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唐念其人
唐念刚从一处密林里面钻出来,脱下了身上一件染血的外套,再次钻入了密林当中。
如鱼入水,瞬间消失不见了。
等到追击唐念那伙人再次出现在这里时,不出意外的,只看到地面上一件染血的破旧外套,尤其是袖口的地方,一道锋利的划痕划过整个衣袖。
“头,这里没有。”
“头,这里也没有。”
“报告头,森林已经被全部包围了起来,但是没有搜索到苍狼的痕迹。”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撤退。”
被称作为头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其貌不扬,颇为老实宽厚。
但是一旦跟他认识久了以后,你才会知道,其实他这个人就是一肚子的坏水。
在特种部队撤离以后,唐念过了三个多小时,才再次从深山里面钻出来。
唐念一出来,外面立刻有专人接应,一辆低调的面包车,呼啸着离开了缅甸境内。
“苍狼,你这次的行动失败了你知道吗。”
刚出了缅甸境内,坐在副驾驶座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立刻扬声呵斥道。
唐念闻言,掀开眼皮扫了他一眼,而后淡漠的再次闭上了眼眸。
被这么个无视法,中年人显然就格外的愤怒起来。
“苍狼,上头让你将文件偷回来,你却将文件摧毁了,行动失败,上头自然会收拾你的,在我面前傲个什么傲,如果不是有我,你现在就已经死在那群军队人手里了。”
唐念再次掀开眼皮,长而浓黑的睫羽轻颤,使得他看上去有着脆弱,但是幽深的眸色却使得他看起来,分外的危险。
“闭嘴。”
唐念的声音并不大,透着一股沙哑少年清朗凉薄的嗓音,显然这是一个处在变声期的少年。
中年人一窒,就刚刚那短短的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了直面死亡的威胁。
“苍狼,你好自为之吧。”
中年人唾弃了一口唾沫,而后似嘲非嘲的说道。
唐念的回答就显得更加的简单了,他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小刀,小刀飞速的在他的指尖旋转跳跃着。
他只是轻轻一弹刀尖,小刀立刻削去了中年人后脑勺的一缕头发。
中年人立刻颤抖着噤了声,而后更是后怕的苍白了脸。
显然,他这个时候也想起来了苍狼是何等的人物。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但是短短两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佣兵当中独行的第一人,而且没有人可以超越他打破的成绩。
车子一路向着东方开去,唐念霸占了整个后座,闭目养神。
上车的瞬间,他就已经挑起了左手臂里面的子弹,给自己上了药。
失血太多,软骨组织受伤严重,右手伤口有感染的趋势,这是唐念目前受伤的情况。
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只要接下来的路程没有狙杀就可以了,毕竟失败了,就只有被遗弃的后果,虽然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事情跟他预料的差不到,一路到了云南,西双版纳的境内时,前方的路段,已经是风起云涌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唐念缓缓的睁开了那双桃花眼,泛着无情冷清的光泽,却越发衬得这个人有种冷艳的诱惑。
就像一朵高岭之花,让人见而生畏的同时,也更加的让人想要折断他的羽翼,将之永远的囚禁在身边。
“一路冲过去,前面有杀气。”还是属于同行的气息。
这句话唐念并没有说出来。
那些人的目的显然就是他,哪怕他是佣兵独行的第一人,但是依旧挡不住那个组织庞大的势力。
毕竟他唐念还是被那个组织给训练出来的,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的了解那个组织残忍的地方在哪里。
枪弹已经上膛了,两把精致小巧的蝴蝶刀紧贴着他的指缝间,被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气势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中年人显然也意识到了点什么,尖嘴猴腮的一张脸泛着青色的苍白,活脱脱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接头人,那里见过这么一副大场面,他最多也是带着一伙兄弟作威作福。
而后搭上了缅甸的那条线,成为了一个接头人,送唐念前往西双版纳境内就可以离开了。
什么狙击手,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一件事。
唐念撩起眼睫,沉默的朝着前方看了过去。
东南七点钟方向,迅速一把蝴蝶刀出手了。
他惯用的暗器就是蝴蝶刀,精致小巧,而且容易携带,唯一不便的一点就是射程只有三百米远的距离,再远一点就会失了准头。
蝴蝶刀出手,隐没于黑暗之中穿行,很快,枪弹的声音响了起来,与蝴蝶刀撞击在一起,在寂静的山谷里面传来叮当一声的清脆响声。
唐念的脸上已经冷静的可怕,没有露出任何意外,或者诧异的神色。
如果那些人连他试探一击的蝴蝶刀都接不下来的话,那才是让他感觉到惊诧的地方。
没有让唐念有太多的思考时间,车子很快就进入了一个急转弯,中年男人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时候,突然就体现出了一个听不懂中文司机的好处。
中年人请来的司机是一个菲律宾男佣,只要给足了钱,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除了英语与菲律宾语言,这个男人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听不懂。
进入一个急弯以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辆重型的大卡车。
中年男人跟着司机一起尖叫了出来,眼看着卡车就要撞上来的时候。
唐念当机立断的打开后座的车门,从车子里面跳了出去。
刚跳出去不久,面包车就撞上了大卡车,发出一阵相撞的爆炸声。
汽油炸开的火焰立刻喷射了出来,唐念一个打滚,躲过了一道迅疾而来的子弹。
他松了松胫骨,而后站了起来。
前面的路道完全被封死了,大卡车堵在那里,想要过去,除非绕路而行。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想要瓮中捉鳖,只不过不知道到底谁是猎人,谁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