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魏常胜还是面无表情,开口就找宋远壮,周卫华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是!”
没有几分钟,魏常胜来到宿舍,宋远壮正在床上躺着,好像是睡着了。小朝和班里的战士见团长来了,赶紧起身敬礼,魏常胜见宋远壮还没有反应,轻轻的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好吗?我有话要对宋远壮说。”
战士们一愣,马上穿衣,走向外面,最后是李政委把宿舍的门关掉。
魏常胜坐在宋远壮的床边,把杯子给宋远壮掖了一下,宋远壮好像是觉得热,一推被子觉得不对劲,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然后“啊”一声,连忙有坐下了问:“团长,你怎么在这,挺吓人的,呵呵!”
魏常胜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在宋远壮眼里,这笑容就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团长,有什么事情,战友们是不是都被你叫出去了,我知道,是不是我以前犯的事让你为难了?”宋远壮想起了和张慧一起出去玩,被人挟持后自卫杀人的事情。
“你那是小事,那几个人本来都是通缉犯,警方早就知道了,你做的事情别以为是荒郊野外就没有人知道了,当时就有游客用长焦的摄像机给拍下来了,只是当时那里没有信号,警察在你们埋人的时候没有接到报警,所以你们就逃走了,后来确定是你的时候,让我的好友知道了,四条人命啊,聊起来就跟我说了,然后我一听是你,就让他饶你一次,还好你杀的是通缉犯,后来在网上说是警方击毙的,算了,你一直也在军队,不说了,我要说另外一件事。”
魏常胜说着又沉默了,宋远壮听前面的话,惊出一身冷汗,看来自己的手法还真是稚嫩,以后怎么都不能和国家为敌,否则真是不知道会怎么死。刚感慨完,听魏常胜还有下文,不再多想,连忙问:“团长,有事情就说,除了那事外,还能有什么事?”
“那行,我先问你,你当兵是为了什么?”魏常胜却又说了别的话题。
宋远壮愣了一下,“说实话说假话?”
“当然是实话!”
“当时当兵还真是迫不得已,现在我喜欢这个连队,多单纯、多好,不像之前我们在大军王朝那会,那时候整天怕人伤害我们、伤害我们身边的人,为这个,我们兄弟几个也做了一下违法的事情,军队好啊,每天训练,我现在都感到自己比以前强多了,这边有很多兄弟都是靠得住的,我想,我们在战场上,是能相互挡子弹的!而且,过两年复员了,我也能光荣的说我是一个军人,嘿嘿,镀金,我知道国家的政策,学生有军属的背景可以加分的,嘿嘿,为以后也好!”宋远壮当着魏常胜的面,不需要说假话,也没有必要说假话,说了也没有用。
魏常胜这时候点点头:“你女朋友是叫张慧吗?”
宋远壮心里诧异:“你怎么知道?”宋远壮察颜观色,心里有种强烈,而且不好的预感。
“张慧和宿舍的徐宁在外面逛街吃小吃,被几个外地人挟持,那几个不是本地人,就是想抓张慧的,徐宁当时就咬了那个拉张慧的,那人松手后,她们两个逃向一个居民楼,后面的几个匪徒就追,然而她们在居民楼里面叫门没有人开,最后去了楼顶,流氓跟了上去,张慧见没有地方跑,从六楼失足掉了下去,当场死亡,那些人逃走,徐宁报的案,罪犯已经被区警方逮捕。”魏常胜看着宋远壮的反应,宋远壮听完,躺倒,这种事情,一个团长是不会开玩笑的。
宋远壮心里痛苦异常,把被子蒙住自己,但是满眼闪现的全是和张慧在一起的日子,多么幸福甜蜜的生活啊!可是这样的生活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魏常胜继续说:“看开点,人世无常,张慧的叔叔来了,就在营地的外面,想见见你。”
宋远壮没有反应,魏常胜使劲掀开被子,看见宋远壮眼里的泪水一个劲的向被单上面流,脸上因为憋住哭而发红,牙齿咬着嘴唇,嘴唇已经冒出汩汩的鲜血。
魏常胜站起身:“你是男子汉,也是军人,那几个外地人是上海过来的,你过去吧,应该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宋远壮起身,三两下套上衣服,穿上鞋子就向外跑,打开宿舍的门,看见自己的战友和李政委都在走廊上面站着,大家都没有说一句话,李政委之前说过宋远壮遇到了极大的困难,这个困难或许是致命性的,让大家注意点,看宋远壮出来,一个一个的表情很是关切。
周卫华拍拍宋远壮的肩膀,接着是李政委,接着是小朝……,宋远壮走过去,班里的战友给宋远壮打气,宋远壮走洗漱室洗洗脸,就去了军营外,魏常胜叫门外的卫兵让张世杰进来,宋远壮在半道的时候就见到了张慧的叔叔,放佛苍老许多。
张世杰见到万晖,两人一起去了一个空的会议室,张世杰看宋远壮的神情,就知道宋远壮已经知道了张慧不幸的消息。
“小宋,你在军队里面不知道,慧慧太惨了……”张世杰说完就哽咽了,两滴泪水流下,宋远壮刚控制住的泪水也随之流淌,默默无声。
“叔叔的君来饭店开不下去了,正好一个上海的人愿意收购,不过条件很特殊,就是产权明面上是我张世杰的,背后的一切都是他的,就是用我名义做生意,每年给我百分之五的分红,我想那也行啊,就答应呗,没想到几天之后又来了一批,是十几个上海人,领头的是个瘸子,一条腿瘸,问拿着我买家的照片问他去哪了?我没有说,后来他们就在附近住了下来,那群流氓的两个就是害死慧慧的凶手!案发后,他们都不见了,我的那个买家给了我定金后就不见了,每次都是手机联系我签合同,全是邮递的方式,而且手机号码没有同样过,现在,我也不想呆在A市了,回老家去混日子!”张世杰说完,看着宋远壮。
宋远壮点点头,似乎有点线索,又似乎没有连成一体,问道:“知道他们的姓名吗?”
“后来的那个瘸子不知道,可是我那买家姓常。”
“好了,叔叔,我知道了,叔叔什么时候走?我送送您,您放心,我没事的!”宋远壮说着,站起身,身上还是很酸痛,可是与心中的痛苦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张世杰也明白宋远壮的心情,叹口气,站起身,被送出军营,后来张世杰开车回去,宋远壮回到营部,魏常胜他们都在里面,营里面的军事主官几乎都到齐了,好像在说着什么事情,宋远壮听说他们都在,直接就闯进去了,魏常胜脸上一暗。
宋远壮意识到是自己太唐突了,这里面要是开军事会议的话,自己的行为可是够上军事法院的,赶紧敬礼喊报告。
魏常胜也不想计较许多,说:“宋远壮,你有什么事情!”
宋远壮:“报告团长,我想请假三天!”
“不准!”
“一天!”宋远壮继续坚持!
“这里是军队,是有纪律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吗?这里是军队,是保家卫国的军队,都随便请假出去的话,我们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魏常胜拍了一下桌子,所有的人都在沉默。
“我不管,我要出去!”宋远壮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的。
魏常胜淡淡的说:“我知道你的想法,周卫华,把他给我关禁闭,让他想好里面的厉害关系,宋远壮,你要知道,你要找的人不是这里的,我们管不着,你去只能送死,你没有那些能力,我不允许你犯险。”
李政委这时候抓住宋远壮的肩膀,想让宋远壮回身,宋远壮肩膀一震,抖开李政委的手,李政委接着要扣宋远壮的肩膀,宋远壮反手扣住李政委的肩膀,李政委的两只手解开宋远壮的钳制,一拳打向宋远壮的前胸,宋远壮见这一拳来的快,也不躲,“嘭”一声,这一拳就落到了宋远壮的胸前,宋远壮吐出一口淤血,眼睛立马就红了,李政委本来觉得宋远壮能躲过那一拳,没想到宋远壮根本不动,正后悔下手太重,宋远壮一拳向李政委的侧脸打开,李政委不敢忽视,伸出胳膊挡下。
魏常胜让身边的那些指战员全都闪开,给两个人空出位置,他们则是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
宋远壮一拳没有打中,另一只拳在瞬间打向李政委的另一边,李政委的手臂正麻,暗自吃惊宋远壮的力量和速度怎么提升那么快,不敢接下宋远壮的第二拳,向后面一闪,宋远壮似乎早就料到,在李政委向后躲的时候,一脚随着李政委的身形就跟了过去,李政委这边脚一点地,人就被一脚踢飞,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灯光下,宋远壮双眼血红,李政委可算知道什么是潜力爆发了。
在座的都知道李政委的实力,可是被一个新兵打压的没有还手的机会,都吓了一条,魏常胜最吃惊,半年前李政委和宋远壮打的时候,宋远壮也只是能撑李政委的一招,现在形势完全逆转,感觉不好,马上让身边的人去拉宋远壮,宋远壮一脚踢飞李政委,李政委150斤的汉子,竟被宋远壮踢飞,实在不可想象,可是更不敢想象是后面宋远壮脚一落地就向在空中的李政委跑去,说跑已经不确切了,是闪过去的,一个拳头就砸向李政委的前胸,这一拳打实在了,李政委真不敢想象,宋远壮一拳运力很足,直接砸向了空中的李政委,李政委闭着眼睛,感觉到无助,可是自己落地了,却没有感到身上受了一拳,从地上睁开眼,看见一圈人正压住宋远壮,门口的士兵正拿绳子准备捆绑宋远壮。
李政委艰难站起,吐了一口血沫,说:“半年前还是反着的!”
魏常胜拍拍李政委背上的土:“还想不想和他较量了?”
“他是个怪物!”李政委心有余悸。
众人没有捆好宋远壮,宋远壮挣扎几下就昏过去,魏常胜探探宋远壮的鼻息:“没事,急火攻心,小青年的脾气不小,唉,这个事情谁都不能向外说,谁说谁滚蛋!周连长,他是你们四连的人,关上他,还有,就是要他参加特种兵的选拔,顺便告诉你们,这次特种兵的选拔不是为我们军区选的!你们心里有数,这些是军事机密,你们明白,我不能让这个好苗子毁了,他毁了,还有几个肯定会随他的,关上他,让他反省!”
“是!”周卫华和卫兵把宋远壮关在禁闭室,里面有水、床铺和一张桌子,禁闭室的面积也就7个平方,没有窗户,就一个铁门,铁门上面被锁着,有一个窥视孔,很小,下面有一个送饭菜的伸缩铁板,一般都是关闭着,在里面不能打开伸缩板,宋远壮就被架在了床上,周卫华给他盖好被子,叫上卫兵在门前站岗,钥匙由卫兵携带。
第二天中午,宋远壮醒来,猜出里面是禁闭室,知道魏常胜是为了自己好,昨天晚上是自己冲动了,可是宋远壮心里难过,再次躲在角落里面流泪,心里发誓:一定把那群人全部拉着给张慧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