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口此时已经被包扎好了,但是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是比较特殊,因为那个怪物一样的东西此时就守在我们这个石窟洞口之外,又铁链绑着近不得前,但是也好像守株待兔一般不后退。这真是叫我们犯愁了,想让我们退回去,那是不可能了,但是想过去也太难。
有这么个东西堵在这里,我们想研究金沙血树也困难,想找寻出路也是非常费劲。这会工夫我们三个人一个怪物就这么一个瞪一个干耗着,虽说想办法,可是谁敢去惹那东西,搞不好就变得和他一样了,不死不活的,那得多么痛苦。
暂时想不出个好办法来,索性就先休息休息,说不准什么时候他自己就走了,回去接着拿铁索敲地去了。我们三个人当时跑得虽说着急,好在当时苏博士留了心眼食物提前私藏了一份,我们三个这会就吃了起来,填饱肚子才有力气,一会要跑也有劲。
一边吃东西,我一边就把刚才进入幻觉里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博士也说这是幻觉搞得鬼,这一路上遇到的恐怖事情太多,大脑受了刺激,在中毒产生幻觉之后,大脑进入一种催眠的状态,并且把最近接收到的所有信息全部整合,然后深加工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我在幻象中见到的都没离开笔记里记录的东西,这就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天宇听完之后面色有些凝重把吃的东西也放下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忽然说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想避开那怪物当然不简单了。”我随口道。
“我说的不是那怪物,我说的是你见到的幻象。”天宇说道。
“都说了是幻象了,这种情况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曾经在一些科普资料中见过,还有一个故事呢。”苏博士说着就把这个故事讲了出来。
她在美国见过的有关幻象的资料里说,有一个老太太A,她有一天出门和另外一个新认识的老太太B约会。这个老太太B跟老太太A讲述了不少自己的故事,从出世到长大,包括当时的背景。后来这个美国老太太A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大脑受了伤,等好了之后,这个A老太太就一直强调自己是B。后来专家会诊才了解到,这个A在大脑受损之后,自动将刚刚获取来的B老太太信息给整合了,并且在受伤之后在自己的大脑里出现了幻觉,这才导致她分不清自己是谁了,经过一系列治疗之后才康复过来。这和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以及大脑自我修复机制有关。
苏博士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而且我比那个A老太太还是B老太太的情况更加好,至少我还知道自己是谁。
不过这个如绕口令一般的故事讲完之后天宇就说不对,他琢磨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然后指出了我身上遇到的事情和那美国老太太遇到的事情其实是不同的。
天宇说在我身上不存在遗忘自己是谁的情况,再一点即便是信息整合,那么我又是如何知道有这么一口棺材的存在的。不仅如此,还有在李伯成的笔记里讲述的经过是先遇到危险,然后才发现的金沙血树,所以才会有在笔记的最后做出那一系列的表述。
苏博士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他们当时发现了金沙血树,然后又折回了甬道,又从甬道里出去。何况到底有没有棺材还不一定呢。”
“我认为在金沙血树附近一定会有棺材的,不然那怪物身上的铁索是哪来的,你千万别告诉我,考古队下来考古要带那么重一条锁链。”天宇说完,我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幻觉,难不成是他亲身经历了这些?”苏博士的话也不无道理,这肯定不是我的经历,因为在最后那个幻象中的“我”被捅死的时候手里根本就没有那张纸,我也没画过那张图。
“你知道吗,在中国有关于鬼魂的传说。”天宇想了想说道。
“你该不会是想说我是被鬼附身吧。”听天宇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根本就是在讲天方夜谭,鬼故事吗。
“这都是不科学的。”苏博士听到这辩道。
“可以解释的就是科学,不能够解释的就不是科学。但是今天解释不了的东西,未必在未来就解释不了,当然或许在之前,在上古时代这些都是可以解释的,只是我们今天遗忘了而已。”天宇淡淡说道。
两个人正因为我出现的幻觉到底是大脑的一种什么行为还是鬼附身什么的争论不休的时候,远处忽然又有声音传了过来,两个人听到这声音都瞬间选择了闭嘴。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堵着我们的那个怪物此时也发现了什么,一点点远离我们的洞口位置。
我压低声音问道:“那是什么动静?”
“嘘!好像是人声。”天宇说话的时候脸色阴晴不定的,这气氛忽然间又再次紧张起来。
“会不会是咱们同时鬼附身,要一起钻到幻象里?”我问道。
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回答我,而且是一脸鄙夷的看着我,顿时弄得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想了想,只好选择了闭嘴。
身上绑着铁索的怪物嗖嗖,嗖嗖几下就跑开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没一会清晰的人声就传了过来,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要是不是在我们下来之后又有人来过,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们三个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做了一个口型:陈子阳。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陈子阳还能活着,听着声音起码是有两个人活下来了。慢慢得我们彻底能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了,听了一会我发现陈子阳,胖子和瘦子,他们三个人竟然都活下来了。这三个人的命太大了,不过想来也是,那种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只往人嘴巴里面钻,说不准只有这一种伤害呢。
当时陈子阳三个人在甬道里遇到了突然状况,最后之后把外套脱下来抽打靠近自己的虫子,然后一边抽打,一边逃。那群虫子虽说是爱往人的嘴里钻,但是也有一定的方向性,就是朝着我们来时的路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陈子阳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带着胖子和瘦子继续往甬道深处跑,没想到这一个死里求生竟然叫他们找到了来这里的路。
我们三个现在面临的威胁很大,处境相当不利,有个怪物守着我们不说,现在又来了三个土匪。尤其是陈子阳有枪,那瘦子虽说只有一把匕首,但是看他那样子绝对不是轻易应付的角色。
天宇忽然说道:“等。让他们和怪物自相残杀去。”
天宇说的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是总有些不靠谱的地方,要是陈子阳三人联手杀了怪物还好,但是要是拿怪物赢了,把陈子阳三人也变成怪物,那我们就是三对四啊,这根本没有胜算啊。现在他们三个人根本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状况,所以被怪物KO的几率非常大。
就听见那个胖子在那抱怨:“都是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她,我们哪至于这样啊!”
这胖子喋喋不休的,恐怕这样吵了一路了,瘦子最终忍无可忍了上去就是一脚。这胖子正好被踢到了靠近金沙血树的位置,手电筒一照,这胖子就大叫起来了:“血树!血树!”
“什么?”陈子阳一听这话,赶紧和瘦子跑了过去,这一看之下立于他们身边的可不就是传说中的金沙血树吗。
三个人都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血红干瘪的怪手,朝着他们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