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只觉得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冲,脸红彤彤的站在医院道路的梧桐树下,望着树下的婆娑树影,静静的等着尤书宁的回答。
她想的很单纯,既然说出口了,那就问到底吧!
“尤律师,地上的那一串是你的钥匙吗?”伏素路过,远远的就见俩小人在路边缠绵。她思想也不封建,原本没准备打扰,只是走近才发现两人脚边有一串钥匙,她怕他们给忘了,索性提个醒。
许诺猛的回头看到伏素就站在身后,熟透的脸颊更是没话说,憋着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和许诺相比,尤书宁就显得淡定很多,毫无尴尬的意思,俯身拾起钥匙,笑着道谢:“谢谢伏女士。”接着道,“您要去哪里,我送您一程,顺便说一下您案子的事情。”
因为刚好顺路,伏素便没有推搪:“那麻烦尤律师送我回家吧!”
在没有当事人的情况下,许诺一般是坐在副驾驶位上,当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她基本上陪着当事人坐在后排。这一次并无例外,她陪着伏素坐后排。
“时间定下来了,八月二十号在城北区初级人民法院民三庭开庭,这些具体时间和地址晚一点我再发到您手机上。”尤书宁双手握着方向盘讲着案子,心思却有些飘忽,鲜有的心不在焉。
伏素点头:“那麻烦尤律师了,我也没什么要求,只是希望许言能跟着我。”
尤书宁说:“许言已经十二岁了,这时候离婚他的想法很重要,您先给他做好工作。”
许诺没忍住,接着尤书宁的话说:“许言正是学习的时候,而且还那么小,家庭矛盾很容易给小孩子造成心理阴影。有调查证实,在未成年犯罪中,离异家庭的小孩占百分之七十六。许言生日那次我和师傅到您家做客,都觉得许律师对您真的挺好,少来夫妻老来伴,有什么问题我们好好说清楚不行么?非得对簿公堂吗?”
伏素脸色一沉,连音调都变了:“我请尤律师是希望他能办妥我离婚的相关事件,而不是请你们来开导我让我放弃离婚的念头。”
“就算是离婚不也是有庭前调解的……”
“小罗律师,我希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伏素没有给她留任何机会,直截了当的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心中一痛,偏头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路灯,一时愁绪万千。
待伏素下车后许诺继续猫在后座,呆呆的望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目光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放在膝盖上的手,良久后轻声说:“在没有接近许家之前是费尽心思的想要靠近,等你真正能够亲近时才发现。这十三年的时光就是一把杀猪刀,你以为爱你的、你爱的人,其实在这十三年间早已经就不需要你的,而你的回归,才是这个家最大的多余和累赘。”
尤书宁看着车内挂着的十字绣挂件,语气生硬的问许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许诺微愣,脑袋瞬间死机,条件反射道:“啊?”
尤书宁脸拉的老长,将车稳稳的停在路边,见她还是那副呆傻的样子,冷冷道:“到了。”
“噢噢。”她拎着包下车,两脚刚踏稳没等她说再见尤书宁的四圈就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