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州）一日问泉曰：“知有底人向什么处去？”
泉曰：“山前檀越家作一头水牯牛去。”
师曰：“谢师指示。”
泉曰：“昨夜三更月到窗。”
《指月录》卷十一页二○二
【白话新唱】
有一天，赵州问南泉普愿说：“知道了真理的秘密以后，这种人死后去哪里？”
南泉说：“他会投胎到施主的家里做水牛。”
赵州说：“多谢师父指示。”
南泉也欣慰地说：“昨晚三更的明月照进窗来，又圆又亮！”
【分析与鉴赏】
按照正统的佛学理论，一个解脱的人死后就不再轮回了，他哪里也不去，只是涅槃而已，连“进入涅槃”都是错误的描述。但是，涅槃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虚无状态。
解脱者死后，非空非有，超越常人的理智思维所能理解。
南泉普愿是禅师，不是佛学理论家，所以毋须束缚在头脑的思维迷宫里。他的回答，是发自一颗活泼自由的心。
死后做一头水牛，成为禅者生死自在、逍遥去来的风范——一切皆不执著，怎么样都可以……
南泉欣喜赵州完全能明白他的意思，故以“昨夜三更月到窗”来肯定赵州悟境稳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