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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喜欢一个人从讨厌他开始

初中,我和女孩各自去了不同的学校,一个在城市的东面,一个在城市的西面。从此断了联系,她的影子也渐渐地从我脑海中抽离,直至遗忘。

上了初中,对喜欢这个词理解地更为深刻一些,不仅仅是因为我年龄的增长,确切来说是因为我所学的知识越来越多,见到的女生也越来越多。而我也有了对女孩初步的判断,哪个女孩是好女孩,哪个女孩是坏女孩,这种辨别意识也渐渐深入我的骨髓。

我首先要承认自己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但我也要告诉你们我也不是一个笨到家的“猪”。我的学习成绩虽不是名列前茅但也是班级里的上游人员。所以我在班级里的座次位置,从入学时的最后一排窜到了班级的中间位置,告别了后面的难兄难弟,迎来了前面的革命姐妹。位置的变化不仅仅在于我向前移到了几排,还在于我前面的一群小伙子突然换成了大美女,我前面坐的就是一位女生,我左边坐的还是一位女生,我突然就感到有很大的眩晕感,我极不适应这样的一种学习环境,‘我脸皮薄和女生打交道是我的软肋’,这是我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误判。没想到的是,一个星期还没过完,我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

我前面的姑娘叫依娜,长得很洁净的一姑娘,对我说话总是恶狠狠地,似乎她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偶尔聊得高兴时会赏我一个笑脸,但对我来说这种时光非常短暂。她对我的不满体现在方方面面,有时嫌我背书声音太大打扰了她,趁我不注意便回头往我脑门上来一下,她的课本便充当了板砖的角色。有时嫌我踢她板凳,时不时地回头警告我,用一种怒视的目光紧盯着我的双眼,说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脚踩肿咯。”我害怕地点点头,赶忙抽回我的双脚。还有更离谱的事情,下课聊天只要和她的意见相左,她便雷霆大怒,我书桌上的课本便要遭殃,原本不太整齐的课桌变得更加凌乱,最后还不忘拿起一本书凶神恶煞的威胁我说:“咱俩谁说的对?”

我见势只能央求道:“姐姐,您说的对,我只是胡乱说的没有证据您别当真,快把书放下,求求你了。”

她见我举手告饶便痛快地放下书说:“以后再敢跟我顶嘴,我用书打扁你。”

“我哪敢和您顶嘴啊,和您顶嘴不就是找屎——吗!”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同桌的女生见我俩这样每次都哈哈大笑,偶尔,我也会说一句“还是同桌好”,惹得同桌脸都红了一大片。

依娜这姑娘对我的意见虽然很大,但在一些方面还是挺友好互助的。抄作业,借个圆珠笔,偶尔也帮我整理下我的课桌,她冲我笑的时候我都特别的珍惜,我知道这笑容对我来说不常有,我也早已经习惯了每天和他的斗嘴打闹,直到后来重新调整了座位,我俩分开后,我还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缓冲期才又适应了没她的日子。上课偶尔会向她坐的位置张望,下课碰面也会逗一逗她,但是我俩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打打闹闹了,我也知道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初一升初二,我们分了班,我俩被排在了不同的班级,从此很少见面,偶尔在校园里见面也不会再打声招呼,因为有一种不知名的隔阂在我俩的心中升腾起来。这种隔阂的建立是基于内心的不安和胆怯,是基于往日关系的微妙,是基于现在各自安好的心里平静。有一种关系,可能两个人都知道,但是谁也不说谁也不问,慢慢地这种关系便模糊了双方的视线,渐渐地就再也看不见了。

初二偶然的一次机会,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依娜喜欢我,当时我的心里一阵悸动,里面了开了花,我其实早就猜到了依娜对我的感觉,而我却从不敢确认。那天从同学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我还是被吓了一跳,而后便欣然地笑了。然而,我却大笑着对那个同学说:“她喜欢我,可我不喜欢她啊!”为了所谓的小面子,我背叛了我的心,我内心很清楚,我是喜欢依娜的,虽然对我有很大意见,虽然对我会施加暴力,虽然经常对我发出威胁的警告,但我知道这是她喜欢我的一种方式,她用这种方法掩盖住她看到我的紧张心情。我也喜欢和她一起打闹,看她对我微笑,听她大喊着我的名字让我等着,我真的做错了,我后来想到我说的那句话会不会通过我的那位同学传到她的耳朵里,那样她就会伤心,甚至还会哭泣。其实,我最喜欢她的微笑,她笑的样子甜蜜动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脸旁和肩上,回望我时的那一瞬间千娇百媚。现在想起她当年的笑容,我的脸上也会情不自禁洋溢出满满的微笑。

初三那年,我和她打了个照面,她看我时还是用她那种不屑的眼神,而我回以她的却是那种贱贱的笑容。那一幕我至今难忘,我和我同学在楼道里边走边聊,我的余光无意中扫见了她模糊的身影,我抬起头看见她站在她们班级教室的门口,她也看见我走了过来,我冲着她笑,我伸出手和她打招呼,她却用一种极为厌恶的表情看着我,目送我离开。她的那个眼神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从那时到现在从未抹去,我不知道她的那个眼神所代表的具体含义,但我知道我曾经做错的事情早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一年,午后的课间休息,我遇见她在那个明媚的阳光里,让她看到了一个不再是初一那年她心目中的纯真少年。那年再见,便永远再见了。依娜的名字我记住了,那个眼神我记住了,但她的模样我早已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