹气,道:“我劝了他许久,他还是执意不愿让人来治伤,可真是愁死人!”
双澄垂着头望着自己的影子,道:“冯高品,我……我能去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