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的手就僵在半空中了,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哭还是该笑,她有那么老吗?
居然能让然方想到……妈妈!
真想杀人!
但是然方的声音极为柔软,却让她忽然有点不忍踢飞他,只能慢慢地从他身下往外拱,可然方就像是知道她会跑一样,怎么样都不肯放开她,总是能拖住她的动作,还不停地呢喃:“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妈妈。”
苏云动作总不好太大,结果到了后面,挣扎许久,苏云还是不得不妥协,被他牢牢地给压住了。
“唉……”苏云悲哀地发现挣扎了一个多小时,只要自己不忍心下狠手,就脱不开这颗牛皮糖。
最终,她还是心软地妥协了,任由对方枕着她睡觉,不时还拿脸在她胸口蹭啊蹭,苏云起了一身毛汗,一身鸡皮疙瘩。
大半夜地都睡不着,直到后来实在困地不行,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而本来早就醉得‘不醒人事’的然方忽然睁开眸子,一丝幽幽的光芒从中掠过,随即,他再次闭上眸子。
等第二天被刺目的阳光照醒,苏云浑身腰酸腿疼地翻个身,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被然方那个野心家给压在床上整整一夜,那人现在还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松一口气,又或者是气恼对方利用完人就跑……苏云有些无奈地松了一口气。
好一会,她还是起来活动了一下被压得僵硬又麻木的身子,感觉自己像武装泅渡十公里的三个来回,或者武装定向越野五十公里。
如果再不活动一下麻木的肢体,就要废掉了。
只是被一个大男人的重量压得太久了,整个腰背全部都是酸痛的,苏云忍不住低低轻吟一声,又躺在了沙发上,鼻间却全都是然方的味道,她忍不住红了脸。
她痛苦地打算揉揉几乎没有知觉的腰背,忍耐着血液冲向肢端的神经性麻痛,却发现手……僵,没力气,只好打算先在沙发缓缓再说。
一只大手忽然抚上她的腰背,力道恰好地揉按起来。
苏云浑身一僵,一个握腕翻身侧摔,就将对方给‘哐当’一声摔到沙发前面的桌子上。
桌子发出巨大的声音裂成两半,上头还躺着一个痛得叫都叫不出来的帅哥……然大少爷。
然方这辈子都还没有被人这么摔飞过,痛不可言。
苏云一愣,跳起来跑过去:“喂,喂,你没事吧!”
她当然知道自己力道大,这家伙不会被摔出个骨折什么的。
然方躺在破掉的木头茶几上,脸色苍白,好一会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不是腰酸背疼吗,我只是打算给你按摩一下而已,毕竟昨天是我不好,才压得你那么难受!你这个怪力女超人!”
压得我那么难受?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不过苏云暂时没有什么心思追究,赶紧蹲下来,扶着然方起来,手在他身上揉揉捏捏,看看有没有出问题的地方。
“我按你一下,你就把我摔出去了,你现在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是不是得把你扔下楼……嘶!”然方被按着痛处,一张脸都扭曲起来。
苏云翻了个白眼,但考虑还是自己太小题大做,所以到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个……谁让你之前突然按上来,我最讨厌男人乱碰我,而且我腰酸背疼是真的,只是我以前参过军,比这累的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我恢复能力比一般人都好,躺躺就好了。”
手下按了按,再检查了一下然方的背部皮肤,除了一些瘀青,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至于么,恐男症啊,但你现在摸我,又看我,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然方有点质疑地看着她。
苏云一僵,这才发现自己对于触碰然方,似乎真的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反应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那些相处,加上她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所以似乎没有那么排斥然方,当然,只限于她知道这个人是然方的时候,否则忽然来一只男人的手,哪怕是然方,她都会下意识地把对方摔飞出去。
苏云是个实心眼的女孩,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正在尴尬间,但然方似乎也不过是抱怨而已,随即扶着苏云起来,活动了一下腰部,淡淡地问:“怎么样,按照你在部队里学过的医学常识,我需要去医院拍X光么?”
苏云忙道:“不用,摸着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你不觉得特别痛的话应该没什么。”
“好,那我走了,昨晚麻烦你了。”然方清醒以后,似乎淡漠了许多,对着苏云客气地点点头。
苏云下意识地道:“你这就走了?”
“你希望我留下来?”然方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有点异样,随即出现一丝似笑非笑的情绪来:“或者你希望我留下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如果你想要保险一点的话可以去医院做一下X光或者核磁共振,确保没有骨裂会更好。”苏云脸色涨得通红,没好气地道。
“谢谢,我会注意的。”然方微微点头,随即拿了衣服向门外走去。
苏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坐在沙发上,有点不知所措,她隐约的觉得背上似乎又有点疼痛,她顺势躺在了沙发上,习惯性地如以往那样卷缩起来,只是却又闻见沙发上满是然方身上的古龙水混合着淡淡的酒精味,像一只诡异的手悄无声息地抚过她的皮肤,让她不由自主地记忆起昨日被对方禁锢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