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老子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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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最柔软的东西 (3)

我读过一个妇女解放运动分支机构的宣言,那是一个叫做SCUM团体的宣言,它的全名是“消灭男人的团体”(Society to Cap up Men),消灭男人?在那个宣言里面说,所有的男人都必须被消灭,他们应该被杀掉,他们应该从地球上被扫除,他们是不需要的,而如果女人想要爱,她们永远都不要爱男人,她们应该变成女同性恋者,她们应该爱上其她的女人。

写这个宣言的女人就在几年前自杀了,她无法杀死男人,但是她杀死了她自己。如果你跟男人抗争,如果你使用男人所发明的方法来跟男人抗争,那些方法将会完全榨干你的女性风采,她里面那些柔软的东西将会消失。那些方法适合男人,因为男人很硬,男人是花岗石,它们根本就不适合女人。一旦她试着去使用那些方法,她将会好像男人一样,当然你将会觉得更强而有力,但是你这样做是愚蠢的,因为你不知道说到了最后,力量永远无法胜利,到了最后只有谦逊会胜利。

我一直以无数的方式在观察男人和女人,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纵使男人有很多伪装——那些并不值得考虑——如果女人保持是一个女人,她几乎不可能不会赢。女人可以让男人假装说他是胜利者,但是所有的女人都知道说她们是胜利者,事实上,说任何一个先生怕太太是错的,因为所有的先生都是怕太太的。

不可能有另外的情形,因为女人是那么地柔软,就像水一样,完全准备好要去适应,你怎么能够摧毁她呢?她的柔软会渐渐地战胜你。

亚历山大在他自己的家外面或许是一个伟大的战士,但是当他进入了他的家,他只是一只普通的老鼠。没有女人相信你是一个伟大的战士,即使她这样说,即使她说服你去相信说你是家里真正的主人,你也不是,那是不可能的。并不是女人在玩弄政治手腕来反对你,不是这样,那只是一个自然的现象——柔软的会赢,而女人比男人更柔软。硬的东西有它们本身的用途,但是就最终的胜利来讲,那个胜利是属于柔软的。当然,如果男人是女性化的,你也无法战胜他。一个佛不会被一个女人所打败,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佛比任何女人都来得更女性化。老子不可能被打败,他比任何女人都来得更谦虚。

按照老子的说法,如果你想要胜利,你就必须是柔软的、谦虚的、不抗拒的。

那个无形的能够穿透那个无缝的。

即使花岗石没有裂缝,水也能够穿透它,它将会通过它,因为它不具任何形状。水非常谦逊,你可以给它任何形状。你将它放在瓶子里,它就变成瓶子,你将它放在水桶里,它就变成水桶,它从来不抗拒、从来不吶喊、从来不抱怨、从来不抗议。水是天主教的,它不是一个会抗议的新教徒,它只懂得屈服,爱也是如此,爱是天主教的,它不是一个新教徒,它只懂得退让,它非常信任,因此它可以变成任何形状,它从来不害怕,你想要给它任何形状,它都准备接受,因为在任何形状之下,它都保持一样。形状或形式并不是真正的要点——最内在的本质仍然保持一样。

较硬的东西会害怕,较硬的东西比较害怕,它们比较不确定它们最内在本质的核心,它们比较执着于外在的形状。石头会害怕说如果它的形状被打破,它还会存在吗?但水并不害怕。形状并不是它的本质,不论形状怎么样,它都会保持一样。爱并不害怕,它能够采取任何形式;恨会害怕,恨是一个坚硬的东西。

就在前几天,有人问我:为什么当我们恨的时候,我们恨得那么强烈,而当我们爱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爱得那么强烈?因为你只知道一种强烈,那就是坚硬物质的强烈;你不知道液态物质或液态现象的强烈。你只知道钢铁的坚硬,你不知道花的柔软。

而且你在害怕,当你恨的时候,你可以恨得非常深,你可以恨得很全然,你可以完全将敌人摧毁,但是你从来没有给你的爱人这么创造性的能量。你可以摧毁你的敌人,你可以对他下毒,将他杀死,但是如果你的爱能够像你的恨那么强烈,你就可以将你的生命给你的爱人。它是同样的现象,恨是毁灭;爱是创造。在恨当中,你会摧毁对方,在爱当中,你会摧毁你自己,把你自己完全给对方。

不,你从来没有将你自己那么全然地给出去,你总是保留你自己,你主要的部分你总是保留着,谁知道,事情随时都会改变,那么你就可以退回来,所以你只是将你的手放进爱里面,整个身体都停留在外面,好让事情有不对劲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将它抽回来。

只是一部分……所有的结婚都只是部分的结婚,因此结婚永远无法免于离婚。部分的结婚怎么能够免于离婚?法律是否允许并不是要点,只有全然的结婚才能够免于离婚。全然的结婚意味着一个融合,而唯有当你是柔软的,才能够有融合,如果你是坚硬的,你怎么能够融合呢?

那个无形的能够穿透那个无缝的。透过这个,我知道了无为的好处。

老子说:透过这个,我知道了无为的好处。因为所有的行动都是男性的。行动具有大男人主义的味道。在每一个行动的现象里都有积极性存在。爱不可能是行动,它只能够是不行动;祈祷不可能是行动,因为它是最高形式的爱,它只能够是不行动。那就是为什么那个苏菲的托钵僧错过了,而那个乞丐却达成了。那个苏菲的托钵僧太活跃了,他一直在祈祷,他是一个做者,他的自我一定是变得越来越精微、越来越强、越来越强,它一定变得好像刀锋一样,很锐利、很强、很精微。那个乞丐能够达成,他只不过是一个乞丐,他并没有去做它,它是一个发生。

永远不要试着去做那个不能够做而只能够发生的事,永远不要试着去“做”祈祷,只要处于一种接受性的心情,让它发生,只要坐在树下等待,而我要告诉你,任何一棵树都能够变成那个橡树的树丛,你只要静静地坐着等待就好了。如果突然间你感觉到内心有一个搅动,有某一个名字在你的脑海中升起或浮现,占有了你,那么你就祈祷!如果你觉得有某种姿势发生,那么你就让它发生,不要以任何方式来控制。如果眼泪开始流下来,那么就让它们流下来,那是那个片刻的祈祷。如果你突然觉得想要在地上滚,那么你就在地上滚,让它成为那个片刻的祈祷,那就是在那个片刻存在所想要的。在那个片刻唯有以那样的方式,你才能够达到祈祷,让它发生!

存在是浩瀚的,让存在发生,破除你所有的障碍,只要等待。

它曾经发生在一个非常伟大的苏菲神秘家身上,他的名字叫做吉拉尔武丁,他是一个伟大的苏菲神秘家和诗人,他正在走过他那个镇上的街道,街上有铁匠在工作,他很努力祈祷,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日日夜夜都在祈祷,但是一再一再地遭到挫折,他总是两手空空的。祈祷非常难以捉摸,他总是抓不到,他很努力去尝试,紧紧地握住他的拳头,但是每当他将拳头打开,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经过市场,沿着金匠那一条街走,他们正在打金饰,产生很多噪音,他站在那里,突然间有某种东西慑住了他,他被占有了。他们在敲打金块,而他在那个敲打里面听到了阿拉的名字——“阿拉、阿拉、阿拉。”他不能够相信。一个很微妙的转变发生了,他充满了狂喜和喜乐,他开始跳舞,他开始旋转,就在那一天,就在那个小镇,因为那些金匠,以及他们的敲打和噪音,第一个苏菲旋转就发生了;苏菲旋转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他从来没有想要这样,但是当你觉得那么喜乐,当某种东西占有了你,你能够怎么样呢?当你的心觉得那么快乐,除了跳舞之外,你还能够做什么呢?他一直跳舞、跳舞、又跳舞,跳了好几个小时,整个市场的人都聚在一起,他们认为他已经发疯了,人们开始想:这种事经常发生在宗教人士身上,他发疯了。然而就在那一天,他成佛了。

有很多人透过跳舞而达成,那一天,他在不知不觉当中发现了一个方法,他发现了一个设计,对别人来讲,那是一个设计,对他本身来讲,那是一个自发性的现象。

只有等待和等待,他一定是在那个市场上,心中没有任何期待要在那里会见神,谁会期待说要在市场上会见神呢?没有人会这样想。如果你去到喜马拉雅山,你或许会期待,但是在市场上没有人会这样想。在金匠工作的那一条街上,没有人曾经这样想过。街上那么吵,那么多噪音,但是它却发生了。就在那里,吉拉尔武丁变成最伟大的师父之一。这种事就这样发生,不需要祈祷,之后他不再以旧有的方式祈祷,他一直在等待那个正当的片刻来临,当宇宙想要你跳舞,你就跳舞;当宇宙想要你歌唱,你就歌唱,但那件事并不是由你来做的,你不是一个做者。

透过这个,我知道了无为的好处。不用言语的教导和无为的好处是宇宙间没有能够比得上的。

那个片刻是无与伦比的,那个突然发生,然后把你占有——你被占有了——的狂喜和喜乐是无与伦比的。

不要追求神,只要找寻那个你可以被占有的情况,不要试图直接行动,只要等待,突然间他会从一个未知的层面来,以一种未知的光充满你。你将永远无法对它说出任何一句话,舌头并不是为它而做的,舌头没有能力做那件事。一切他们所能够说的总是关于、关于、又关于,它从来不是那回事。那就是为什么老子说:道是不能够被说出来的,那个能够被说出来的不可能是道。

在宁静当中,它能够被听到、被知道;在宁静当中,它被感觉到、被经验到;在宁静当中,你变成了它,它变成了你。不是透过行动,而是透过不行动和宁静,你才达到的。

但这并不是意味着你要去到一个山洞里坐着,放弃所有的行动,不,那就是那个托钵僧在做的,他做了十八年,但是错过了。不需要去到任何地方,而要试着去了解行动和不行动之间平衡的诀窍。即使当你在做事的时候,你也要永远记住,你不是做者,“它”才是做者。永远都要记住,是整体透过你在做的,你只不过是一支芦苇,或是一支芦苇做成的笛子,那个声音、那个歌、那个音乐,全部都是它的,全部都属于整体。

在行动当中,你记住说那个行动是他的,你只是一个观看者、一个观照,那个不行动进入行动。当行动变成不行动,当它们两者在一起,很平衡,你就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二分性就消失在那个平衡当中。在那个归于中心的当中,二分性就不复存在了,你已经超越了。道就是超越,真理就是超越。

在任何二分性之间取得平衡,突然间那个门就打开了,那个门一直都是开的,只是你太沉迷于行动之中,所以你没有一个空间可以看到说它是开的。是的,老子说得对:

不用言语的教导和无为的好处是宇宙间没有能够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