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一城往事
15807500000006

第6章

公安局的电话打到了霍惊宵的单位,电话那边说他哥哥霍震霆和别人打了架让他带着钱来领人。

霍惊宵接起电话第一句说的是“孙子!你他妈蒙谁呢?我哥他一老实人能和谁打架?!”

电话那边的人先是一惊,接喊道“我说你怎么骂人呢!知道这是哪给你打的电话吗?”

霍惊宵冷笑着说“哪?还能是哪?你们骗子集团打来的诈骗电话呗!”

霍惊宵十足是把打电话的警察气得不行“马上来市公安局领人!”未了又补上了一句“爱来不来!”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打电话的吴警官一脸怒容的对着霍震霆说“他怎么还带骂人的?!”

也许是因为实在不能解气,吴警官又重复的说“他怎么还骂人呀!”“真是反了他了,他还骂人?”

霍震霆也想知道,今天霍惊霄究竟是抽了哪门子的邪疯,怎么上来就把打电话的警察给骂了一通。现下的霍震霆只能连连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您别生气。”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弟弟这里有点问题——说话不过脑子......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反正你家里我可是通知到了,要是没人来领你你可不能怪我。”

“那万一真没人来,您说我该怎么办呐?”

“要是没人接你,你就在这一直等着,我们这儿管饭。”

霍震霆在心里早把霍惊宵给骂上了个八百六十遍,除了骂爹骂娘的话,其余的但凡是他能想得到的骂人的话便全给骂上了一遍。虽然列宁同志说过“骂人得骂娘,打人得打眼,不然如同是给对手挠了痒痒一般。”,但这个爹娘还是不能骂的,谁让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了。

霍惊宵看着那被挂断了的电话嘿嘿一乐,扭过头对着一旁的主任说“主任,您说说现在的这些个骗子,不光是没有技术含量,怎么连点职业道德都不讲了。说话口气这么硬,能骗的了谁?”

主任问“他怎么说?”

霍惊宵说“说我哥和人打了架,叫我现在去市公安局接人。”

主任疑惑道“这是骗子么?骗子怎么敢叫你去公安局?”

霍惊宵也开始疑惑了起来,他想着主任说的话似乎没错,骗子怎么会叫他去公安局呢。

霍惊宵先前的笑容全部凝结在了脸上,渐渐的他的那张面孔变得惊慌了起来“坏了!”说罢后霍惊宵还未来得及换下工作服便往单位外跑去“主任我请半天假,有家事!”

霍震霆怒视着一旁气喘吁吁的霍惊宵,此刻霍惊宵正和吴警官道着歉,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不太灵光——说话不过脑子。”

吴警官看着他们哥俩乐了起来,他乐的是怎么这哥俩的说辞都一样呢,像是早就有过商量一样。“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没那么小心眼,快领你哥回家吧。”

霍惊宵这下算是放心了“谢谢您,真是谢谢您了。”

霍震霆说“吴警官那我现在就能走了?”

“是啊,既然有人来接你,我们这也就不管你的饭了。”

霍惊宵说“我领我哥回家吃,回家吃。”说着话他回过身望了一眼霍震霆,霍震霆正怒视着他,他连忙又转过了脸去,眼前的霍震霆并没有丝毫的要吃饭的意思而是想要吃掉了他。

霍震霆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警察局,临走的时候吴警官特意的叮嘱了他“以后再遇见了磕绊的事情要尽量心平气和的解决,解决不了的来找我,就是千万的不能再动手了。”

霍震霆说“您放心,出去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离开警局后霍震霆并不用力的拍打着霍惊宵的脑袋说“长脑子了么?”

霍惊宵反驳到“长了啊。”

霍震霆接着拍他的脑袋“长了?真长脑子了?我怎么看你这脑袋像是没熟透呢?我在拍拍看看熟没熟!”

霍惊宵解释道“哥这单纯的就是个意外,我那阵也是干活干的忙晕了头。”

霍震霆说“那就说人家警察是骗子?!人家不是骗子,反到你像个傻子!”霍震霆虽然嘴上说着他弟弟霍惊宵,但心里还是感激着他的,幸好这小子还算是突然间脑子转了个个来接了自己,不然的话还真没准是要在公安局里过夜了。

霍惊宵满脸的委屈“我不都说了么,我那时是忙晕了头……对了哥,你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和别人打起来了。”

霍震霆把这件事概括的足够简单“因为一个女人。”

“行啊哥,英雄救美啊!”

“算不上,算不上。顶多是个冲冠一怒为红颜。”接着霍震霆又说“你不懂,我就是见不得她受人欺负。”

霍惊宵再三追问着自己的哥哥,到底是因为个什么样的女人而去和别人打得仗,但霍震霆始终搪塞着他说现在还不是讲出来的时机。霍惊宵见自己的哥哥始终不愿意说便也不再去追问了,他简单的询问了下霍震霆的毛巾生意做的怎么样了,霍震霆为了顾及自己作为兄长的面子不得不打肿了脸硬充胖子,他和霍惊宵吹嘘着生意很好。霍惊宵说这样他就放心了,单位的工作还很忙,便连忙的赶回了单位。

霍震霆看着霍惊宵远去的背影微笑了“这个臭小子……”

从警察局出来后霍震霆并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三元里,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毛巾毯还没有收摊,更重要的是毛小玲应该还等在那里。离着老远霍震霆便看见了毛小玲,是啊毛小玲的身影总是他那么熟悉的,站在人群里,一眼望过去便能找得到。霍震霆被警察带走后,毛小玲便没有任何的心思,她早早的关了自己的摊位,坐在霍震霆的毛巾摊旁发着呆。她一会看看着,一会看看那,一会又呆呆的望了望天空,反正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霍震霆了,她心想着;哎,也不知道那个傻瓜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等到想到了欣慰的地方,她又开始欣慰的笑了起来,她又在心里想着;其实,其实有霍震霆这样的一个人保护着我,也真好。

霍震霆绕道了毛小玲的身后,他轻轻地在她肩膀上一拍“嘿,傻想什么呢?”

毛小玲“哎呦”的一声,“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像不长脚似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是我走路不长脚,我看是你心里想着事呢,所以才没有留意到我吧。说实话想什么呢?想谁呢?是不是想我呢?”

看着霍震霆又重新的嬉皮笑脸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毛小玲的心情一下子便又好了起来“呸,想你干嘛?我刚刚是在想我样的小狗旺财呢,我想着也不知道它中午吃饭了没,饿不饿肚子。”

霍震霆说“饿啊,当然饿啦,一上午都没有吃东西了。”

毛小玲在一旁欢快了起来“好啊,你终于承认了,你是我养的小狗——旺财。”

“你要愿意,我随时随地都是你们家养的看门狗。”

毛小玲将一整块俄罗斯面包递给了霍震霆“臭贫。”

“给我买的?”

毛小玲撅着小嘴死不承认着“我吃剩下的。”

霍震霆吃着面包“真是饿坏我了,你还挺会剩,能剩下这么一整块完好无损的面包呢,谁要是取了你就享福了。”“呃……有,有水么?噎着了。”

毛小玲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了一瓶矿泉水来递给了霍震霆,或许这又是她提早就为霍震霆准备好的了“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霍震霆“咕咚,咕咚”的咽下了大半瓶子的矿泉水,这下他的食道算是被打得通畅了,他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那一整块的俄罗斯大面包给塞进了嘴里。毛小玲和他对坐着,她静静的看着霍震霆就如同是刚才呆呆的望向天空那般,可此刻她的心里却是轻畅的没有了任何的负担“警察都和你说什么了?”

霍震霆看着毛小玲不说话了。

“——喂!”毛小玲伸出一个巴掌来在霍震霆的眼前晃了一晃“傻了?”

“你不是告诉我说,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么?”

“我和你说话的时候可以算是例外,你必须理我。”

“那我就为你破例吧”霍震霆说道“人家警察眼睛可是雪亮的,到了公安局他们先是问我‘叫什么名字啊?’我义正言辞的说‘霍震霆!’毕竟这事是咱们有理啊,有理说话声音就得大,这是我爸教的。他们又问我‘为什么打架啊?你看看你给人家这位同志的两个眼睛都快打成熊猫了’‘他耍流氓。’我说,人家警察同志的眼睛多雪亮呢,听我这么一说,再看了看那秃头的光脑袋,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毛小玲问“那他们明白的是怎么回事啊?”

“这还用说?秃头耍流氓呗,他那造型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毛小玲又问“那警察同志是怎么说的?”

“警察同志问那秃头‘叫什么名字!’他说‘二铁子’警察同志一听,立马严肃了起来,板着脸说‘说真名!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来了这你就得实话实说。’那秃头一见警察同志的脸色不好便连忙说‘警察同志啊,警察同志,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口误,我叫周斌。’那吴警官也是个好口才,他听说那人叫周斌后微微一乐说道‘就你还既文又武呢?’那秃头蔫着脑袋说‘警察同志这算是做笔录时的问题么?’吴警官说‘这个是我自己要问你,看看你这脑袋上不长毛的样子就不像是好人,你自己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警官这么一横,那秃头就害了怕了,他说什么是误会,和我是旧相识开玩笑过了火,两个人才打到一起去的。我一听他这么说,我心想;咱也不能是得理不饶人是吧?就顺着他的话说,我说我们呐是老朋友了,但在一起时候就好冲突,拳脚相加时候总有。”

“警察同志这么就信了?”

“当然不信,可又架不住我们两人都说要私下解决,后来就给我们放了。”

“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