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偏心眼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有激动引起的潮红，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更紧地按在胸口，笑了。
陈慕枫牵着姚晓璟的手慢慢踱出了病房。
通向他们回家的路上，有了顾萌萌姐弟温暖真挚的情谊相伴，一点也不觉得黑暗和漫长。
“几天假期？”她拉着他的手，走在春日夜晚的星空下，柔柔地问。
“三天。”云大队完成任务已经返回基地，而他则留了下来。
“三天？”姚晓璟激动了，三天假啊，那他们岂不是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可转念又颓丧地皱起眉：“我还要上班。”中心根本离不开人，她的休假肯定也不会被郭主任批准的。想起这三天和他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不能伸手触碰，她的心就难受得揪起来。
陈慕枫拿起她的小手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笑着安慰说：“好好上班。”
“唉……”她抱着他的胳膊在灯影人稀的路上慢吞吞地走，叹息着说：“要是我也能和学姐一样勇敢，就好了。”
古梦月？
陈慕枫愣了下，觉得晓璟跳跃性的思维实在是让他接受无能。刚还说着工作的事，下一秒就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学姐身上。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学姐和你的铁兄弟晁越在一起了。”她的话犹如一枚炸弹直接把陈少校炸开了花。路灯下，只见他的表情从震惊到惊喜，又从惊喜到大喜，后来干脆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声若洪钟，震得她脸红心跳，恨不能把他挡在瘦削的身躯背后，才不至于吸引行人更多的视线。
“又疯了！又疯了！”她嗔怪地打他一下，却被陈疯子握住了手，放在嘴边用力的一撮。
“梆……”脆脆的一声，彻底让姚晓璟从头到脚变成了红虾米。
“什么时候的事，竟然瞒过我的夜视眼！”他激动之下竟没考虑到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姚晓璟呆了呆，脚步也变得迟缓：“夜视……眼？”夜视眼啥意思啊。是不是说，不管光线多暗，他都能当白天一样看见东西啊。那她在基地的时候，无数次的夜间行动，不雅的，流氓的，不知廉耻的……妈呀，他都看到了？
“没有像白天看得那么真切。真的！晓璟。”他真想给自己一下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没想到因为老越露馅了。
懊悔啊，深深的懊悔啊……以后这丫头肯定不会再把邪恶妖娆的一面展露给他看了。
“哼！骗鬼去吧！”这个陈慕枫，有时候还真是让人……让人下不来台。
“嗬嗬……好了，接着说啊，古梦月还怎么勇敢了，让你羡慕成那样。”陈慕枫拉起别别扭扭的姑娘，还想知道晁越和古梦月的进展。
姚晓璟看了看四周，等行人稀少的时候，才压低声音说：“学姐和晁越419了。”
陈慕枫疑惑不解地问：“419？”4月19？
姚晓璟看他迷茫的模样，深深地叹息一声，科普知识给他：“419取的是发音的谐音，4就是睡；1，一般都念做要；9，取谐音觉，加在一起就是睡一觉。”
“噗……”陈慕枫愣了几秒之后，喷笑出声。
是这样解释的吗？为啥他觉得古灵精怪的小妻子不靠谱呢。
姚晓璟嗤鼻，满不在乎地鬼扯：“你看看你，白活在21世纪了，连这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吧，419的精髓其实就是用忽如一夜春风来造就了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境界，你看学姐和老越，标准的419产物嘛。”
陈慕枫苦笑不迭，他整天在枯燥的军营里，接触的都是作战方案和冷兵器，他哪儿知道这些花花绿绿的红尘俗事。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比喻恐怕只有姚晓璟能想得出来了。
莞尔之余，他不禁为老越和古梦月之间的缘分唏嘘不已，当年，以为老越和莫颜会有发展，以为古梦月和学长也会白头偕老，可是谁曾想呢，不到十年的光阴，人生如梦一场，沧海变桑田，变幻莫测的结果让他们亲历的人始料未及。
不过，幸好，他们在一起了。
“慕枫，你肯定想不到，事业有成的学姐竟然为了老越毅然决然辞了律所的工作，去了大山深处的J市。要知道，全市只有不到五家律所，还是在省内垫底的。”J市是晁越部队的所在地，那里贫穷落后的程度，姚晓璟从顾萌萌拍回的照片上曾经看到过。记得当时两人还调侃，说J市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便是它的低房价，在那里，买上五套150平的房子，才顶的上北京的一套小户型。
陈慕枫默然。
他曾经去过老越的部队，在那儿，别说家属房了，就连附近镇子上想找一家像样的旅馆都没有。他懂得，一个事业蒸蒸日上前途无量的优秀女律师为了老越牺牲了什么。
姚晓璟说起这个又感触了，她握着陈慕枫的手，说：“慕枫，要不我也离开中心去基地陪你吧。”
孩子气的话让陈慕枫既感动又心酸，他捏了捏她柔嫩的脸蛋，无奈地说：“傻丫头总爱说傻话。你和古梦月的情况怎么能一样呢？”她若是真抛下了父母和工作去大山，那他这辈子还不得歉疚死啊。一个人一个活法，属于他和晓璟的注定是不平凡的人生。
姚晓璟深深的叹息一声，偎在他的胳膊上慢慢朝前走。
她想起了学姐在电话里向她袒露心声时说过的话。
“很多人说我傻，说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和一个穷军官重新开始，脑子是锈到了。可我觉得挺值得的，老越是个好人，我爱上他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是我的幸运，我爱他，我们不想分开，他已经身不由己了，我还是可以选择的，人的一生很短暂，我不想为了虚名和金钱，浪费折磨我们宝贵的时间。我当初既然勇敢地踏出了这一步，就做好了放弃很多的打算，老越，他值得我这么做。”
学姐一直都是这样，用她独有的方式感动着身边的人，带给她们无限的温暖。
原本小夫妻打算回D04的小窝甜甜蜜蜜的过几天，可是迟玉燕大人有令，必须回姚家小楼住。无奈之下，陈慕枫拖着纠结着眉心的姚晓璟回到了军区大院。
进门，便闻到浓浓的饭香。张婶准备了鸡汤面和卤鸡蛋，迟玉燕和姚致远则笑意盈盈地立在客厅望着一双小夫妻亲亲热热把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