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骓听到敲门声,赶紧过去开门,叶扶桑站在门口,“里面有人吗?”
拉开门让她进来:“肉肉在。”
叶扶桑一听,急急忙忙就进去了,她赶回来就是为了看看孩子的伤口,“他的伤口在哪?严重吗?”
唐骓把唐肉肉抱起来,把他的小胳膊拿给叶扶桑看,“就这,我看了下,腿上还有点青,估计被摔了一下……”
叶扶桑伸手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看了他一眼:“老师怎么说了?”
唐骓就把过程跟叶扶桑说了一遍,她也没说话,把唐肉肉抱到沙发上坐下来,唐肉肉一脸担心的看着她问:“妈妈,肉肉生病了吗?”
本来叶扶桑心里是生老师气一肚子火的,结果看到小家伙担心的眼神,顿时就笑了,“没有,妈妈的肉肉健康着呢,怎么会生病呢?摔了一下疼不疼?”
唐肉肉说:“不疼,肉肉勇敢。”
叶扶桑又问:“那我们肉肉哭了吗?”
唐肉肉焉了,半天才小小声说:“哭了……”又解释:“肉肉就哭了一下下就不哭了。”
唐骓拆儿子的台:“我去的时候还在哭。”
唐肉肉顿时觉得委屈死了,又在妈妈面前丢脸,突然咧着小嘴往叶扶桑怀里扑:“爸爸坏……”
叶扶桑当时就心疼死了,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唐骓一下,尽把孩子惹哭,唐骓被打一下也不疼,唐肉肉就是看到妈妈来撒娇的,本来好好的,哪里哭了?屁大点的孩子就知道在女人面前摆面子,以后还得了?
叶扶桑把儿子抱到怀里哄:“宝贝不哭,妈妈的大宝贝不是最勇敢的小孩吗?怎么能这样哭呢?不哭不哭,肉肉不哭啊,妈妈保护肉肉呢,爸爸不坏,爸爸是希望我们肉肉宝贝勇敢呢。”
唐肉肉可怜巴巴的撇着小嘴抽噎,靠在妈妈怀里继续娇弱喘息,门外有人敲门,唐骓坐会办公桌,直接开口说了句:“进。”
皇少泽带着几个人走进来,伸手把一叠资料递到他面前:“和三岛木业的方案搞定了,对方承诺项目开始启动一定通知,所以我们现在等对方通知就行,我让小赵那边监控跟进……”他的话说了一半,似乎觉得办公室有点不一样,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眼沙发,然后就看到叶扶桑抱着脸上挂着大泪包的唐肉肉坐在沙发上,母子俩正好奇的盯着他看,嘴里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愣在原地。
唐骓听了一半,见他顿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老婆孩子,皱着每天问了句:“怎么了?”
皇少泽的状态明显受到影响,他扭头对唐骓笑笑:“没什么,我刚刚说到哪了?不好意思……”
唐骓冷着脸看着他说:“说到会让小赵那边监控跟进。”
皇少泽点头:“对会让小赵那边监控跟进……”
他再次顿住,沉默了半响,唐骓和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他,皇少泽似乎很少出现这样的状况,半响,皇少泽惨白着一张脸,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收拾:“我有点不舒服,你们接我刚刚的话继续汇报……”说完,他转身踉跄着走了出去了。
叶扶桑看了他们一眼,重新把视线放在唐肉肉身上,“宝贝,妈妈的大宝贝,今天真乖,怎么这么招妈妈喜欢呢?”
唐肉肉“咯咯”笑着,伸出小手往妈妈怀里扑:“肉肉爱妈妈。”
叶扶桑也跟着笑,亲他的小嘴:“妈妈爱肉肉!”
母子俩的笑声在办公室显得特别清晰,只是唐总没有觉得打扰,其他汇报的人自然不会觉得打扰,能在这个房间并且对着唐小少爷自称妈妈的,还能是谁啊?肯定是唐骓那位新婚的娇妻。
虽然没太看清长相,光看侧脸就知道很漂亮,否则也生不出那样不太像唐总的漂亮儿子。
皇少泽独自一人弯腰站着他独立办公室的卫生间里洗脸,脸上都是刚刚洗脸撩的水,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当着叶扶桑的面,汇报不出口了,从来没有出过错的人,突然开不了口的感觉让他觉得愤恨。
原来他是在意的,原来他的心里很在意,在叶扶桑面前,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唐骓差一截,也不愿意让她看到他居于人下的狼狈模样,不愿意让她眼里的自己其实是她老公的一个下属。
当他看到她坐在那里安静的抱着属于唐骓的孩子时候,他的心突然被那画面撞击了一下,如果那个抱孩子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不是那时的心境会是另一番光景?
如果当初进入那个房间的是他自己,是不是结局会被改写?
他这样狼狈,狼狈的像只丧家之犬,完全失了他平时的模样。
他在人前的风度翩翩在刚刚那一刻让他无所适从,让他从心里升出浓浓的自卑,原来走到今天的田地,他已经卑微到如此地步。
皇少泽重新弯下腰,伸手撩起水扑在脸上,然后顺手拿了旁边的毛巾擦脸,仰天呼出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下外形,这才慢慢的走出去。
唐骓听完其他人的报告,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等人都出去了,他站起来朝门走去,“老婆,我出去一下。”
叶扶桑点点头:“你有事忙去,我看着肉肉呢。”
唐骓直接敲皇少泽办公室的门:“少泽,是我。”
皇少泽过来开门,正用毛巾擦湿掉的头发,把唐骓让了进来。唐骓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太累了?你之前生病还没好妥就来上班,让你多休息几天你偏不,现在知道不舒服了?”
皇少泽笑:“放心,死不了,要是哪天真累死了,我也没什么负担,反正又没有什么人值得留念,一了百了。”
唐骓嫌弃的看他一眼:“那你赶紧死,早死早托生,你死了我第一个买鞭炮庆贺。”
皇少泽往椅子上一坐,顺着椅背的弹性悠然的晃了晃,“记得每年每月给我烧几个美人什么的,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