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城躺在自己房间里,一夜无眠,他起身走到阳台上,吹着夜风。阵阵夜风使得牧城更加清醒,他穿过阳台,站在念瑾房间里的拉门外,看着熟睡的念瑾。
熟睡中的念瑾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念瑾梦到了什么让自己这么苦恼,也许是做了噩梦吧。牧城蹑手蹑手的拉开拉门走了进去,大拇指附在念瑾的眉心上,轻轻的揉按着念瑾的眉心,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没过一会又紧皱着。
牧城握着念瑾的手,很紧很紧,他想告诉念瑾,自己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一直在,从没有离开过。像是念瑾感觉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因为牧城的相握舒展了。
一滴泪从念瑾的眼角滑下,牧城轻轻擦掉了那滴眼泪。他很想知道,念瑾到底做梦梦见了什么,这么伤心。
等到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牧城又偷偷溜回自己房间,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就像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念瑾起来的时候,牧城已经在厨房里煮好了早粥,等着念瑾一起吃,念瑾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只要是露出来的地方,都用衣服掩盖着。
“小念,快点过来喝粥吧,你怎么穿这么多,是要去研究室吗?”牧城看着走过来的念瑾,问道,“嗯,算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研究室了。”念瑾点了点头回道。
其实,牧城的厨艺是很好的,并不只是纸上谈兵,念瑾最喜欢喝的就是牧城熬制的皮蛋瘦肉粥,很有味道。
吃过早饭,牧城开车把念瑾送到了研究室门口。牧城本来以为,念瑾会头也不回的走进去,刚打开车门的牧城,脸颊被念瑾轻轻的亲了一下,牧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念瑾已经小跑着走进了研究室。
“苏念瑾,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又要晾我好几天了。”John教授打趣道,“才不会,我最喜欢的就是John教授了。”念瑾拿着研究服,走进更衣室。
牧城送完念瑾之后,就开着车去了自己的公司。这几天,牧城一直都是在家里开视屏会议,还好小郭是个靠谱的人,即使没有喜欢偷懒的老板在公司,也依然会做好本职工作,为公司争取更多的福利。
“老板,你最近几天的行程安排都已经放在了你的办公桌上,还有你不在的最近这几天,各个部门交上来的报告,都已经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小郭在牧城刚刚走进公司的时候,就已经一路小跑着跟在牧城的身后,解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你去交代各个部门,2个小时之后在会议室开会,所有部门主任必须准时到场。还有,你去准备一下开会需要用到的资料。”牧城向小郭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真皮椅上,翻着堆的像座小山的报告。
这次开这么隆重的会议,主要是牧城想着,公司有必要开始向其他方向发展,而到底是向什么方面发展,牧城还没有想到,所以要开会采取每个元老人物的意见。
念瑾在研究室里和John教授一起,讨论着研究项目的进度,John教授对念瑾说,可能不会再过多久,这个研究项目就会完成了。他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已经有了很大的进程。只要不出意外,2年之内,就能完成。
一场长达3个小时的会议,牧城坐在会议桌的最前端,看着每个人喋喋不休地说着,太阳穴有点发疼。
牧城想晚上给念瑾做一顿家乡菜,所以早早的就离开公司去了菜市场。一个年轻的美男子,出现在大婶才会去的菜市场里买菜,想象着,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还是那件粉红色草莓点点的围裙,牧城穿着它在厨房里忙碌,都说认真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人,其实为自己心爱女人专心下厨的男人,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人。
时间刚刚好,等到牧城煮好饭菜,开着车停在研究室门口的时候,念瑾和John教授也是刚刚好结束今天的研究。
牧城载着念瑾回了公寓,念瑾站在玄关那里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她想不到牧城居然会已经煮好了饭菜。看得出来,牧城其实为了自己,有很用心。
念瑾回房间换了家居服之后,就下楼走进餐厅吃晚饭,牧城的厨艺真不是干的,如果他去五星级餐厅当主厨都不为过。
吃完晚饭之后,牧城收拾着碗筷,还是那条粉红色草莓点点围裙,牧城穿着它在厨房里洗碗。念瑾就坐在餐厅里,看着牧城的背影,她的心有一丝丝的动摇,如果这样的生活一直一辈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念瑾从背后抱住牧城,把头磕在牧城的肩膀上,就像当初牧城环住念瑾的腰一样。念瑾踮起脚尖,在牧城的耳边轻轻地说:“牧城哥哥,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你。”
牧城回过来抱住念瑾,说:“你还怪我吗?”念瑾笑着看着牧城,踮起脚在牧城的唇上轻轻一吻,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这个时候,John教授依然还是在研究室里忙碌。虽然早就已经过了研究时间,但是他想快一点完成研究项目,所以每天他都会留下来忙个半夜。
John教授其实很年轻,他也仅仅是刚毕业的人,所以年纪是所有教授中最小的一个。他把念瑾当作他的妹妹,其实他本身也有妹妹,和他相差3岁。John只是他的英文名字,他的中文名是欧阳文轩,他的妹妹叫欧阳文兰。
他还记得很清楚,他刚到国外念书的那一年,他的妹妹答应着要过来和他一起过生日。在他生日的前一个礼拜,欧阳文兰就坐着飞机赶过来。
可是也是那一天,飞机失事。因为遇上特大强流,飞机没有及时降落,撞到落基山坠毁了。那个时候,他很自责,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喊着文兰赶过来,她就不会坐上那班航机。他总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那段时间,他很消沉。他一度认为,害死文兰的间接凶手是自己。虽然他的父母一直对自己说,这件事不怪他,叫他好好学习。可是他知道,父母有很伤心,没有什么事比找不到尸骨更加让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