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沈总?”
“啊?”我回过神,三人正齐刷刷的盯着我。我尴尬的咳了咳:“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哦,我说小女今年刚刚毕业,已经开始接手公司,以后若有什么合作机会还请两位多多关照小女啊!”何起搏眼里都闪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的神采。
小女?
大波女站起来举杯弯腰,雪白丰满的***几乎要挣脱开衣服的束缚蹦跶出来,就连同是女人的我都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
“文文也是今年才毕业的,没有经验很多业内规矩都不懂,以后还请两位老板多多照顾啊!”大波女声音比身材更妩媚。
我听得都全身酥麻,讪笑着举杯应声。心想你若不介绍,我还以为是你**的小情人呢。再看一眼嗲声嗲气卖弄风骚的大波女,头都大了,好好一闺女好歹算的上是个富二代,怎么楞被养成了站街女?
又寒暄了几句,席间,何文文去厕所补妆,傅怀安出去接电话,我借机说道:“何总,听说行人文化最近刚签了一个灵异推理的作家啊!”
“哦?怎么,沈总对灵异推理类小说也感兴趣?”何起搏肥硕的脸上泛起酒后的红晕。
“是啊,我也是最近无意中看到一本灵异小说,讲的是上古时期一个散修道人在高山山顶发现一块五彩神石后突破瓶颈得道升仙。升仙之时他在那块五彩神石上写下得道心得,后来被后辈们争夺中打碎成了九十九块卡子分散到了世界各地。是不是很有意思?”
何起搏身躯一震,酒意全无。
我接着说道:“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呢,就说后来有个云游道人不知怎的得到了其中一枚卡子,又在一个道观发现一对家财万贯的夫妇正抱着一个垂死的幼儿求医,他居然用那枚卡子换取了夫妇俩的一半家产来医治那个幼儿。是不是很戏剧?”
“你……”何起搏早已酒醒,看着我的目光有了惧意。
“算起来我与何总先前还有两次合作洽谈呢,是我眼拙竟没发现何总也是同道中人。”
说话间,何文文回来了,眼妆又浓了几分,口红换了种更热烈的艳红色。
何起搏趁机调整了状态,待傅怀安也回来后,又草草聊了几句便要走。
哪料被他那妖娆的闺女拖了后腿,何文文拉扯着何起搏撒娇:“爸,下午又没什么事,干嘛这么急着走嘛!文文还想多跟傅总——和沈总多学学呢!”边说还边给傅怀安抛了个媚眼。
“文文!”何起搏眉眼一横训斥。
“既然文文小姐这么好学,那不如到傅氏……”傅怀安趁势提议,一双桃花眼弯成漂亮的黑月牙冲何文文暗送秋波。
“好啊好啊!”不等傅怀安说完,何文文就兴奋的尖叫同意了。
何起搏没辙。
“这样也好,那何总正好有时间可以单独和我谈谈合约的事。”我意味深长的盯着何起搏,提高音调,“你说是吧,何总?”
何起搏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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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润茶餐厅的雅间,我和何起搏。
“我早十七年前就自断了灵根,立誓再不修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被道会的人找到了。”
“道会?您以前也在道会里?”我问。
“不,我只是散修,十八年前意外得到五彩神石碎块,从那之后就开始被各路人追杀,九死一生,后来在道观偶遇为子寻医的傅龙夫妇,干脆就把碎块卖给了傅家。”何起搏眼神悠远,陷入回忆。
“何总,您十八年把卡子卖给了傅家,可又过了一年才自断灵根,这一年又发生了什么?”我紧紧盯着何起搏,生怕他在我面前耍花招。
何起搏忘了我一眼,许久苦笑:“沈总谈生意的时候可从未这样敏锐过啊!”顿了顿又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将碎石卖给傅家后得到一笔巨款,当时我就想不如从此退出修道界,过平凡人的生活。谁知因为身上有灵气经常被道会的散修界的找麻烦,所以索性自断灵根。”
我冷笑:“何总,您可别忽悠我。自断灵根那是折寿是自杀,修道的都知道有灵气护体像药王孙思邈一样活到一百四十多岁那是轻轻松松的事,自断灵根后怕是活到六十都困难吧?好,就算您有壮士断腕的勇气,那这事需要您考虑一年之久?而且自断灵根本质上又有什么用,没了灵根你就可以阻断各道人的追杀?”
“这……”何起搏皱眉不知如何回复。
我步步紧逼:“按理,如果你手上没了卡子,按规矩道会不会再找你麻烦,那些散修也顶多找你逼问卡子的下落,出手不会伤及你性命。你若把卡子卖给傅怀安以后的一年还有人追杀你,那只能说明一点,你身上还有别的卡子,对不对!?”
何起搏被我逼问的坐不住了,身子颤了几下,额头上渗出汗珠,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也略微睁大了几分,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想如何编下面的话,完全没有要说实话的意思。
其实现在他的回答已无关紧要,因为他的神情就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冷笑着,沉声又问:“你到底有几枚卡子?现如今你身上既没有卡子的气息又断了灵根,那剩余的卡子你给了谁才保你不死的?”
“这……”何起搏急的连粗短的脖子上都满是汗,两只手不安的动来动去。
看来又被我猜对了。
既然你怕死,那我就拿你的命来说事!
我阴笑:“何总也是在这生意场上摸打滚爬了快二十年的老江湖了,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个人会保你?没有了卡子没有了王牌,你还有什么被保护的价值?况且他能保这么多年不受道人的纠缠,想必暗地里也一直有监视你的人吧!那今天我和你的谈话……”
说到这里我自己先怔住了,对啊,今天我和何起搏的谈话难道不会被窃听吗?
忽然间门被推开,还没看清来者,那人就急匆匆的跑掉了,等我追出茶餐厅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不禁懊恼自己太大意,这么重要的谈话居然忘记设结界!
不过由此也可以否定何起搏说自断灵根是为了避免被道人们纠缠追杀的说辞,同时也证实了我先前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正要回去继续跟何起搏谈话,何起搏已出了茶餐厅,疲惫的说道:“沈总,我今天有些累了,你若还有什么事再约吧!”
不等我再说什么,何起搏的车已开来停到了他的面前。何起搏惫倦地揉着太阳穴进了车。
“喂!等等!”我忙跑上去要继续刚才的话题,何起搏已关好车门,命人开车。
“何总!何起搏!”车缓缓开了,我追着车跑了几步,眼看车速加快,我最后大声叮嘱道,“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啊!”
车窗里何起搏仍旧在疲乏的揉着太阳穴,并未看我一眼,也仿佛听不到我说话一般。
我站在原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