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君连忙接话：“仙子相托，是鱼君的福气，两位太过客气了。”
“劳烦鱼君跑了几次……”说罢，从榻上站起。不知是坐久了还是身体仍在恢复，这一起身便晃了晃，似站不稳。
上华看见，连忙上前去搀扶。不想，离凌瑶更近的鱼君瞧着，动作更快将她扶了一把。
“没事吧？”鱼君忙问。
“没事，多谢鱼君。”回答完，凌瑶将扶着自己的手不露声色轻轻推开了。
鱼君面色尴尬，赶忙放开自己的手。
一时间，陷入沉默。
上华若有所思，却什么都不说。一旁的凌瑶露出着急神色，鱼君有所察觉，连忙向两位做礼：“仙草已带到，鱼君就此告退。”
“劳烦鱼君！”凌瑶慌忙送走鱼君。合上门，挽上上华的手臂，急急解释道：“方才鱼君是见我快跌倒，他离我又近看，这才……”
上华毫无反应，犹自沉思。
“上华——”凌瑶更慌，声音放得更软，“你可是气了……”
上华怔忪，恍然反应过来，见她欲泣，安慰道：“方才他扶你，正是鱼君热心，我有何生气之理？”
“我是怕……没生气就好。”凌瑶收了眼泪，破涕为笑。
“我岂会如此小气？”上华说道，“今日叫我来，有何事？”
“几日不见你，有些想念……”凌瑶羞涩了脸庞，“知你近日与老君有要事相商，本不该打扰，可实在很想见你一面，所以……”
上华抿嘴礼貌笑笑。
凌瑶见他似往常的温柔笑容，更开心：“我似有些不懂事，不该在这时烦你。”
“无妨。”
“事务繁忙，你可好好保重。”
“自然，多谢关心。”
“你与我又何苦这样见外。”凌瑶说着，挽住的手臂悄悄收紧，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上华却是心不在焉。与她又说了几句话，便退了出来。
一路脚步匆匆走至庭院小道，夜幕降临，四周寂静无声。
他心不在焉，无暇顾及凌瑶的关心，周遭的景物。
他不明，为何是这般结果。
刚才见到鱼君扶着凌瑶，两人距离这般亲近，而他在两人之外，也是这般瞧着，他却毫无反应。
难道不该，不该哪怕有一丝丝的介意么？
凌瑶被他之外的男子所亲近，不应介意？甚至生气？
为何，情炼没有反应？
覆上心口那一点猩红，竟全无发作预兆。
他越发不明白，同样是鱼君，前几日是小小，今日是凌瑶，情炼何以有不同结果？
蓦地，太上老君的话回响在耳际。
若有情，见心念之人便是毒发之时。
情愈重，毒愈深。
难道——
上华惊起！
难道他对小小……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伴随叮咚悦耳的笑意：“原来你在这里。”
他缓缓转过身。
午夜梦回之际，已是记忆过千百遍的红眸，终于不是虚幻。
微笑的脸，月牙般的眉眼，灿若星辰。
直直砸进他紧绷的心。
“是你？”不待对方回答，上华上扬起嘴角，如朗月般明亮：“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