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不远处有一条巷子,巷子有些破旧,随处可见蜘蛛网在墙角筑窝,到处是阴暗潮湿的杂草,墙边的小水沟乏着恶心的腐烂味道,里面有枯枝烂叶和已经死亡的臭老鼠,特别是到了晚上,黑蒙蒙的,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你,邪恶而又令人恐惧,所以一到晚上这条巷子的居民早早便睡了。
近日巷子里忽然搬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夫妻俩靠着卖馍为生,他的丈夫每日都挑着担子出去,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却也能让两人勉强度日。
想要卖馍赚些柴米油盐,必须在早起,否则早上就没法做生意了。
这天,两夫妻早早歇息才睡没多久,忽然听到有人走路的脚步声,女人人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叫唤一声,可是又想门可是闩好的,莫不是进了小偷,女人七上八下却不敢动弹,若是贼人动刀子他们可怎么办?
男人却是个胆大的,连忙起身抄起不远处的扁担,才走了几步响声却终于不见了,暗想那贼人一定是见屋子太素净找不到东西,所以这才溜走了不成?
男人点燃了灯,却发现藏在箱子里的几十文钱还在,并没有被偷,难道是说因为不屑拿吗?夫妻两人松了口气,却又发现了怪异的事情,门好好的是闩着的,可是屋子里却脏乱起来,不知何时多了腐败枯枝残叶和腥臭的淤泥。
难道说那人来这里只是为了恶作剧,将他们弄得干净的屋子变成杂乱不堪?
俩人虽然穷,但是却很爱干净,屋子总是打扫的干干净净,连忙将垃圾扫出用桶装好,第二日因为作馍迟了,男人便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去卖。
女人是个勤快的,等男人去卖馍,却拿了绣品开始绣了起来,如此也可赚些嚼头,好一会儿,女人忽然发现一道诡异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看,抬眼却看见窗户对面正有一个穷书生正色迷迷的瞪着她看。
女人顿时吓了一跳,骂了一句登徒子,连忙将窗子给关上,女人虽然有二十,长得却比一般村民妇人精致许多,算不得多美却是肤白面嫩,是以以前村里那些懒汉总喜欢调笑几句,村中多舌妇却总觉得她是个水性杨花之辈,害的她无故被排斥。
等快中午了,男人终于将馍全部卖完了,回来时女人本想将偷窥的书生告诉他,却又想他是个暴脾气,若是将人给打伤了,说不得还要配些银钱还惹得一身骚。
第二天夜里,两人依旧睡了没多久便被忽然来的响声惊醒了,男人顿时来了气,心中暗道,这贼子也腻不是个东西,来了一晚,第二晚又来,把他当猴戏呢,当真以为他不敢动手不成,这次他抓起砍柴的斧子,才起身那响声又不见了,训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个人,屋子如昨晚一般一条污秽像极了蜗牛爬过留下的白膜一般,说不出的恶心。
两人收拾了一番,只觉晦气。
第三天夜里,这次只妻子一人在床上躺着,男人则躲在一边角落拿着扁担等着,照旧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又出现了慢慢走动的声响。
两人居住的房子并不怎么好,窗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月光从窗子透出来,男人小心翼翼的眯起眼仔细的看着来者,却看见一个像乞丐一般的老者,空洞洞的眼睛渗人的慌,全身邋里邋遢的,满脸褶皱,乱糟糟的头发,驼着背,慢慢的走着。
男人只觉这人诡异的很,心中也被吓一跳,但他一向胆子大,举起扁担便打了过去,老者受惊,被打的满屋子乱窜,忽然从窗子上一跃跳了下去,男人连忙去看,却哪里还看到人影子。
他们住在二楼,这跳了下去虽然不会死,但那么个年纪,也是受不了的,可是那个老头竟然就这么不见了。
自这之后,夫妻两夜间再也没有听见有声响。
不过女人却想搬离这个巷子,因为每次她打开窗子时,对面的穷书生便自以为是的对她笑,每次去倒垃圾,总会碰见那个书生。不过想要搬离,两人却没有那么多
这日,女人用用一块粗布包裹绣品,准备去卖,经过长长的巷子,却不知为何总是走不出去,她总觉得像进了一个洞里一般,看不清前面的尽头。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有一个咳嗽声传来,回头一看,却是一张满脸褶皱的老脸,像极了那夜那个诡异的老人,在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老者,明明是那个总是偷窥她的书生。
书生身上有一股酸臭味,就好像很多天没洗漱一般,她连忙推了几步。
“书生有理了,见过娘子——”
女人一脸戒备的看着书生,书生又道:“娘子要去何处——”
女人摇摇头,就想离书生远远的,书生却狠命的跟着,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将自己考取秀才的事情说出来,还说什么自己才华横溢,总有一日能够考取状元,只是老天不给他机会等等。
女人听了一会儿便打断了书生的话,询问如何走出巷子,书生却答非所问,女人顿时觉得有些烦躁,也没有在继续跟他纠缠下去的想法,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前方似乎是自己丈夫的声音,走了没一会儿,就像被雾笼罩忽然被风吹散了,果然见到了丈夫。
女人这才发现自己出门没一会儿此刻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中午,心中不由想起刚才的情形自觉得渗人的慌,回头却哪里还看见书生的样子。
男人见女人似乎受了惊吓,询问得知她迷路,只是觉得好笑,只道下午同她一起出去,女人本想让丈夫去卖绣品,但丈夫并不会讲价,若是他去卖,说不得被坑,而且她还要再买些布和线回来。
吃过饭,男人便挑着担子和女人一起出了门,因为男人走街串巷,所以知道地方,这会儿,一下子便找到了地方。
卖了东西又买了东西,女人并不打算自己回,准备跟着丈夫一起,因为那条脏兮兮的巷子总是让她发毛,不过也因为她陪着丈夫,所以馍比平日里男人一个人卖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