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好几天,出于古家大小姐的倨傲和盛气凌人,她现在还没问过他的名字。
“我孙子,”缪老的答案脱口而出,还在后面补充了两个字,“亲的。”
面具美人的瞳孔猛地一缩,震惊的看向缪老,刚想再详细追问一下的时候,开会的那间古香古色的房间却已经到了,一把把檀木椅子摆放在那里,早已经坐满了人,缪老也不多言,让缪胜凡多加了一把椅子,请面具美人就坐。
偏偏她坐着的位置,还是第一排。
这就比较扎眼了。
面具美人幽幽笑了笑,毫不理会对方的此举中的挑拨含义,反而极为坦然的坐在那里,举止间有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优雅华贵,身后的两个侍从恭敬地站在她身后,犹如两尊门神。
简直气势惊人。
在场不少人再看向她时,眸底已经浮上了一层忌惮之色。
缪老也不理会旁人是如何看待她的,率先阔步走到首位的太师椅前,径自坐下,身旁的缪胜凡端着一杯香茗递到缪老手上,恭敬地唤了一声,“爷爷。”
一言既出,全场震动!
众所周知的啊,缪老一生未婚,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孙子?!
而且,瞧着缪老这般慈爱关切的模样,很明显,应该是亲孙子才对……
那他是从哪里钻出来?
还没等在座的众人,将视线从缪胜凡的身上拔出来,门外响起一阵钢板撞击青石地面的声音,声音清脆,节奏均匀,每一次撞击的声音间隔时间似乎都分秒不差。
声音渐行渐近,一直到门外,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嗓音随之响起,“父亲,抱歉,临时要安排外面的保卫工作,所以来迟一步,请见谅。”
缪老脸上的表情越发和善起来,手捋着胡须,笑呵呵的道,“惊天啊,正好你也过来了,进来跟大家见一面……在座的不少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心腹,你理应见上一面的。”
“是,父亲。”
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一个穿着黑色戎装的英俊中年男人缓缓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宽肩窄腰,身材高大,更难得的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强烈的禁欲气息,铁血、坚毅而冷峻……依稀间,似乎有些眼熟。
坐在第一排的美人,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竟然惊得将手上的茶盏跌落在地!啪嚓一声!
而美人身后左侧的侍卫,身体似乎也有片刻的僵硬。
这个男人,他们中不少人根本不认识,但每一个认识他的,无疑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缪老哈哈大笑,似乎为众人这副震惊的表情所取悦,目光最后定格在面具美人的身上,朗声道,“古大小姐,你又何必这么震惊呢?不过是熟人而已……”
美人翛然起身,借以阻挡住身后侍从的视线,径自走到中年男人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眼他,忽然轻声哧笑了出来,极为狂妄而放肆的道,“白家养的狗,什么时候跑出来装模作样了?白少,看起来你们白家似乎被人摆了一通呢……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跟白梓仪好好说说?”
白洛坐在那里,久久的没有回过身来。
而中年男人,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冷哼了一声,“古大小姐好大的口气!你跟白家大小姐白梓仪,不过也是逢场作戏罢了,又何曾真心对待过她?双方互利互惠的事情罢了!”
“更何况……”中年男人眸光凛冽如刀的扫过了一眼那张金色的华丽面具,“还请古大小姐别忘了,你现在跟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只有我们,才能实现你的野心和欲望,如果没有我们的庇佑,恐怕古大小姐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也请骆惊天先生别忘了,”面具美人凑到近前,黑色的瞳仁直盯盯的看着中年男人的脸,倏尔撤回了身子,傲然指着全场众人,含着笑容,放肆的扬声道,“你们今天有胆子凑在一起开会,有胆子说什么为了平等和繁荣,有胆子坐在这里……一个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们,如今却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还不是因为我杀了叶妩、司凛殉情!”
全场众人齐刷刷的怒视着面具美人。
面具美人高傲扬首,骄傲得如同一只凤凰,挑衅冷笑,“不要用那般仇视的眼神看着我!是我古婀给了你们机会,才让你们今天齐聚一堂的商讨着如何更进一步……如果不是我杀了叶妩,逼得司凛殉情,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怎么可能有胆子坐在这里?要是司凛和叶妩还活着,恐怕诸位早就老实得不敢动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引得对方误会了什么,更别提在这里跟我横眉冷对!”
“一个个畏缩如鼠的小人!简直可笑死了,空有野心,却没有胆子对叶妩下手,反而只能等待我来杀人,你们在背后捡便宜!现在居然还有脸说什么是你们庇佑我……嗤!可笑死了!”
说到这里,面具美人重新将视线投向站在那里的中年男人,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冷冷的笑道,“尤其是你,骆惊天,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双面间谍,表面上当着司家的女婿,暗中替白家做事,现在居然成了缪老的人……如果不是叶妩已死,如果不是司凛殉情,你有胆子站在这里吗?有胆子调动你安插在SA特勤局的钉子吗?有胆子跟我耀武扬威吗?不过是个吃软饭吃了一辈子的狗罢了,司凛死了,你便可以猴子称王……我古婀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
骆惊天被对方骂得狗血淋头,险些撑不住,差点挥起拳头暴揍她一顿!
当初他被叶妩骂个狗血淋头也就罢了,碍于司凛,他不敢对叶妩如何,怎么如今好不容易叶妩和司凛都死了,他居然还要被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如此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