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将臣乱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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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约战借马

“阿默,我来也!”一道肥胖的身影两脚飞奔轰隆隆疾驰而来,正是许褚。

接过许褚手里的食盒,陈默问道:“胖胖,昨晚谁领头祭月?”

许褚一脸牙疼道:“能不叫胖胖吗?就算不叫我哥,就是直接叫我名字也成啊。”

陈默踹了他一脚,瞪眼说道:“胖胖,你这都是屁话啊?咱俩什么交情,叫名字多见外啊!”

许褚气道:“你也知道见外?就胖胖这破叫法,配得上哥这么威猛高大的好汉么?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揍得你叫哥了……”

陈默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打开食盒,底层三大碗米饭,一碗油焖茄子,一碗脆炒藕片,一碗粉蒸肉,上层一大碟切码好淋汁的肉块,陈默蘸了块吃,滑嫩鲜美,是野猪肉。把碗碟都铺开,陈默举箸敲了敲野猪肉碟子,道:“吃点?”

许褚听了立刻转怒为喜,搓着手谄笑道:“那我尝尝。”话没说完就迫不及待捏了块肉片放进口里,一脸的满足和幸福感。

大娘的手艺总是很好的,普通的食材经过她手,出来的都是绝顶美味,只是狄大娘除了客栈开张那会,现在就不常给人做菜,虽说吃过的人都念念不忘,可是有口福的却是很少了。不过陈默父子倒是好运,餐餐都是狄大娘做的,真是让许褚羡慕得要死。

“昨晚是黄大叔领头祭月呢,我们白争了。”塞得满口的许褚随手抹了把嘴边的油,模糊哼道。

陈默点了点头,边咀嚼对付那三大碗饭,边暗思着,昨晚别看打闹都厉害,其实都在晏婴哥哥和田开疆的掌握之中,除了出现离春姐这意外,呵呵。想到这里,陈默不由微笑。

见陈默心情不错,许褚把没吃的一碗饭盖在陈默端着的碗里,然后用得到的空碗倒了一碗一同拿来的饮子放在陈默身前,满脸献媚,殷勤讨好之意表露无疑。

“有话快说,有屁滚远!”陈默头疼无奈道。

“阿默啊,你是知道的。我对你就像亲弟弟一样,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那一份,当年你惹祸,还是我去叫的先生,不然你就被你义父打断腿了……”许褚掰着手指,看样子是不揭完陈默的老底是不会停的。

“说重点!”陈默没好气说道。

许褚搓了下手,腆着脸道:“昨晚那三个混蛋太嚣张了,我气不过,已经和他们约好,下午村外马战一决高下。阿默,你一定得来啊!”

陈默眉头一掀,说道:“上次我们不是输了吗?怎么你还应这种事?”

许褚把胸口拍得砰砰作响,乐道:“你看我想这么笨的人吗?上一次我们只有一匹马,不是我们不给力,是马不行。这次我们客栈来了队行商,有四五匹马,我去借两匹就行。”

陈默无奈摇头,胖子口中的借,其实就是趁客人寄马在客栈偷偷牵出去玩。不出事还好,出了事就给狄大娘惹祸了,便说道:“平时把客栈的马牵出去玩玩没事,可是马战就不妥了,伤了马不好跟大娘交代。”

“那怎么办?!”胖子急瞪着眼问道,“没马可赢不了,我家那匹上次你也看到了,虽说是良马,也就战一场就力竭了。”

“卢大叔家不是也有马么?等下去牵来救急就是。”陈默扒拉着饭菜含糊道。

卢大叔可是村里的郎中,虽说大病和疑难杂症都搞不定,但是发热发烧的小问题难不到他,其实卢大叔拿手的是治疗家禽牲口,对为人看病真的是马马虎虎。

“卢大叔家那马?瘦得跟皮包骨似得,别说骑来马战了,怕是坐上去就得压死它。而且恐怕卢大叔也不同意,他最看不得我们无事玩闹了。”许褚嚷道。

“没事。等下找大娘拿壶好酒,你去找卢大叔喝,我去他后院借。”陈默笑道。

许褚听后也乐了,点头道:“行。不过你手脚要快啊,卢大叔耳朵可灵着呢。”乐完之后,许褚愁眉苦脸叹道:“那马实在是太寒碜,我估计我们等下赢是没指望了,只要没失约就好,唉。”

“去!去!去!赶紧借酒去,我还没吃饱呢,你好歹给我留点。”陈默把许褚的手一挡,菜全划拉到自己碗里,开始赶人。

胖子瞄了瞄陈默的碗,吮了吮手指头,见陈默护得密实,实在是没有可趁之机,这才动身离去。

卢大叔的家在村子的西侧,只因为村里称得上沃土,能够种活药材的田地就在这边。陈默和许褚来到这边就分开,许褚提着酒食去前门,陈默往后门走。

“卢叔,前天得亏你帮忙,不然我家马儿可就出事了。瞧我给你带什么过来啦?”

“嘿,是许褚啊。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快进快进。”

“这是我从狄大娘那里求的十年老酒,尝尝?”

“嘿嘿,好酒是得尝尝。”……

陈默在后门等着,得让卢大叔喝得耳朵发热才行,不然丁点声响都会让他过来巡看的。主要是因为卢大叔种的药材总是隔三间五就会丢失一两棵,就算他都跟村长闹过几回,可就是抓不到偷儿,也就不怪他这么小心了。

听得胖子许褚不断劝酒声,陈默心里暗笑,卢大叔好酒全村皆知,那用得了劝啊。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卢大叔后院传来喀拉的声响,陈默暗道:“来啦。”蹑手蹑脚靠近后门,隔着门缝往里看,脸上露出个崩溃的表情。

院内,一匹架子高大,但是仿佛披着一席青色画皮的骷髅鬼马扑扇了两下长耳朵,“噗!”悠然吐掉嘴里半含的门蹶子,踩着慢步顶开棚门从马棚逛了出来,拱腰甩尾,晃头抖毛,观其神态根本就不是马出棚,更像是一只老虎出洞。

后院里有棵老榆树,枝繁却叶茂,四五月时枝条挂满碧翠的榆钱儿,村里的小孩们都会来讨上一两把吃,现在当然是没有了,不过叶子倒还十分翠绿。就见这瘦马抖完毛,直立起身子,只用后腿站着,啃了束低垂的榆树叶子,边嚼边逛。来到羊圈,探头看了看食槽,就见其扑扇了下耳朵,摆头左右看了看,调转屁股,伸脚透过木栏把食槽踢翻,把羊吓得咩咩大叫。

羊在叫,踢翻羊槽的瘦马快步走回马棚竖起耳朵静听。等一会后,羊不叫了,但也没人过来,就见它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棚子,直接来到卢大叔种植药材的药田。药田很大,一亩有余,所以传说卢大叔的后院是全村最大那个是有道理的。药田中种了许多卢大叔从山里采来的药材,据说他在研究药材的生长,成功的话就不用冒险进山采药了,直接种就成。那马进了药田,左闻闻,右嗅嗅,挑挑拣拣,费时半响,这才叼拔起一棵何首乌咀嚼起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每次看到这头贱马偷吃药材,陈默都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这熟练的手段,这猥琐的行为,这货真的是一只马?

当那贱马迈着小快步准备从药田走出来时,呼的一声,就看到陈默从围墙跳下。“吧嗒!”刚嚼掉何首乌叶梗,最精华的根部从马嘴角滑落,眼睛瞪着贼大,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见陈默走了过来,贱马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慢慢摔倒在地,继而发出痛苦的微弱呻吟。陈默走近时,这马舌头吐出嘴外,连呼吸都没有了。

陈默眼角抽抽,弯腰拾起地上的新鲜何首乌,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口,不动声色说道:“哟,好会吃,至少一百五十年份的何首乌呢。”

马的尸体在话落之后微微抖了下,但是陈默好像没有看到,又听陈默说道:“吃药材的马,那肉肯定很滋补,虽说肉不多,也只能将就了。”这话一出,马的尸体抖动得更厉害,等听到刀出鞘的声响,那马再也顾不上装死了,唰啦一下翻身站起躲避一气呵成。

见到瞪着大眼注视这陈默连连后退的贱马,陈默哂笑,把上午刚出世的板鱼刀回鞘扔在一旁。刀刚脱手,一道青影迎头撞来,陈默只来得及双臂护头,竟被撞得离地飞起。身还没落地,那青影竟然赶上又撞上来。”嘭!这一撞,时机微妙,双脚立地之下,竟是让陈默无力防御,撞个正着。陈默感觉自己这下全身都要散了。不过吃了这第二撞,陈默微调了方向,身体直接落地。不过还没站起来,青影第三次飙上来了,不过这次不是撞,是斗大的蹄子踩过来。

啪啪啪……,一瞬间,陈默身上就不知道挨了多少下蹄子。艰难挨到消停,浑身尘土蹄印的陈默抬头吐了口气,“卢大叔,你家的马成精了,你知道吗?”再看那匹马,离陈默十步远,瞪着丝丝绿光闪烁的大眼警惕看着陈默,大嘴微张,可见一口的尖锐钢牙。见陈默居然还能站起来,它扭了扭头,看来是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这么结实,然后微微后退两步,身上青气一绕,化作一道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