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叙离开,沉默在旁良久的司凛,终于淡淡的问道,“对了,庄先生,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我挺好奇昨天晚上的事情……俞若鱼那边是怎么回事?你们庄家有打算怎么办?”
庄士易苦笑,“俞若鱼的尸体已经被运到警局方面了,家族这边已经向SA递交申请,希望能够公开尸检结果……不过,根据我们家族医师的初步查看,应该是中毒而死的。”
“中毒?”司凛挑起眉梢,想了想,直接用内线再度打了个电话,很快的有人将尸检结果以传真的形式发了过来,他只是简单的翻看了几页过后,便脸色再度凝重了三分,递到叶妩面前,“你看看吧。”
“嗯?”叶妩诧异,“我又看不懂……”
“这个毒药的配方挺有意思,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的。”司凛勾唇冷笑,指了指上面最后一行字,“通过与油墨混合,散发毒性,属于慢性毒药……你不觉得这种方法很熟悉吗?”
叶妩沉吟了一下,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向司凛,“油墨……等一下?!是……”
司凛没有回答叶妩的疑问,只是径自看向庄士易,淡淡而笑,“庄先生,我不得不称赞一句,你的决定很有前瞻性,如果不是您主动邀约SA特勤局的参入,恐怕我也不会注意这件事情……这个毒药在四年多以前出现过的,当时对方的目标是叶妩,是金叶药业的一名下属递交上一份很有战略意义的策划书,如果不是当初我及时发现,恐怕第一个死于这种毒药的就不会是俞若鱼了……噢,对了,当初给叶妩下药的那人,叫佟雪莉?”
庄士易怔怔的看向司凛,电光火石间,好像所有的怀疑都得到了验证,“又是一个叫雪莉的……真的有那么巧?”
“是不是巧合,我们心知肚明,”司凛垂眸,笑容里透着一股子久别的妖异和邪性,“不用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的心思了……这种毒药是混合在油墨中害人的,有强烈的挥发性,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油墨中的毒药早已经挥发完毕,我们查不到罪证的,就算明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有证据。”
从司凛这里得到答案,庄士易也歇了继续调查的心思,随即浮起一丝冷笑,“这样会更加好办一些……那俞若鱼就是自杀的好了,为了逼迫我们庄家出手,故意在我们庄家自杀,想以此逼迫我们庄家……我会在明天去俞家走一趟,对俞家的这种行为,给予严重警告,至于俞家嘛,我们庄氏是绝对不会过问的。”
这就是庄家对于俞若鱼死亡的“论证”结果,活生生的一条人命,最后只能以自杀作为最后的定论,甚至明知道是死于非命,也只能昧着良心的说是自杀,粉饰太平……
该怨谁呢?
叶妩深深地觉得,有些兔死狐悲的凄凉……如果她是个失败者,是不是也有一天会落得这般下场?
司凛扭头,正好注意到了叶妩眼中的那份悲怆和苦涩,不由得紧紧地握住了叶妩的手,低声劝慰,“别多想。”
先是叶妩跟苗天星达成协议,现在又多出庄士易这么一个变数,庄起彦的死亡早已经烟消云散,庄士易现在的态度很明显,是有心站到司凛这边的,天京城的那些顶级世家们作死手法太超前,尤其是以姻亲的白家为最。
所以,现在暗中跟叶妩和司凛达成初步的同盟,庄士易觉得很有必要。
送走了庄士易的这个意外惊喜,叶妩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将南方五大族中的庄姓划掉,庄家是聪明人,也最会审时度势,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现在的庄家根本不足为虑。
苗家嘛,有了跟苗天星的这个同盟,只要叶妩密切配合下去,等到苗天星掌管苗家的那一天,便也可以在短时间内高枕无忧。
陆家和容家是司凛的人,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在大事上却从未含糊过,自然也可以忽略掉,那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定数……
古家。
叶妩实在有些莫不清楚古家到底想做些什么,要说他们家真的跟自己是敌人吧,又何必那么鬼鬼祟祟的?一个古帝集团,足以将她的兴星叶财团碾压成渣,又何必让堂堂古家大小姐跟个过街老鼠似的,背地里暗搓搓的用那些阴损的招数?
要说不是敌人……呵呵,叶妩自己都不信,她被古婀在背后算计过多少次?要是没仇的话,何至于如此?
昔日被她所仰望的南方五大族,如今却已经有四家站在了自己这一边,这种情形,是叶妩曾经连想都不敢去想的,虽然其中有几分迫于形势的无奈,可是只要自己压下他们一次,这些人就永远都不要想着再踩在她的头顶上!只要她叶妩还活着,这些人就一辈子都是她王座之下的垫脚石!
庄士易从叶妩那里离开时,路过走廊时,碰巧一道匆匆的身影朝着叶妩会客室那边走过去,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庄士易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貌似见过的模样……
等一下!
是他?!
陈云昊?苗家五子苗天星在外面豢养的私生子?他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庄士易心中震惊万分,回头看了好几眼的陈云昊,很快的,一个猜测浮上心头,让他不由得从脊背呼呼地冒起了寒气。
难道叶妩和司凛已经收服了苗家?
容叙站在监控器屏幕的后面,看着这一幕,终于露出一抹一切尽在掌控的笃定微笑……
利用陈云昊,震慑一下庄家和庄士易,这种手段他用得驾轻就熟。
俞若鱼的死亡,让叶妩忽然觉得有些没什么意思了,懒得再逗弄俞家,加大现金,正式开始冲击俞氏的股票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