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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空中有一珠--南泉普愿

问:“空中有一珠,如何取得?”

师云:“斫竹布梯空中取。”

僧云:“空中如何布梯?”

师云:“汝拟作么生取?”

《景德传灯录》卷八页一三六

【白话新唱】

僧人问:“天空中有一颗宝珠,该如何取得?”

南泉普愿说:“去砍竹子做梯子,爬到天空拿。”

僧人又问:“天空怎么能放梯子?”

南泉反问他:“不然你想怎么拿?”

【分析与鉴赏】

有时候,我们要想一想,僧人问这奇怪问题“空中珠如何取得”,究竟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问?他想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是问:怎么样能明心见性?怎么样能开悟?

他希望,禅师给他一个指引,一个敲击,能够闪现一星火花照亮黑暗的心灵。

往往在敲击的过程中,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悟境会倏忽而来,令人喜从天降。也许敲击一万遍,也迸不出一星火花,可是,如果不敲击,绝对是无希望。

对禅师来说,并非每个学生都到达了灵性爆炸的临界点。那已到临界点的学生,轻轻点拨,就满天火树银花;那未到的学生,还需加温加压。

禅师有时也会试着出手,看看是否可以帮助学生加速逼近临界点,所以,明知不太管用,还是慈悲地多说了些话、多做了些动作。

当然,生活总有轻松的一面,更何况,禅师的精神状况一向维持着既警醒又轻松的质量,有时逢场作戏,与学生说说笑笑,也是常有的。

具有幽默感的禅师,尤其能在诙谐百出的言语中暗藏凌厉机锋。

空中有一珠,是比喻佛性。

南泉说:“砍竹布梯空中取。”是顺着比喻说下去。

关键点出现了,竹梯如何凭依在虚空中呢?

答案是不能。

所以南泉反问:“不然你要怎么取珠?”意思是取珠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利根的人,到此就该悟了!

僧人犹毫无头绪,只好继续加温加压了。

哎!天边的星星看得清晰,眼前的睫毛反而视若无睹。