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此时静悄悄的,除了角落里的关晓月,就只剩下一个调酒师在那里有条不紊的整理着。
“再给我来瓶酒。”
将最后一杯酒灌进肚子里,晃晃手中的酒瓶,关晓月大声喊道,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这次才发现她是真的醉了。
抬头看了她一眼,调酒师拿起一瓶酒,顺手又拿起一个杯子走到了她面前。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你作践自己有意思吗?”
给她倒上一杯酒,男人淡淡的说道,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随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走开,我不要你管。”
抓过酒杯,关晓月又一次将里面的酒一次喝空。
“你啊,总是这样让人放心不下,脾气却又坏的要死。”
又给她倒了一杯,男人的脸上竟然奇异的出现了一抹宠溺的表情。
“穆子航,你给我闭嘴,我不要你管,听到没有?我不要你管。”
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推到地上,关晓月大声的吼着,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脸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只有那双眸子依旧射出两道冷冷的光芒。
“好好好,我不管,我走,我走总行了吧?”
说话间,穆子航站了起来,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再次向吧台内走去。
看着他慢慢走远,趴在桌子上,关晓月嚎啕大哭起来。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就看见穆子航的脸一点一点的变冷,握住杯子的手使劲的用力,登时就看见一个完好的玻璃杯在他的手里化成了一堆碎片。
哭声仍在继续着,他的脸如同被冰封过没有一点温度。
末了,将手中的抹布往旁边一扔,他再次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强行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野蛮人。”
使劲的挥舞着小手,关晓月没好气的说道,可是无论她再怎么用力,穆子航抓住她的手都没有放开一丝一毫。
“跟我走”
他冷冷的说道,将她连拖带拽的拉到了一面镜子前,“看看你自己,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关晓月吗?”
“我不用你管,你凭什么管我啊?你是我什么人?走开。”
紧紧的闭着眼睛,关晓月低声呵斥着。
她的心已经够乱了,难道他就不能让她安静一会?
“你说我凭什么管你?就凭我爱你,这个理由够了吗?”
死死的抓住她的肩膀,穆子航一字一顿的说道。
五年了,这个笨女人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说什么?”
神情一怔,下一刻,就看见关晓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那眼睛里竟然蓄满了泪。
“穆子航,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说你爱我,你知道爱是什么吗?一个连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人现在竟然来说爱我,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说着说着,她又笑了起来,就好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一样。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不顾她脸上那扭曲的表情,穆子航的力道越来越大,最后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在她错愕的表情中,狂热的吻就这样袭上了她的唇瓣。
“唔唔唔……”
关晓月用力的推搡着,拿脚使劲的踹着他,怎奈那箍在她腰间的手仍然没有丝毫的放松。
唇与唇厮磨着,那灼热的温度混合着酒精的味道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暧昧而氤氲,渐渐地,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小,仿佛百炼钢尺化作绕指柔,她就这样慢慢的沉沦在他那并不高明的吻中。
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穆子航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与初时的狂野不同,这一次的吻带上了一丝柔情和疼惜,搂着她,就好像她是他的稀世珍宝。
空气似乎也慢慢的变烫了,发出一阵阵“滋滋滋……”的声音。
末了,在两人终于快要因呼吸不畅窒息的时候,穆子航猛地放开了她。
星眸半合,红唇嫣然,那红扑扑的小脸宛如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引诱着有心人来品尝。
“晓月,我要怎么来爱你?”
话音刚落,穆子航猛地弯腰抱起了她,唇再次以无比精准的速度袭上了她的唇。在他们离去的方向,那衣服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当东方出现第一道鱼肚白的时候,坐在阳台上,陆天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凉风习习,带来阵阵泥土沁人的清香,隐隐的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花香味道。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陆天扬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夜未眠,此时竟然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一个晚上,脑海里思绪繁杂,却始终都没有理出一个头绪。
摊开手,那枚耳环赫然躺在掌心,隐隐约约的像是在告诉他什么。
用力的晃了晃头,他转身向屋内走去,几分钟过后,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从车库内呼啸而出向远方驶去。
病房的楼道里此时仍是静悄悄的,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陆天扬缓缓的拧开了把手,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登时愣在了那里。
趴在床沿上,冯远航沉沉的睡着,一只手还紧紧的握着霍欢的手,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仍然纠结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而床上,霍欢一脸平静的躺在那里,只是那苍白的脸色让人看了心一揪一揪的。
这一刻,貌似很甜蜜,也很温馨。
静静的看着,末了,陆天扬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转而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习惯性的抽出一支烟,却在刚刚放到嘴边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随手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双手深深的插进了那浓密的头发里,那张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渐渐地,楼道里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弥散开来。
拉开门,在看到陆天扬的一瞬间,冯远航愣住了。
“来了怎么不进去?”
倚在门上,他淡淡的问道,声音听不出一点波澜。
“刚来,坐吧,我有话要问你。”
看了他一眼,将门轻轻的关上,冯远航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想问什么?问吧。”
靠在椅背上,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几绺碎发垂在额际,给他的气质中平添了一丝邪魅的味道。
这样的冯远航就像是一头无害的小兽看起来有着一种孩子似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