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城带着褚晴赵萦到了重案组的接待室,映入眼帘的人穿着一身休闲西服,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给人很儒雅的感觉。
“你好,李先生,我们今天叫你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这样有助于更快的帮助我们抓到杀害你女朋友的凶手。”项南城没有说话,赵萦便上去和李文瑞解释情况。“好,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的工作,我想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杀害婷婷这样好的女孩子。”李文瑞忽然提高了音量,并用手指捏住了眉心。“李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昨天晚上你在哪?”项南城问道。“我在成县,婷婷的父亲有老年痴呆,本来一直是婷婷的母亲和大姐照顾,但是婷婷的大姐的孩子今年要高考,就离开梓城回杭州照顾孩子了,然后就是婷婷的母亲一直照顾,但是一周前,婷婷的母亲劳累过度病倒了,婷婷这不刚应聘上大公司,要准备的事情有很多,我觉得这样的机会不好错过,我就和领导请了一周假,回去替婷婷照顾一下。却没想到,就因为我走的这两天,婷婷就遇害了,婷婷的母亲知道后,病的更重了,我在考虑要不要接他们过来。”李文瑞的语气里充斥着无奈和难过。“李先生,节哀。”褚晴有些难过,拍拍李文瑞的肩膀。
送走李文瑞后,马叔邀请大家一起先去吃个饭,大家累了一天也就没有拒绝,除了谭平,“我女朋友好久都没见我了,今天我得陪她。”“噫,老谭,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褚晴我们走。”赵萦过来拉住褚晴的胳膊,褚晴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项南城,他刚好也看向自己,眸子里也含着笑意。
来到了以前经常来的一家火锅店,并不是传统的四川火锅,而是老北京那种涮羊肉的铜环火锅,开在梓城这种偏南方的小城很特色,生意很火爆,加上姜岩和马叔是北方人,这里基本上成了重案组的常驻地。“诶,入秋就得吃火锅。吃羊肉。”马叔哈哈一笑。“马叔,那我们以后天天来吃。”赵萦捂住嘴道。“小丫头想得美,我这不是看褚晴回来了,一定好久没吃涮羊肉了,所以才拉大家来的。”马叔看着褚晴,勾勾唇。褚晴感激的一笑。
大家都坐好了,看着眼前的铜锅,一时没说话。还是赵萦先开口:“你们觉得那个李文瑞怎么样?”褚晴拿着筷子托着下巴道:“感觉他事事都为女朋友考虑,没结婚,就能主动去照顾对方的父母,就算邱婷婷已经没了,他还在顾忌着对方的父母。到时候和邱婷婷的父母确认他的不在场证明,就可以排除嫌疑了吧。”几个大男人都没说话,赵萦转了转眸子,道:“有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医生这个职业,赚的也不少吧,帅气贴心,邱婷婷竟然还要去当别人的情妇,简直是脑子有坑。”赵萦嘟着嘴,似乎很不满。
锅开了,马叔把羊肉下进去,香气扑鼻,几个人饿着肚子都是食指大动。“马叔亲自涮的羊肉,肥瘦合适,软硬合适。”赵萦吃着羊肉一脸满足的样子。大家吃到正起劲儿,忽然项南城的电话响了。赵萦姜岩眉头一皱,马叔叹了一口气,项南城的电话一响准没好事儿。“好的,我马上到。”项南城挂了电话,看着愁眉苦脸的众人,道:“跟踪庞秋明的警员打电话来,说看见庞秋明在珍珠会所同自己的秘书在一起,看来,我们的一号找到了。你们先吃着,我自己去。”褚晴眉头微动,道:“我吃饱了,我和你一起去。”项南城看了褚晴一眼,勾唇一笑。“你们好好吃啊。”褚晴起身,跟赵萦道。“褚晴,你还是个工作狂。”赵萦举着筷子和褚晴挥挥手。
项南城去把车子开出来,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副驾驶。正要寄安全带,就听项南城说:“别动。”褚晴一愣,就见项南城越过自己,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褚晴面颊忽然红了。“看在你没有贪吃的留下来的份上,我决定给你服务。”项南城清冷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一声低沉的笑。褚晴干咳一声,默默的看向窗外。
车子平缓的驶出分局,珍珠会所位于梓城最繁华的商业区,出入的都是社会名流,在廉政建设之后,出入的官员少了很多,但是商圈的名流却并没有减少。分局的帕萨特轿车停在一堆豪车中央十分的扎眼,只见项南城把窗户打开,一只胳膊伸出去靠在窗沿上,目不斜视的盯着珍珠会所的大门。
二十分钟后庞秋明出现了,与白天见到的那个凌厉的董事长不同,庞秋明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虽然是笔挺的西裤,但总透出几分放荡,他左手搂着的正是今天擦肩而过的精致妆容的女秘书。“走吧,我们请他们回分局喝茶。”项南城淡淡道。项南城和褚晴下车,走到庞秋明的眼前,拿出了警官证,道:“庞秋明先生,你因涉嫌谋杀属下邱婷婷,现在和我们回分局一趟吧,还有您的女秘书,也一起去吧。”只见女秘书的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但是庞秋明的面色却从刚刚的言笑晏晏变的冷漠,再接下来就是轻蔑,冷哼了一声。
分局的审讯室隔壁,就是审讯室的观察室,姜岩和项南城正在审讯庞秋明,而谭平和郑宇明正在审讯他的女秘书,韩倩。观察室里赵萦面无表情,盯着庞秋明,褚晴沉默了片刻,道:“萦萦,如果真的是庞秋明杀了邱婷婷,那么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赵萦不说话,片刻后道:“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趋炎附势的,邱婷婷以这样普通的学历进入荣膺商贸,满是欢欣喜悦,却忽然被告知,你必须成为我的情妇,我才录用你,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拒绝。”褚晴猛地点头。“庞秋明这样的人,身价不凡,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父亲又是干部,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恐怕没有几个人拒绝过他。”赵萦淡淡说道。“那为什么邱婷婷收下了他的礼物,还给自己编了号。”褚晴问道。“也许编号是死后写上的,而东西被她保管的很好,也许是要还给庞秋明的。”“还是有一点说不通,马叔说死者有自愿性行为,并没有被强迫,如果他拒绝了,为什么没有反抗伤害。”褚晴问道。赵萦听了褚晴的话,一时间不说话,陷入了沉思,而赵萦抬头的时候,透过观察室的玻璃,看见了庞秋明轻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