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仙界便是用这种法子达成目的，今日算是见识了！”
半空中，一声嗤笑划破云霄。
众仙抬头一看。
一只黑色的大鸟振翅凌空掠过，呼啸着煽动巨风，扬起所有人的衣袖。
众仙手忙脚乱中瞥见一袭黑衣的身影站在鸟背上。
风中扬起的黑发，不羁而凌厉的眼神，以及嘴角扬起的讥笑。他身着黑衣锦袍，领口和袖子上的金色滚边在明亮的光中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线。
明明是嘲讽，偏叫人挪不开眼。那般面容，便是放在仙界也极为出众。
太上老君见上华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这才站直身道：“是哪位仙友来访？请落地一叙。”
“与你们这些虚情假意之辈，有何好说的？”他依旧是轻蔑，脚下的大鸟却是缓缓落地。
身后的黑色大鸟瞬间化成女子人形。
他则轻点足地，站在众仙面前，一眼扫过跌坐在地上的小小，又看了看被凌瑶带回众仙身旁的上华，嗔怪道：“小小，早就与你说，你和上华终究没有好结局，你偏是不信。”
小小微微有些吃惊：“冥渊……”
冥渊走到她身侧，蹲下来看她：“好好的修为也没了，你真是没用。”
小小望着对面呼吸渐渐平缓的上华，什么都没说。
冥渊冷笑道：“不如，我替你报仇？杀了这些仙人，就没有人反对你们在一起了。”
眼神示意，身后的离朱立即上前将小小扶起。
众仙见冥渊口气甚大，生气之余又搞不清他的身份，不敢贸然动作。太上老君听见小小对他的称呼，率先反应过来：“你就是天宝神君座下的侍神金钵？天宝神君！”
天宝神君站出来，将冥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疑惑着摇头：“他身上的确有我座下之气，可是当年金钵走失时还未得人形，如今……”
“它还来不及成人形。如果你是说气息，”冥渊站直身，朝天宝神君冷笑道，“多亏得它才能掩住我身份，我再也用不到了，还你。”
手上的紫色檀珠被褪下，扔给了天宝神君。
“这……”没等天宝神君再说话，众人立马觉察出不对劲。
前所未有的戾气席卷而来，浓烈得似乎闻得到血腥味。
太上老君蹙眉，猛然惊醒道：“魍狐！”
“哈哈哈哈！”冥渊拍起掌，大笑道：“不愧是太上老君，见识自是比别人多几分。不错，我就是魍狐。”
小小不可置信，四方境中的场景急速在脑中回放。
冥渊竟是魍狐？
那些不甘，那些绝望，那些痛苦中的挣扎和最终的心死，原来都是他。
他在昆仑山，究竟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众仙听到冥渊亲口承认，如临大敌，全都牢牢盯住他，生怕他的下一个动作。
太上老君正色道：“你本该在昆仑山囚禁，你若是乖乖回去，今日我保你无恙。”
“哦？”冥渊像是听到的一个大笑话，眼角眉梢都是阴冷的笑，“你是叫我回去那个差点要我死，准备永生永世都囚禁我的昆仑山？”
“老君，枉你白白活了这些年，若是你逃了出来，你还甘心再被困住？”
“孽畜！若不是迷方将毕生修为幻化成四方境，你早被他收服！”
“你的话放在万年前可以，万年后——仙道迷方不过尔尔，最后还不是被我亲手了结。”
“你——你竟将迷方……”
“是，而且一点渣都不剩。”他笑，笑容如三月春风般恰好，但却让人感觉刺骨寒冰般阴冷。
众仙屏息，被冥渊的话震惊。
冥渊对所有人的表情感到满意，脸上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