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怎么回事。
此人,死过一次以后,为什么脸皮变得那么厚了。
这就是迷路不了解柳卿了,柳卿作战一直都是不拘小节,兵行诡道,之所以谨守最后的礼节,只是因为,他觉得这当时这个以退为进的方法还是有效的。
但是死了一次以后,迷路态度改变,那么他也要相应的调整了自己的策略,什么策略呢?
当然就是全面骚扰型战争,再次发挥我军一贯机动灵活性,贯彻毛主席《论持久战》及《游击战争方略》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方略,对敌方展开全面打击。
力求润物细无声,点滴侵入的至高境界,让迷路再次习惯自己的存在,习惯他的气息,习惯他的小动作,习惯他的触碰。
同时配合现代战争的电子信息战,多维化,全方面地打击敌人。
比如时不时地把迷路和自己在一起的各种信息透露给远在美国的摩根大少爷,知道摩根大少爷必定在迷路身边派人监视,于是他顺水推舟,考虑到偷拍者的辛苦,他不介意地用各种角度全方位无死角地制造各种错位姿态,各种暧昧姿态,让对方拍个够本。
同时对待在深圳的陈三,则是尽量阻隔他们联系,用各种事物缠绕迷路,让迷路忙得公司、医院两头把跑,和陈三通话的时间越发的少。
每次他们通话,柳卿也不骚扰,那是低级手段,他只是静静地做自己的事,等迷路和陈三说完话,他也一字不提,只是继续周到地嘘寒问暖,各种细节做到极好,但神色间总有一丝苍白黯然,配着那张削瘦苍白,而显得愈发眉目清滟的面容,让迷路总是莫名奇妙地觉得自己有愧疚感。
柳卿并不以为意,他拿足了正室范儿,对待小三,要隔离之,削弱之,正室要不吵闹,不动声色直击迷路的软肋之……比如安心,知道安心喜欢什么,他就上什么。
安心人虽然小,但是鬼精得很。
他总觉得这个‘坏人’叔叔貌似和自己妈咪的关系慢慢地近了许多,虽然妈咪总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但实际上对方早已从小规模骚扰战争,渐渐地侵入纵深地带了。
别怀疑,安心小盆友最近跟着他亲爹呆一起,对军事也开始感兴趣了,毕竟没有一个小男孩不爱玩骑马打仗,当将军的游戏的。
在安心小盆友的心目里,对穿着军装器宇轩昂的柳将将军还是颇为仰慕的,只是迷路不喜欢他和柳家人来往,哪怕柳将跑医院跑得再勤快,也只能偶尔偷偷摸摸安心小盆友的小嫩手,趁迷路转身或者去干别的事的时候再偷偷抱抱安心小盆友。
连柳将自己都觉得自己一个大将军搞得更个恋童癖似的,丢人,可是没办法,也只能这样。
柳老爷子就更别说了,知道安心是自己的重孙子以后,天天嚷着要把然紫紫休了,把迷路八抬大轿娶回来,要不抢回来也行,柳将很不屑地对着他老子说:“得,你以为还是你们那个封建时代啊,依我看小卿的办法很好,那才是现代战争应该有的模式,你们那老三样的阵地战、攻坚战,落后了!”
然后又被他老子拿拖鞋边骂着‘小兔崽子’边把他抽得满客厅跑。
话归正题,迷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床上的‘虚弱的病美人’,还是把安心打发给蕾娜带出去玩,顺便也忍不住问了:“你打算就这么放着然方在那个小县城里过好日子?”
对于迷路而言,然方哪怕被调离了灯红酒绿,十里洋场的X市,但是他在那个小县城里也依旧是过得有衣穿,有饭吃,有酒喝,有大把拍马屁的家伙在那里伺候着。
这让她无法忍受。
“当然不是,怎么,你有什么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参详。”柳卿喝了口水,淡淡地看着迷路因为愤怒而咬得嫣红水润的唇。
“我?”迷路冷笑一声,目光冰寒:“就我而言,最好是叫人直接安排一个塑胶炸弹在他的宿舍楼里,让他樯橹灰飞烟灭最好。”
对于然方,她真的很想直接动手了结了他,根本不和他再勾心斗角了。
“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让人去做。”柳卿温然地道,仿佛不过是安排一件小事。
可是迷路知道,这样不行,且不说他身边一直都有人保护,而且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出事,那么,然家必定会想到了柳卿的头上去。
毕竟,那个然家的分支的子弟,是柳卿指使他向然老爷子透露了然方的所作所为,还把柳卿的受伤也归结到了然方身上,如果柳卿刚好,然方就死了,那么然老爷子必定大怒,认定是柳卿所为而展开报复。
她本来就是因为欠了柳卿的一颗子弹,她才留在他身边,照顾到他病愈。
怎么会愿意,自己又一次欠下这样的债?
“行了,我也不过是一时的气怒而已,前面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人在网上造势,要不要再加把火?”迷路想了想问道。
柳卿看着她明媚温柔的脸,微微一笑,目光里似有隐约温柔水光流动:“当然,我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就等着看戏吧。”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阴霾的天空。
离开了北京城,你的权力虽然大,但是反应,有如此迅速么?
先前的一切,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然方在县城里呆了年末,即将除夕,他看了看天色,从床上起来,一直给他暖床的美丽女子着迷地看着他强健性感的背,只觉得满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