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皓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幽幽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想到自己在花家不公平的待遇,他就愤愤不平,气淤于心,他愤恨的一拳砸到一张太师椅上,那太师椅的扶手被他这重重的一拳,砸得断了一根木条下来!
“真是气死人了!每天都要受这种窝囊气!”
更可气的是爹爹还要他当着众人的面恭恭敬敬的称呼那个比自己晚一年出生的弟弟为大哥,这更是让争强好胜的花皓明忍无可忍!凭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平,同为花家少爷,凭什么上天如此这般优待于他,让他长得人模人样的,仪表堂堂,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再看看自己,虽说自己的亲生母亲出自青楼,想当初也是青楼里颇有姿色的女子,不然当年爹爹花老爷也不会看上娘亲的,但却为何自己长得如此这般模样?貌不出众,丢在人堆里,要不说自己是花府少爷,恐怕也没人能认得出他来,他长得实在是太普通,太平凡了,甚至府里的小斯还有几个比花皓明长得更帅气英俊的。
都是一个爹生的,为何差别这么大?自己一点儿也没继承花老爷相貌的优点,反而花老爷的缺点,在他身上算是齐全了,塌眉毛,塌鼻梁,小眼睛,大口……哎,别提多晦气了!自己和花皓轩站在一起一比,真可谓是神龙比小蛇,凤凰比公鸡,大雁比麻雀,天鹅比乌鸦……
哎,也没有那么惨,自己好歹长得比乌鸦要强一点!他就是想不通!哎!天不遂人愿啊!他常常长吁短叹,自怨自艾,抱怨老天不开眼,亏待了自己!不过转念又想,也还好啦!至少没有丑成猪八戒吧!不知道长成猪兄那样又该如何是好?这人啊,要看跟谁比!虽说咱比不了貌似潘安的大哥花皓轩,但和猪兄相比,那咱可是英俊了几百倍了,想到这里花皓明的内心宽慰了许多!
虽然他的娘亲是个被世人皆瞧不起的青楼**,但是花皓明却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身份就应该低贱卑微,相反他认为不管是哪一个娘生的,不管自己的亲娘的身份如何,那只是上一代的事情,娘亲命苦,沦落风尘也不是她自愿的,皆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任何人在面临生存和尊严的选择题时,都会选择生存,只有先生存下来,才能有获得尊严的机会!
若是只顾着颜面,不肯为那五斗米折腰,而弃自己的生命于不顾,纵然是死了,买不起棺材,被人随便用一张烂草席卷裹了尸体,往那荒郊野外随便一扔,暴尸荒野,虽是死得凄惨、壮烈,可你只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闲话唠嗑,说东家长,论西家短时,无意提起的一个傻瓜笨蛋而已!遭人嘲笑奚落,挖苦讽刺,你暴尸野外,哪里还要什么人的尊严可言?要不被那饥饿的野狗叼了去,已是万幸!所以花皓明从来不以自己出生青楼的娘亲为耻,相反他理解生存的无奈和苦楚,也感谢娘亲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他,给予了他宝贵的生命!让他成为这尊贵的花府少爷,不愁吃,不愁穿,衣食无忧,他更感谢他的娘亲,而不是他的爹爹花老爷!要不是当年花老爷的胆小怕事,被那泼辣的梅铁霜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么一闹,就不敢接已有身孕的娘亲进府,以至于今日他母子分离,这一切都拜那梅铁霜所赐,花皓明恨不得将那梅老太婆抽筋扒皮,大卸八块,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花皓明又开始长吁短叹,从自己懂事以来,花老伯告诉了他坎坷曲折的身世,他就一直派人悄悄打听自己娘亲的下落,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娘亲依然杳无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茫茫人海中就这样平白无故、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娘亲只留给自己一个她最喜爱的山茶花茶碗。
花皓明又来到那张八仙桌旁,抚摸着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纪念的山茶花茶碗,暗自神伤,这只山茶花茶碗是娘亲留给自己的唯一纪念,是由娘亲亲手交给花老伯,拜托花老伯带给她亲生儿子的信物,这只山茶花茶碗,让他深深的记住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娘,他的亲娘是山茶花娘子,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他喊了二十一年的娘的梅铁霜,那么多年,要不是花老伯冒着生命危险告诉自己真相,恐怕今天自己还被他们欺骗,被蒙在鼓里,还跑前跑后的为那梅老婆子卖命,管她喊亲娘。
每当想到梅铁霜,花皓明就恨得牙痒痒的,听花老伯说,当年山茶花娘子已经怀有身孕,爹爹花老爷原本想把娘接回花府,看在她怀着的是花老爷的亲生骨肉的份上,给她一个名分,虽然是做妾,但总归是有一个名分,可是那梅老婆子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整个花府不得安宁,甚至还闹到皇宫,依仗着梅家的势力,告状告到皇上那里去了,龙颜大怒,责怪爹爹花老爷太过花心,不懂事理,堂堂皇亲国戚怎么能娶一个青楼**为妾,传扬出去,丢了皇家的颜面。
花皓明不知道他们用了多少阴毒的手段,后来花老伯就和娘失去了联系,虽然自己派出去多支人马去查山茶花娘子的下落,可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关于娘的任何消息。
“娘,您一定要保佑孩儿!快点儿找到您,母子骨肉团聚!就算爹爹迂腐固执,碍于颜面不肯把您接回来,我也会暗中将您接回来的!等爹爹日薄西山,寿终正寝之时,到时候我想尽办法也要把梅铁霜和花皓轩母子赶出花府去!把被花皓轩抢去的原本属于我的大少爷的位置还给我!我要让他们把原本属于我的一切统统还给我!”
花皓明愤恨的又是重重一拳砸到墙壁上,这下可把墙壁砸凹进去一个大洞,自己的拳头上也渗出了鲜血,殷红的鲜血一直顺着他的拳头不停往下流,墙壁上留下了一趟血迹,他却想得出神,一点儿也没觉得痛,对他来说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这点儿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他心中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