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九分拿走墨镜之后,颜飞白就一直注视着她在渐变的镜片下迷蒙的眼睛。
“她是在什么时候画的那副画呐?”
“她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拿出来看吗?”
一直以为她喜欢的只是《盲》中的洛真,颜飞白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奔驰在苏九分可能的内心世界里。
柠檬水杯在他跟前停顿了有30秒钟,颜飞白依然是抬头望着苏九分,没有反应。
在场的人响昨日苏九分因为文嘉嘉犯错而发飙的过程,大气都不敢喘。
“水!”
“哦,哦!”
回过神来的颜飞白在苏九分翻脸之前赶紧接了过去,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呵呵,好酸!”
“5分钟时间到!”
“OK!”
颜飞白笑着将杯子还给苏九分,摩拳擦掌一番上了场。
“加油!”蓝溪起身,友善地对着颜飞白握拳。
颜飞白勾起嘴角,回了她一个充满笑意的眼神。
蓝溪心里一定对他很不耐烦了,虽然她面子上笑得温婉,可作为曾经的好友,颜飞白怎会不知她真正的性子。以前拍《盲》的时候,与蓝溪对戏的配角被卡了3次,蓝溪就冷言讥讽对方不走心,而今是20次,怕是恨不得将自己剁成肉酱了才对!
机器和人员到位后,苏九分冷冷地喊了句:“开始!”
在外观朴素的青砖展览馆前,一辆炫目的红色玛莎拉蒂倏地停了下来。南荣不开车门,利落地从跑车中跳出,顺手将钥匙抛给了泊车的小弟。
半长的咖啡色发丝遮住了他半张精致的脸颊,抬起的双眼微微地眯起,不屑地端详了一番展览馆大门上面砖雕的如意风铃,嗤笑了一声,掏出兜里皱成一团的门票,晃了进去。
他宛如旧时纨绔子弟般的装束吸引了一身灰色长裙,戴着灰色墨镜的闻人羽。也就是这场画展的主角,默默地站在大靠里的地方,观察入场者表情的奇怪女人。
进去之后,南荣浏览了几幅抽象画便百无聊赖起来。虽然画展设计的相对有意思些,是一个个性别、年龄、身高、体态、动作不一的人物雕像手托着画幅,但对艺术完全不感冒的南荣来说照样是厌烦的展示。
“艾欣那丫头不知道喜欢这个闻人羽什么!”
南荣边抱怨边抄着口袋往里走,一架梯子立在展厅的中央挡住了他前行的路。
梯子造型普通,但多数观赏者皆将它当成了一个装置艺术品,欣赏完一番后便绕过它继续。
唯有南荣觉得这个跟自家佣人用过的木梯毫无二处,放在这里莫名其妙得很!
“艺术还真是疯子玩的玩意!”南荣低咒了一声,走到梯子旁顺势望向上方。
以旧厂房改造成的展厅屋顶偏高,南荣扬疼了脖子才发现在保留了工业管道遗迹的屋顶上吊着一副作品。
“靠!”
南荣挽起宝蓝色对襟褂的袖子,在众人看疯子似的眼神下爬上了木梯。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闻人羽木然的脸上漾起了诧异,摘下墨镜,眼神凝重起来。
当南荣三下五除二地坐在了梯子的顶端,抬头,一只大睁着的眼睛突然清晰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吓了一跳的他,禁不住又咒骂了句。
“真是变态!”
听得清晰的闻人羽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