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受伤的芦苇不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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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

或许是为了珍惜这短暂的读书时光,鲍小康变得比以前更用功了。学习也更好了。

我知道,他是想用优异成绩来打动鲍叔叔。

午间休息,他不再玩人抓人的游戏,更不去掏鸟蛋,而是跑去学校后山坡的草坪看书。有时,我会跟在他后面,他看书,我也看书,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鲍小康最终还是辍学了。

尽管他的升学考试不错,全龙溪第三。仅比我少2分。

校长亲自来他家,希望能用“免除一半的学费”来说服小康父亲鲍海昌。但鲍叔叔一句“如果你免除他上中学的全部学费我就送”,把那校长榆椰的拂袖而去。

中学在镇上,离我们云泉村有十里,平时我们在学校寄宿,星期六上午上完课后回家,星期天下午再返校。

鲍小康向往读书,他会在星期六的晚上来我家,问我学了什么新知识,还要我教他学英语,一直学到鲍叔叔规定的时间他才依依不舍回家。

有天晚上,我在学校做梦,梦见小康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脑袋一转,急速往芦苇坡下跑,突然,脚下一滑,倒在了坡上,拼命往下滚,滚着滚着,小康大叫一声,我吓坏了,赶紧跑过去,发现小康手里的镰刀插进了他的肚子里,浑身是血,肠子都出来了。

当即,我被吓得惊醒了,一摸,身上全是汗。

后来一次,小康送我上学,上坡时,我把这个可怕的梦讲给他听。

他说:傻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我是什么人呀,全村最敏捷、最灵活的猴子。

他一边说一边倒退着下芦苇坡,还嘱咐我:小傻瓜,放心上学去吧!

我掉过头拔腿欲退,小康也面对着我往后退,我们彼此这样定定地看着对方。

退着退着,小康突然脚下一滑,倒在了坡上,随之迅速地往坡下的树丛中,还边滚边大叫:涛子,镰刀插进我的肚子了。

我吓得扔下书包就往坡下冲,冲到树丛中,看到小康一动不动躺在树丛里,表情痛苦地看着我。

我面如死灰地一把抱着小康,狂哭不止:小康,你怎么啦,流血了吗?肠子出来了吗?

小康一字一顿缓缓说:涛子,我。。镰刀挂到肚子了。

我赶忙掀开小康的衣服。

除了雪白的肚皮,丝毫未见被挂伤的痕迹。

我紧张地问:小康,镰刀挂到你哪了?痛吗?

说着,我把手放到他的肚皮轻轻抚摩起来。边摸边问:是这吗?是这吗?

小康摇着摇,显得比刚才更痛苦了:“涛子,往下点,镰刀挂到下面了。

我把手越过他的肚皮,往肚皮下面的腹部摸去。小康还是在摇着头:往下点,往下点,下面好痛。

我当时也没多考虑,索性就把手一个劲往下摸,边摸我边颤栗着想,千万别拿出手来一看,手掌沾满了鲜血。

只是,没料到,再往下,我竟然摸到了一根硬梆梆的东西,我当即吓得正要把手缩回去,不等我反映过来,小康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放,一脸的坏笑:好呀,你竟然敢摸我的鸡鸡,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一下从草地上跃起,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随后用力把我摔在了地上,再狠狠一压,那矫健的身躯便砸在了我身上。

“好呀,小康,你敢骗我。”这时,我才反映过来,原来小康耍得还原来那套鬼把戏。

“涛子,你有没有想我?”

小康压在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一口亲了过来。

“想你?没有呀,我整天都忙学习呢,哪有时间想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英语难学,我怎么学也不大会。”

我故意躲闪了一下,白了他一眼。

我的英语好着呢,不想他那是鬼话,白天上课我在想他,晚上做梦也在想他。有时下了晚自习,如果有个人在我后面黑漆漆的路上叫我,我也会误以为是小康,等他迎上来,才发现不是。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那时也小,不懂感情之事,更没有去分析怎么回事。

总之,我老在想着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小康没有辍学,那该多好,我们就能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学习在一起,我们形影不离,过着快乐的日子。

“你竟然不想我。”

小康显然失望了,从我身上滚了下来,仰躺在草丛中,叹了一口气。

“可我怎么总在想你呢,有时干活也提不起劲,总在想你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和其他同学手牵手去食堂吃饭?或是手拉手逛街?”

我哪有和其他人手牵手呀。。我其实也想你的。。”

我转过身,把手放在小康的肚皮上划了一个圈,顺着肚皮我再慢慢摸了下去。小康眯着眼,未加反抗和拒绝,我大胆地把手伸进了他那松大的裤头,沿着腹部,我的手指渐渐地近了,近了,直至触摸到了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当真正触摸到的那一刹那,我想我是震惊和兴奋了。

只是几个月,小康那根奇妙的东西变大了一些。

我为自己如此大胆的举动也感到惊讶,朦胧觉得起初小康骗我往下摸碰到他那根硬硬的东西的瞬间我就被吸引住了,我想了解它的变化,探询它变化的秘密。

我紧紧握住那根硬硬的东西,生怕它从我的指间消失。小康闭着眼,脸涨得有点红。我侧了侧身,躬着腰,正要用另外一只手把他的裤头解开时,小康一把紧紧把我搂住,托着我的脸颊雨点般吻了过来。吻得我有点窒息。

“涛子,我想死你了。”小康把我的脸蛋吻了个遍。吻过后,他开始笨手笨脚地解我的裤带。

“小康,你干什么?别人看到了怎么办?”我吓得赶紧阻止他。

“你刚才不是想解我的裤带吗?”小康一边用力地扯着我那根新买的皮带,一边把身子又压了过来。

“我,我刚才只是想看看嘛,你又没系皮带,对了,你的怎么突然变大了呀。。”我红着脸嗫嚅着回答。

“是哦,想看吗?你给我看我就给你看。”小康还在扯着我的裤头,我却仍在下意识拒绝。

僵持中,山坡上传来了牛叫声。我挣脱小康,一骨碌从草丛中爬起来,小康也慌里慌张拾起他的镰刀,跟在我后面跑出了树丛。

山坡上,列队走着五六头水牛,赶牛的黄大爷咧着嘴。

“涛子,还没去上学?天都要黑了。”

风起了,叶儿沙沙作响,纤细曼妙的身姿便开始婆娑起舞;芦苇坡上的那些洁白如雪的苇絮,纷纷地随风轻扬,开始了另一次生命的旅程,我捡起丢在坡上的书包,冲小康挥了挥,在芦苇花的伴随下,一路狂奔赶到学校

而每到星期天下午,我上学,只要他有空,就一定会送我。告别时,还往我书包里塞煮熟的鸡蛋。

我不接受,他就会生气,说什么我念了中学,就瞧不起他什么的。

只得接受了。

他的家庭并不好,母亲跟着黑麻子离家出走,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上学,他在家省吃俭用,平时别说吃鸡蛋,就是出去干活带上一个红薯,还得掰成两半,中午一半下午一半。如果鲍叔叔知道他偷偷把鸡蛋煮熟后送给我,还不把他揍个稀巴烂。

所以,每次送我,他都拿镰刀或扛锄头什么的,装着出去打猪草,顺便和我走上那么一段。没人烟的芦苇坡,他把鸡蛋拿出来,偷偷塞给我。有时还凑过来,突第在我脸上亲一下,再挥舞着镰刀顺着芦苇坡跑,身后还传来一阵咯咯的笑。

芦苇花满头飘白,芦花飞舞的时候,真正是让人魂牵梦萦,那些芦花仿佛是大自然飘忽不定的精灵,让我们的心灵也随之漂浮,长久安妥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