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对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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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孩的痛,母愿代之

李明走出了医院,抽起了烟,内心满是苦闷。给孩子看病会需要很多钱,他顿时感觉他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抽了几口烟,却觉得烟已经没了什么味道,没有以前那么过瘾。随即,又使劲地快速往嘴里吸烟,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在此天地间响起,在咳嗽声中还夹杂着一点点的痰的声音,好似痰在咽喉处阻隔着呼吸系统,想要把他生命留在这里似的。就在着一瞬间,他才感觉到,烟,还是有味的,只是人却好似少了什么!

掐灭烟头,摇摇头,双手背负着,好似弯着腰缓慢地走了进去。

进入医院的楼道中,走到他孩子重症监护室门口,看了看他那可怜的孩子。在距离最近的公众椅子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也许是真累了吧!睡了大约四五十分钟,不知咋地,忽然醒来了,赶紧走到他孩子的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门上面的玻璃,看了看他的孩子。孩子依旧如此,身上插满了仪器管子,在那安静地睡着呢。

就在这时,又好似烟瘾又犯了,没有焦虑、没有忧愁。有的只是那张好似树皮的脸、坑坑洼洼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再往出走。走了出去,直接坐在了医院的住院部门口左侧的台阶上,拿起了老旱烟,用小纸条卷了起来,又一口一口地抽了起来。

一根烟快要抽完时,这时,他的姐夫岳穆茵急急忙忙地开着三轮车进来了医院大门口。而由于住院部与医院大门很近,所以,医院大门有什么风吹草动,在住院部门口都可以看见。李明听到三轮车的声音响起,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心,没有因为现在才六七点钟,而有三轮车而好奇,只是波澜不惊地抬头稍微看了眼。

抬起那好似泥浆做成的头颅,一双凹陷的没有神采的眼睛,往三轮车旁瞅了瞅。才知道,原来是他姐夫,孩子他姑父来了啊!

不知为什么,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想站起来,都有些颤巍巍,摇摇摆摆的往岳穆茵旁走去。

就在这一天中,他的人生好似变得更加忐忑了,总之,他变了很多很多。首先,走路的姿势好像都变了,从以前的随便轻松的步伐变为现在的慢慢腾腾,两条腿好似两根木根似的,在地上挪来挪去,挪到了岳穆茵旁,说道:“姐夫,你来了。”

岳穆茵刚从三轮车上下来,就听到了李明的声音,急忙问道:“恩,孩子现在咋样……”一句句关切的话从岳穆茵嘴里出来。

“手术做了,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李明说道。随即,李明就带着岳穆茵往重症监护室走去。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岳穆茵透过门上面的那个玻璃,看见了一个穿着病服,盖着被子,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被子包裹着头部一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插着氧气管,在着包裹之中露出来一点点白里泛黄的肌肤的脸蛋,在那安静地睡着,肿胀的脸蛋,使人忍不住就要流泪。

这还是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啊!就做了这么大的手术,醒来后这疼痛,能忍受的了吗?这孩子的命、这也太苦了吧!

痛苦的煎熬,也许是最让人难忘的。岳穆茵没了感叹,没了内心的想法,一切好似都寂静了,重归原始了。没了话语。可是谁又知道,他内心深处的那颗善良的心,在犹如250迈跳动着,传出一股股悲伤。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你悲伤了,那么你就释放出来吧。尽情地释放吧!可是,那种犹如泰山般重的悲伤,你如何释放?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悲伤,你如何释放?那种比血还粘糊的悲伤,你如何释放?如何、释放?

默默地看了几分钟,试图用说话,转移话题,就问道:“咋没见孩子他妈?”可是,话音中依旧带着哭腔。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已如此,那李诚的爸爸妈妈呢?

李明夫妇现在已经流尽了泪,哭沙哑了嗓子,忍着剧痛,给孩子治病。这一切都为了他的那可怜的孩子啊!可是,现在的李明,好像给人一种老年痴呆的感觉。

“刚刚才在护士站睡着,她也够累的了,让她多睡会吧!”李明默默地说道。

“好,那我们交费去吧!”岳穆茵说道。

两人说着话,走到了交费处,岳穆茵把拿来的钱都交了。李明把岳穆茵往护士站领,边走边说。而公共场所我们都知道,禁止大声喧哗。所以,说话的声音很小,而走路我们都知道,平常也是很小的。

可就是这样小的声音、小的动静,却惊醒了睡着的钱心兰。这也许就是‘心有所牵,入睡易醒’吧!

钱心兰抬起头,睁开朦胧且红胀的双眼,用双手揉了揉眼睛,使眼睛上的眼屎掉落,可以看见光线,看到来人,是他的姐夫。很是吃惊,现在才还不到早晨六点,而对于北方的冬天,早晨八点左右天才亮。你想想,现在的天可以说是还是黑乌乌的,天上还有些星星在顽皮地一闪一闪。

钱心兰急忙说道:“姐夫,这天还黑着呢!你咋现在都来了,不是让你天亮再来吗?”

岳穆茵一听这话,顿时恼怒了,孩子都成那样了,还让他来迟点,虽说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可是,那也是他的侄子啊!

可是,不管怎样,现在他们夫妇情绪很低落,也不能再受多大的刺激。所以,忍着心中的痛,用温和的语调说道:“我的侄子都成那样了,我能忍心来迟些吗?”

虽然语调温和,可是,触语伤情啊!那暗藏在钱心兰心里的苦,犹如滔滔江水,冲破了护栏,汹涌澎湃。你的侄子,那可是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让他叫他父亲,他会滚沟吗?他会受伤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我的孩子,断了三根肋骨,最后用医用钢板固定的啊!那可是生生地在骨头上打洞,固定啊,就是这样的疼痛,确是她那不到十岁的孩子啊!听医生说,麻药一过,会很疼的很疼。

如果这一切疼痛可以代替的话,哪怕是孩子身上的疼痛在她身上加深百倍万倍都可以。

她的孩子自打三岁到现在,每天都会帮助她做力所能及的事,实诚着呢,没有伤害过人,一直都很安分守己。可是,现在却受了这么大的伤,这是为什么呢?

人们常说‘抬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可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受这么大的伤呢!三尺高的神灵,你们又在那呢?

你这贼老天,你是眼吓了吗?内心对着种状况,充满了无尽的诅咒。

内心的疼,才是真的疼。身体的疼痛,好似抗日战争中,革命先辈被RB人抓住,捶打着肉身,肉身模糊,依旧不肯说出半毫情报。因为他们都有信仰。就像佛教说的‘身体不过是具臭皮囊’罢了!

钱心兰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走了出去,又走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看起了她的孩子。

岳穆茵只有重重一叹,也跟着走了出去。李明毫无表情地向后转去,也跟了上去。

李明现在也许只是一具皮囊吧!没有了人类该有的思维,只是身体的下意识思维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