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希举行婚礼的酒店离景和医院不远,他们本有时间过去,却因为韩家这一场闹剧失去了所有心情,尤书宁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开车带她去江边兜风。
许诺坐在前座,透过玻璃望去,是一望无际的江水线,浑浊的江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浅水区还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戏水消暑。
她不说话,他便陪着她。
待她自己净化掉心中的难过后回头望着他,想了很久才说:“关于婚内财产我们并没有签什么协议,你看……咱们要不要立个协议?”
她日子一向过得拮据,这次给韩家的钱,自然是尤书宁给的。要是以前的关系他们还能打个欠条以后慢慢还,但现在两人已经是夫妻了,“还”就会显得很见外,“不还”也不能把尤书宁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
尤书宁不悦的挑眉,半晌后口齿伶俐的尤大状只憋出了一句:“许诺,你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许诺囧,良久后红着脸颊说:“那个……想你……”
夏末的晚风中,尤大状脸颊上有可疑的红晕。
时间飞快,司考如期而至。
因考场在华科,离住的地方有些距离,来回不方便。尤书宁早上把她送进考场后就随便晃晃,到考试快结束时去买午餐,她下考场之后直奔车内,吃饭复习睡午觉全部在车上解决了。
两天考试时间像东奔的河水,哗啦啦就过去了。
晚上她在网上搜出试卷,把自己写的答案大致说给尤书宁听了下,他听到略微有些沉默,说:“答卷刚好在三百六十分左右,但司考控制通过率,倘若其他人考试状态好,你很有可能就是三百五十九或者三百五十八。”
许诺有些沮丧,趴在床上哼了两声。尤书宁都这么说了,肯定有点悬。
他关了电脑,收拾好翌日开庭要用的文件,安慰道:“司考这事强求不得,还记得我们所的那个黄庆律师吗?今年四十五,去年才拿到资格证。”
“你怎么不说我和冬凝姐一样,一次性过啊!”她盘腿坐在床上,撅着嘴不满道。
他顺势坐在床边,中肯的分析道:“你以前想从事这一行,是因为你想要离许律师更近一点,你现在有我,也和许律师相认了。相对的,积极性就没有那么高,也不如于冬凝当年那样执着。”他顿了顿,忍不住赞赏,“她确实是司法界的天才。”
她环着他的腰将自己埋在他怀里,耳边是空调工作的“轰轰声”,忍不住悲从中来,憋红了眼眶,颤抖着嗓音说:“明天……是穆律师酒驾案开庭的日子。”
他唇角的笑也消失了,语气凝重:“明天少年庭的杀人案开庭,和他的案子同一时间,我怕是不能到场了。”
她干咳两声,鼻音浓浓的:“我也不会去的。”
“为什么?”
“我只要一想到穆律师当时是为了护冬凝姐周全,才安排的这一切,就忍不住想哭。再看看冬凝姐,我根本就没有勇气跟她说话,好像一张口就想告诉她穆律师并没有辜负她,没有跟魏颖双宿双栖。可说了又怎样,却不能改变穆律师已经走了的事实。”
苦涩感翻江倒海将她湮没。
“小诺,你懂另一种感觉吗?”
她从他怀中探出脑袋,红肿着眼睛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