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小小察觉到上华僵硬的身体，揾掉眼角的泪滴望着他。
正要说话，两人站的地方又发生了变化。小小连忙拉上华回神：“公子，你看这里是哪里？”
上华与她一齐抬头，看到身旁一块大石镌刻“昆仑山”三个大字。
身后，云雾缭绕，看不清后路。身前，是一阶一阶的石梯，向云深处延伸，望不到头。
红衣白素，面如缟素，衣服挂破不少处，显得狼狈不堪。
她跟前站着身着华服的花神女夷。
女夷俯视脚边一直跪拜的白素，冷漠道：“花妖白素，你又是为何出现在此？”
“求花神让我进去，我要去寻他……”说完，重重磕头，头角被磕出血来，染红了脸颊，她也浑然不觉疼。
“你与仙道迷方一是天之子，一是地之泥，早该看清事实，勉强要在一起不是自讨苦吃？”
“求花神放行，求花神放行……”
继续磕头，血顺着石阶往下流。
小小看不下去，就要挺身而出。上华拉住她，摇头道：“没用的，我们在这里只是看客，什么事都做不了。”
“可是……”小小看着地上不断哀求的白素，心疼得很，“她好可怜……”
“我们看到的是过去，已然发生，我们无法扭转结局……”知她心中所想，他只抱紧了她，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力量，支撑她。
这一边，花神看着血流满地的白素，叹了口气：“你原本有大好前程，若是潜心修为，说不定还可入我门下。你们姻缘已结束，苦苦纠缠还是不会善终。你若不信，只管进去。”
“谢花神！谢谢！”白素爬起来，脚步微颤。
“慢，放你进去也不是不能，但你既是妖物，身带妖气，需卸去妖力，以虔诚之心一步一步爬上去。”
“好！”白素毫不迟疑尽数将身上力量散尽。
“说散就散，你可真傻……”花神摇头，看着越过身侧的白素，“这只是千万难关中的其中之一，走到山顶，前方还有等着你的，希望你能撑至见到迷方的那刻。”
白素充耳不闻。
跪下，口中轻念：“乞见迷方，求昆仑众仙成全。”
起身，向前一步。
再跪，再拜。
一步一叩首。
每一下，头叩地，渗出血来。
一步一步，延伸到云端的石阶，一路留下她的鲜血。
小小咬住嘴唇，同上华一起伴着她走过每一道阶梯。
等迈上最后一阶，白素早已浑身无力，望着前方的一团白雾，她咬咬牙，往里面冲。
小小与上华在一旁，紧随着她进去。
白雾散开，白素才看清自己身处的位置。
脚下，眼前，一米高的荆棘，带着尖刺，矗立。
天外一道声响劈来，将白素混沌的脑子惊醒：“花妖，你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白素绝不回头！”
“好个痴儿！你执意要见迷方，就走过这片荆棘地！若你还留有气，自然见得他！”
“迷方，等我……”留下这句情念，白素要紧牙关闭上眼睛毅然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