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那边打点利索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这人总是经不住忙,闲着的时候数着秒表过日子,忙起来反倒被日子撵着跑。老金自从自立门户也顺道接了一些当初胖子留下的盘口,这几年人五人六,财富和体重同比增长,让他亲自出来跑生意也是难为了。
为了等他,我打着铺子放假的幌子也顺道在家陪陪父母,平时早上跑跑步,爬爬山,回家路上买点菜,日子倒还悠闲。除了邻居大爷大妈们时不时拉着要给我介绍对象,像我这样的年纪是要考虑终身大事什么的,搁平常姑娘肯定是烦的不行,我知道他们是好心,倒是无所谓。但心里还是时不时会想起小语,想他那样优秀的人,爸妈应该会很满意吧……
拎着菜篮子站在胡同口看两位老大爷下围棋,两人正下的兴起,棋力焦灼的时刻,就听到有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竟然是师兄徐峰。
徐峰之前托我进京办事时捎带着帮他在嘉德秋拍拿下一件拍品,王铎作于1651年的草书节临《淳化阁帖》扇面,我对这些书画不是很懂,刚好胖子有时间我就交给她了。
“扇面我交给胖子,我转了50万给她,拿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估计过几天她出差给你带过来。”
徐峰摆摆手,“扇面什么的不用管,拿来就是装点一下铺子的门面,我来找你是小樊说晚上一起吃个饭,你帮我劝劝她。”
这事我知道,说起来还有些好笑,徐峰和小樊姐是大学同学,当初学校里难得的郎才女貌,大家都颇为羡慕,毕业以后没多久两人就结婚了。结婚以来小两口日子也挺甜蜜,就是徐峰的母亲一直不很喜欢小樊姐在外面开的酒吧,总觉得一个嫁了人的媳妇天天在酒吧当老板,当庐卖酒不很雅观,就为这个没少起矛盾。说到底不过是观念问题,相互体谅各退一步也就好了,奇葩的是这位阿姨一天到晚不依不饶的跑到酒吧去找小樊姐念叨,言语里尽是封建大家庭的那一套,小樊姐那是不胜其烦,就回了句嘴:“妈,您说您一把年纪天天穿着广场舞服装在我这酒吧里泡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牛吃嫩草,看上我们店里哪个小鲜肉了。”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婆媳矛盾直线上升之后最倒霉的就是师兄了。我听完哈哈大笑,倒没觉得小樊姐的话过分,她那人一直那个性子,不然也不会不羁的去开什么酒吧。
开始我给师兄说过不行就让姐去他那铺子里帮忙,这一家人在一起还是要相互谅解的。
师兄是个妻管严,让他去劝老婆给老娘退一步,估计他也觉得可能性不大。想了想,又道:“平时你不是经常出去跑活吗?最近如果有活动干脆把我带上好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出去躲两天好过这时候夹在中间各种难受。”
我想,带上师兄不是不可以,他懂的比我明白,只是那地方有些凶险,师兄有本事,但是没一起行动过,毕竟不够了解,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给小樊姐交代。
“有是有,不过要先说好,你不能下去,和我们一道过去然后你自己活动就好,不要跟着我们。”我提前提醒他。
“成。”徐峰答应的也很痛快。
正说着,当铺外面突然探进来两个脑袋,其中一个年纪小一些惦着憨厚笑脸,问到:“非子姐,还认得我吗?”
徐峰挑了挑眉,看着我,我一抬头,来人竟然是湘江和湘水。两人一身街头时尚的装扮,戴着NY的棒球帽,和之前在秦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差点都没认出来。
那次之后很久都没有联系了,他们是贵二爷的的伙计,就算我们有什么私交也不方便经常联系,过了这些年竟然来找我,我也很意外。
我走过去,倒是很开心能再次见到,顺便询问来历。
湘水似乎对徐峰的兴趣大些,一直追问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湘江一直微笑的站在一旁,眼里有些宠溺和无奈的看着他。过后拉着湘水道,“非子,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